65、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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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 从私人饭馆里出来，一群人续摊，闹着去酒吧。</p>

许呦没什么急事, 老同学重聚，气氛大好, 大家都兴冲冲, 她也不想扫兴。</p>

包厢在二层往上，众人都说要热闹些，于是干脆在大厅角落坐下。</p>

宋一帆喝了几杯酒，见台上驻唱歌手表演完毕退场有客人上去唱歌, 他按捺不住，一点都不怕丢人地站上了台。</p>

他还特别得瑟，转头扯住一个服务员问，“诶，你们这能不能点歌？”</p>

“操, 你那个破锣嗓子祸害我们就得了，跟满酒吧的人面前丢什么人啊。”李杰毅乐了。</p>

付雪梨没眼看那个醉醺醺的人，吼了一句：“宋一帆你快滚下来！”</p>

谁喊他都没用, 宋一帆摸上立麦, 闭着眼，一首爱如潮水就这么唱了起来。</p>

歌声嘹亮，环绕着宋一帆的公鸭嗓。</p>

“哈哈哈哈哈哈唱的什么玩意儿——”</p>

李小强他们坐一圈, 嘈得毫不留情, 个个恨不得冲上去捂住他的嘴。</p>

许呦含笑看他们闹。谢辞坐在她旁边, 看她笑，也笑。</p>

对一帮人来说堪称折磨的一首歌时间终于结束，宋一帆回来, 一脸满足。</p>

李小强拿花生米扔他：“丢人！”</p>

宋一帆满不在乎。</p>

徐晓成啧声：“就你这水平，简直拉低我们的档次。”</p>

宋一帆反呛：“说得你唱歌水平很好似得。比我好得到哪去？”</p>

“是是是，我不如你。问题我不上去现啊！”徐晓成笑嘻嘻地，指谢辞，“当初我们的情歌王子，唱遍临市所有酒吧的谢辞，人家都没蹦跶，老老实实坐在这呢，你就说你能不能学着点。”</p>

李小强点头：“就是！辞哥都没开嗓，你唱个屁。”</p>

“阿辞唱的好听怎么了，他又不上去唱。”宋一帆翘着腿嘚瑟，“有这种大将之风的，只有我。加上这么多年了，谁知道阿辞还是不是王子啊。”</p>

都知道谢辞很少大庭广众唱歌，几个人玩的好的没话说，拿花生米扔宋一帆扔得更起劲。</p>

“傻.比东西，别人都在看我们这呢，脸都给你丢完了。”</p>

许呦挑了个水果喂进口里，她嘴角含笑，突然想起之前在KTV唱儿歌，还被谢辞嘲过。</p>

她弯着腰，突然侧头看谢辞，问：“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吗？”</p>

谢辞一愣。</p>

“好听的。”付雪梨替谢辞回答，“我说真心话，当初我们那些人，真没比谢辞唱的好。”</p>

但是谢辞不会老唱，觉得没意思。出去玩就打牌喝酒抽烟，基本上懒得动嗓子。</p>

有几次付雪梨想听，谢辞都直接拒绝。</p>

许呦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没再继续问下去。</p>

过了一会。</p>

一直坐在旁边默默不说话的谢辞，忽地咳嗽了一声，他摸摸鼻子，“你要听吗？”</p>

话对着许呦说。</p>

许呦坐在那里，微微一晒，说，“好啊。”</p>

“好什么？”李小强掐着花生米。</p>

付雪梨惊讶，“今天你不会要露一手吧谢辞。”</p>

谢辞懒懒靠着沙发椅背，视线扫过他们一圈，最后稳稳落在身旁的许呦身上。</p>

“对啊。”</p>

谢辞没去点伴奏，而是从位置上起身，随便拎了个放在角落的吉他在手里。</p>

下面的人都在起哄，尖叫和欢呼，大家目光追随着他。</p>

其他桌的人也好奇地看过来。</p>

徐晓成点燃了一根烟，笑着说，“啧啧，谢辞喝多了就变骚了。”</p>

许呦听着，眼睛看着在小圆台上的他。</p>

或许是热了，谢辞衬衣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臂。</p>

他坐到椅子上，单腿屈起，把吉他横过来抵住跨部，随便拨弹了两下试音。</p>

这姿势一看就专业。</p>

静了两秒。谢辞扯起一点笑，眼睛往这个方向看，靠近话筒唱出第一句。</p>

“——我的灵魂告诉我，它天生就适合爱你。”</p>

“我的灵魂告诉我，它天生适合爱你。”</p>

“也许无人再像你，我却从不懂知足。”</p>

“.......”</p>

低低淡淡的嗓音，混杂着干燥的沙哑，像是一杯迷醉的茴香酒。迷离而恍惚的暗色光线之下，谢辞穿着白色细麻衬衣，弹吉他的手势极其好看。</p>

他其实是帅的，脸部轮廓收敛，单脚放在椅子上。他有时候有些坏，深情的模样难以得见，如今抱着吉他弹唱，喉咙里轻哼着调，有些漫不经心的放肆。</p>

酒吧寂静三秒。</p>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后，终于有人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接着整个酒吧都骚动了，不少的男男女女在欢呼，小范围地掀起高.潮。</p>

连一起来的一圈人也震惊地看着谢辞。</p>

李小强结结巴巴地问，“辞哥，他唱这么好听啊，这首歌没听过啊，不会是自己写的吧？”</p>

“我的灵魂告诉我，它天生适合爱你？”</p>

付雪梨轻轻一笑，“还会改编小岩井的歌词，谢辞可以啊。”</p>

除了宋一帆他们几个人很淡定，因为曾经也是被震惊过。徐晓成摇了摇杯里的酒，摇头感叹着。</p>

“阿辞还是厉害了，这么多年，帅气不打折啊。”</p>

谢辞低垂着眼，光影游动在他脸上，清秀挺直的鼻梁旁打出阴影。一双修长的骨骼分明的手，仿佛天生就有天分，轻重快慢，吉他拨弦有震动的回音。</p>

“只是想你件事，我可能没有天分。”</p>

“躲得过寂寥无人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p>

许呦坐在喧哗的包座里，看着谢辞，一时间有些走神。</p>

等猛地回了神，才发现和他对视良久。谢辞边弹边笑，嘴唇靠近话筒，有轻微的电流声。略带情欲又跌宕的嗓音，隔着一大群人，他直直地瞧着这边，让人忽视不能。许呦喝了一口手里捧着的果汁，在黑暗里，不自觉低着头咳嗽几声，居然不敢再和他对视。</p>

她觉得心跳在加速，一跳一跳，快要撞破胸口。</p>

直到一曲唱完，谢辞从台上下来。他随手拎了一瓶冷啤，往喉咙的灌。</p>

坐在位置上，有人笑侃，“辞哥，包夜500干吗？”</p>

“滚。”</p>

谢辞扔了手里的啤酒瓶，在许呦身边的沙发上坐下。</p>

过了会，有人惊艳刚刚谢辞的演唱，三两过来要向他联系方式。被谢辞直接拒绝了。</p>

大家都是成年人，那几个美女也没继续纠缠，笑笑就走了。</p>

他懒散地坐在位置上，挤着许呦的腿，身边有持续穿梭的陌生人群。狭小的座位，两人之间不说话，可相贴的部位，像是有细细灼烧的电流。</p>

许呦不自在，想挪动身体。她轻轻一动，他就跟着贴上来。</p>

“谢辞，别挤我。”许呦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推了推他的肩膀。她轻轻地呼吸，腿蜷缩起来。</p>

谢辞解释说：“位置小。”</p>

他现在解放了天性，一下就暴露自己。虽然人成熟了，但性格却和以前如出一辙。</p>

“那边有空位。”她指给他看。</p>

谢辞一笑，而是问，“我唱的好听吗。”</p>

许呦听见了，却不想他太得意。所以她点点头，口是心非地道：“还可以吧。”</p>

“就还可以？”谢辞不信，“你说良心话行吗。”</p>

许呦笑，享受两人之间难得的放松时间，继续吃水果，“你别太自恋了。”</p>

“我自恋？”谢辞反问一声，拿起自己手机，滑开锁屏，手指在屏幕上乱点几下。</p>

不知道在捣腾什么。</p>

半天。</p>

“听听。”他把扩音器按开，递到许呦耳边。</p>

她一愣，听到话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歌声，音质不是很好，像是在公共场合随便录的一段音。</p>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抽新芽.....”</p>

这个声音....</p>

这首儿歌....</p>

怎么...</p>

越听越觉得熟悉。</p>

许呦听了几句，忽然意识到....</p>

这好像是自己唱过的！！</p>

她猛地转头。</p>

谢辞轻笑出声，“怎么样，我是不是比你唱得好听？”</p>

许呦的脸腾地烧红，震惊又羞愤。她反身就想抢过他的手机，口里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谢辞你怎么这么变态，偷偷录别人唱歌，你快删了！”</p>

他居然还存了这么久，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p>

谢辞手一扬，眉头挑着，“别啊，我还要留着听呢。”</p>

“这有什么好听的？”</p>

许呦又羞又气，还想抢过他手机。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膝盖压上直接他的腿，伸长胳膊去够手机。</p>

谢辞还在和她嬉闹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搂住她的腰，怕她摔下去。</p>

他的手臂绕过她的腰肢。两人动作太暧昧，这般奔放，引起旁人大呼小叫。</p>

宋一帆建了个临时的微信群，把大家都拉进去正在抢红包。他抬头看到这一幕，唏嘘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屠狗啊你们俩。”</p>

其他人闻言，也陆续看过来。</p>

许呦趁着谢辞发愣，一把夺下手机。</p>

她脸都快冒烟了，到旁边坐好，哆嗦着手去删音频。</p>

谢辞看她动作，也不急，慢悠悠地说：“你删吧，反正我还有，家里备份多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