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献祭愚者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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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背后拢上一片温热，沈祈灵下意识抬手格挡，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她已经提肘重创向对方的胸腔，感受到对方吃痛松手后又条件反射地补上一记回身踢和右鞭腿。</p>

耳边是嗖嗖的风声，渡风嗷呜一声哀嚎倒地，捂着肚子抱着腿龇牙咧嘴叫唤个不停。</p>

黑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幸免于难后长吁了一口气，满眼担忧地推了推眼镜。</p>

“渡风，你还好吗？”</p>

“不好，我刚刚为了避免被跟踪，沿着北极星大道绕了好几圈，为什么回来就打我?”</p>

渡风抱着肚子哀嚎，沈祈灵只当没听见，略显尴尬地别过头。“……下次注意点，从后面抱我就相当于提醒我直接废了你。”</p>

沈祈灵的威胁不仅作用于渡风，也让在场的黑猫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抬手压下游隼动作的行为还历历在目。</p>

渡风揉着肚子，在地上按表走了半天才爬起来，虽然挨揍了，可他倒是好脾气没发作。</p>

“我知道。”渡风挠了挠毛茸茸的后脑勺，“游隼，我就是见到你太兴奋了，一时没收住。而且我知道你已经有意收住动作了，如果放在以前，估计你会直接碎我两根肋骨呢!”</p>

沈祈灵吧啦外卖盒的动作顿了一下，听这意思，她是打轻了?</p>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要坏菜!”</p>

渡风极擅长苦中作乐，似乎只要把猪排饭摆在他面前他就没什么伤心事了。</p>

黑猫下意识推了推眼镜，嘴角压不住地抽动。“还真是朴素的价值观……”他默默腹诽道。</p>

沈祈灵原本的担心是多虑的，根据档案上的信息，原身是个名副其实的杀手，食物对她而言唯有两个作用——补充能量和维持健康。她除了不怎么喜欢甜食之外，没有挑食的坏毛病，也没什么特殊的饮食癖和小习惯，用一个精准的比喻就是“人形机器”。</p>

一顿饭用不了多长时间，要不是渡风偏要给他们介绍炸猪排的历史，他们早就在半个小时前结束这顿夜宵了。</p>

到了最后还是打工人忍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p>

直到第二天早上黎明苍白的太阳从东方升向天空，沈祈灵都忘不了黑猫推着眼镜、顶着黑眼圈、满脸幽怨地要求渡风噤声时的场景。</p>

一位偏偏贵公子，最终还是没逃过连夜赶制PPT的宿命。</p>

“哇!日出!是日出啊!”</p>

早上五点，沈祈灵被渡风的惊呼声吵得不得安宁，她看到渡风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上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p>

“你早起特意做的伪装?真勤奋啊。”黑猫按揉着疲惫的神经如实夸赞。</p>

但渡风一向都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他两只手各指着一边的熊猫眼，直言不讳道:“这是游隼给我做的伪装，我今早喊她起来看日出，她就邦邦给了我两拳，一边一个，力道都是一样的，颜色可均匀了，你要来一对吗，黑猫?”</p>

黑猫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现在他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孩子有受虐倾向了。</p>

“计划赶出来了?”沈祈灵推开渡风凑上来的脑袋，瞧向黑猫工作了一晚上的成果。</p>

“其实也算不上赶制计划，只是一些数据计算。”黑猫推了推眼镜，“原本靠渡风侵入监视器就能完成的工作，但顾及到阿维德，就没冒险。”</p>

“零现在在哪？”</p>

“我不清楚，估计已经就位了吧，他和你一样，总是神出鬼没的，也许哪天你能在路边垃圾桶里发现他。”</p>

黑猫回答时，疲惫的神态几乎无法掩饰，渡风好心地凑上去，指了指他的眼眶，“你也伪装了，还这么自然，你是哪个品种的熊猫啊？”</p>

“小孩子一边玩去，大人的事情少管。”沈祈灵第二次忍无可忍地吧拉开渡风的脑袋。</p>

渡风垂头丧脑地后退，嘴巴里还不时嘟囔着，“明明之前答应过回来就陪我看日出的。”</p>

他毛茸茸的脑袋又转向大屏幕，此刻正在共享的实时直播内容来自一位西大区的打渔人。</p>

早晨的海面平静无波，水天间是一片橘金色，仿佛被包裹在一块岁月沉淀的琥珀里。渡风记得这是游隼最喜欢的颜色。</p>

游隼的这幅躯体虽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沈祈灵依旧没有注意到渡风此刻的喃喃细语。她所有的精神都投射在大屏幕的一角。</p>

黑猫将自己忙碌了一晚上的计划传输了上去，但贴心地没有占领渡风用来欣赏日出的领地。</p>

“其实这是零早就制定好的，只不过有些数值需要实地计算。”他说。</p>

沈祈灵盯着大屏幕上的圆形群落仔细端详了许久，打了几十次腹稿才重又开口。“这是城市地图……”</p>

“没错。”黑猫的指尖指向屏幕，皮肤于无声无息中裂开一道口子，紧接着金属构造从他的皮下组织中展现出来，他安装了一只机械手。</p>

自指尖射出的红光瞄准圆形群落左下方的一块矩形连接处，从沈祈灵的视角来看，图像勾勒出的边缘简直像是一只嵌进沙地里的圆底烧瓶。这让她想起了这座飞雪城市上空的半球形玻璃罩。</p>

“我们需要关注的只有关口这个位置。”黑猫指尖射出的红外线在那块矩形连接处转了个圈。</p>

“第三回廊只进不出，要想离开只有这一道关隘，蛞蝓昨晚没有行动，想必是打算今天早上蒙混过关。”</p>

“零是什么打算?”沈祈灵的视线定在地图上那一小块矩形区域处，心中隐隐不安。</p>

“他要求你在关隘处拦下蛞蝓。”</p>

只进不出的情况下，想拦人确实只有那一条道了……</p>

“其他人呢？”沈祈灵一边盯着那道矩形关隘，一边摸着下巴。</p>

黑猫推了推眼镜，语气如释重负，他以为沈祈灵在开玩笑。“只有你和渡风，零交代过，这次行动绝对不能惊动联邦高层，要悄悄地进行。”</p>

沈祈灵:“???”</p>

两个人大海捞针拦一个变态杀人狂?这群NPC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p>

还悄悄的，谁家抓人悄悄的，当她拍花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