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随风的皮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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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你这小二，我们都还没点酒，你就给满上啦？”火凤瞪着小二说道。</p>

还没等小二开口，邻桌一个满脸胡子的壮汉就冲着他们哈哈大笑，“几个嫩娃娃，怕是受不了这高粱酒啊。”</p>

“你说谁是娃娃？”火凤凤目怒视那汉子，气得一碗干了面前的酒。</p>

小二连忙说道，“客官您可悠着点，这几位爷是常客，喝惯了的。这坛酒落座即送，是咱酒家的规矩。”</p>

曦爰连忙拉了拉火凤的手，对那小二说：“把你们这儿的下酒菜给我们来几样。先来点能填饱肚子的，我们饿着呢。”曦爰摸了摸肚子，那儿咕嘟叫了一下。</p>

邻桌那几个汉子肆无忌惮地瞧眼过来，兀自大笑喝起酒来。那胡须脸汉子开始讲起话来，“这老秦呐，还真会做生意！”</p>

同桌另外三个汉子，一个扎着高高的麻花辫，脖子露出些纹身样式来；第二个却长得瘦削，留着山羊胡子，脖子显得尤其细长；那最后一人长着圆脸圆鼻子，看着像头熊似的。他们一同望向胡须脸，“大哥，这从何说起？”</p>

“喝酒喝酒。”胡须脸自己干了一碗。</p>

“嘿嘿，想我们哥儿四个，在这华阴一带，咋说也成名了小二十年了。”</p>

“没，没有，最多，最多十五年。”山羊胡子插话道。</p>

火凤在这边不由得偷笑，心里嘀咕道：原来是个磕巴。</p>

胡须脸一拍桌子，叹道：“咱们潼关四杰，居然比不过一个白脸娃娃。”</p>

圆脸熊拍了拍胡须脸的肩膀，说道：“大哥，你叹啥气，喝酒喝酒。”随即一饮而尽。</p>

胡须脸摆摆手，“要说咱们绿林好汉，那是一个比一个讲义气。”</p>

“可不就是嘛。”麻花辫附和道。</p>

“可如今，大哥我连个压寨夫人都没有。”胡须脸端起酒来又是一饮而干。</p>

“你再瞅瞅那老秦唱的，那个娘们似的人儿，不就是在那太华山上学了艺么。看这万福楼里的人儿，一大半都是冲他来的。多少娇滴滴的女子，都盼着那个人哩。”胡须脸环顾四周，又干了一碗。</p>

曦爰也看看楼里四周的人，还真是女客居多。楼上楼下，雅间客厅，都在看着那老秦唱戏呢。</p>

“大，大哥，你这话可就，就不妥了！”山羊胡子开口道。</p>

“那，那太华山上，传，传说，可是，住，住着神仙的。”</p>

“可不是嘛！”没等山羊胡子继续说，圆脸熊就接上了，“我说大哥你就是想不开，学学弟弟我，咱有的是钱，燕春楼的姑娘还怕多么。”</p>

“老四你懂啥？别看大哥是个糙汉子，这心思可专一着呢。”麻花辫看向胡须脸，“大哥，人家可都是被尊称为仙的人，咱可比不了。”</p>

“对，对。”山羊胡子又接上话来。</p>

“怪，怪我们根，根骨不好。否，否则，能，能被拂，拂尘子仙师收为徒，徒弟，咱，咱也，也能受，受人敬仰。”</p>

“你别说，还真是！”麻花辫说道。</p>

“听说前几年，那山上的碧霄君仙师广收门徒，可多人前去报名。只不过呀。”麻花辫顿了顿，“仙师最后一共才招了十六个孩子。而且，”麻花辫似乎口干了，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这几年来，陆陆续续都走了八个人了，说在那里修炼啊，太清苦了。”</p>

“嘿嘿，那还真不如咱们在这喝酒吃肉，痛快！”圆脸熊喊道，又给几人倒了酒，喝道：“小二哥，再来五坛！来来来，大哥，二哥，三哥，咱们干了，不醉不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