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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撅起嘴吮吸起来,嘴角流出来不少。</p>
冰言笨拙地继续喂婴儿,过了一会儿,婴儿可能吃饱了,不再啼哭。冰言把婴儿嘴边和脖子轻轻擦拭干净,环抱着他又来到陆离躺着的地方。</p>
冰言将婴儿轻轻地放在一处平坦的草地上。他随即在附近徒手挖了两个坑,将陆离和巨狼雕的尸体分别埋了。冰言细细思索起来,觉得此地不可久留。他将埋尸之地铺平,把草皮种了回来,觉得跟周围没有区别才停下手。</p>
安葬好后,冰言将衣服泥土拍净,在附近溪流里洗干净了手,这才抱起婴儿,带上麻袋,回到山洞。待天黑下来,冰言背上婴儿和生活用品,御剑飞离了此地。</p>
往东走过一片山头,那里有一处牧场。去年冰言游行到那里,刚好从一群狼群口里救下了一个牧民。那位牧民憨厚,不仅送了他过冬的棉衣,还亲自给他带路来到鸣沙墟附近。</p>
冰言夜里飞到那牧民的毡房外,拍了拍门,轻声喊叫:“尼玛大哥,尼玛大哥!”</p>
毡房里亮起了灯,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藏族汉子,见到是冰言,尼玛眼神一亮。</p>
“冰言兄弟,快,快进来!”</p>
毡房里又想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p>
“奶奶,您睡吧,是我恩人冰言兄弟来了。”</p>
“哦。”老妇人嗯了一声没动静了。</p>
尼玛见到冰言怀中的孩子,顿时睁大了双眼。</p>
“冰言兄弟,你都生孩子了?”</p>
“不是。”冰言脸色有些尴尬。</p>
“是我师姐的孩子。”冰言叹了口气。</p>
“苦命的孩子!刚出来就没了娘!”冰言眼圈有些红。</p>
“尼玛大哥,我这段时间能住你这儿吗?这孩子还小,我想在这先养他一阵子。”</p>
尼玛皱着眉头看那婴儿,“冰言兄弟,你们住这儿当然没问题。只是我一个糙汉子,又没娶媳妇,这孩子又那么小,我担心我不会养。”</p>
“无妨,用羊奶先喂着试试。”</p>
奶奶听闻,起身出来,“恩公莫忧。”她一把抱过孩子,慈祥地看着。</p>
“老妇知道隔壁村的央拉刚生了孩子,明日我去求她给孩子喂口奶。”</p>
冰言心头一热,“如此多谢奶奶了。”</p>
这里附近都是热心淳朴的牧民。接下来这一个多月里,尼玛奶奶果然抱着孩子到隔壁村求了母乳。那位央拉姐姐刚生了孩子,是个女婴,奶水很充足。尼玛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她,婴儿母亲难产死去,好不容易产下孩子,可怜孩子还没睁眼母亲就离世了。央拉心慈,见到这一团软软的小肉坨,干脆就叫尼玛奶奶住在他们家了,每天都给孩子喂得饱饱的。</p>
冰言很是感激,白日里就在附近山里打猎,打到肥硕的野兔野鸡都往央拉家里送,打到野猪麋鹿就赶集卖了换些布匹送去。央拉一家只道冰言是孩子父亲,对他的遭遇也深感同情。</p>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央拉和尼玛奶奶各自抱着娃娃,有时出去晒会儿阳光,有时去看看那些奔跑的马群。</p>
这一天,冰言送来刚打猎得到的几只野兔子。尼玛奶奶微笑着叫冰言过来,“瞧瞧,现在已经肉嘟嘟的了。”</p>
冰言轻轻抱着孩子,见他开始睁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p>
“恩公,你给孩子起好名字了没?”尼玛奶奶问道。</p>
“名字?”冰言一愣,回想陆离临别前的话语,“就唤他无忧吧。”</p>
“无忧好。以后这孩子定会无忧无虑的长大。”尼玛奶奶笑道,她摸摸旁边央拉的女儿,“卓玛姐姐更好,有父母疼爱着长大。”央拉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看向冰言说道:“多谢冰言兄弟,这一个月来吃的野味比我这一辈子吃得都多。”</p>
“应该的。有劳央拉姐姐了。”冰言礼貌地向央拉鞠躬。</p>
三人正说着,山那边奔来一匹马。</p>
“哎——”</p>
“大家快收拾东西逃命!”</p>
“有贼人!有贼人打家劫舍来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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