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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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京是谁？为何这里会有他的死囚任免书，你不是韩大人的人？我......”</p>

祁京又一次挥手止住，重复了一遍在牢中说过的话。</p>

“你已经做了一个角色能做的所有事...你准备好了吗？”</p>

“准备什么？你到底......”</p>

“还要我说的多清楚，你根本不是南下之人吧？只是在马宁等人与暗子接头前了解过情况，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你说的那几个人。”</p>

“你之所以抛出了这些人，是因为不相信我，也想让我认为一队人南下了...混淆视听。”</p>

祁京平静道：“而这些只会证明你一无所知，或许只是这里卫所中的一个锦衣卫？”</p>

仆役的瞳孔瞬间放大，像是被捉住尾巴的蛇。</p>

“你怎么......”</p>

祁京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夕阳，还有四散的雪花，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天气。</p>

“韩文广说，只有一个暗子带着地图南下了，而你是与马宁等人一起被捉的，依照这个假设，只有两种可能。”</p>

“一，你就是暗子，但你的行为已经出卖你了，二，你是马宁等人中出来假扮的，目的是为了分散邱志仁的注意力，让他着重审问你，为真正的暗子争取时间。”</p>

“所以任由他们怎样拷问你，哪怕像我说的水刑一样，你都不会招一句，因为你真的不知道。”</p>

仆役原本是愤恨着的，听到祁京说完这些话，不由又惨然一笑。</p>

“...看来你真是韩大人那边的人了。”</p>

“这些其实我在狱中就想说的，可你拿出令牌，让我跟着上面的字念，之后又一直不让我说话...真他娘憋屈啊......”</p>

“那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了？”</p>

仆役笑着低下头，道：“我说的一直是实话，包括接头的暗号也确实是事先从马哥他们那了解到的。”</p>

“那些人呢？”</p>

“被暗子杀了，所以他才能带着地图混下来。”</p>

一缕金黄的阳光突然照到那名满脸伤口的仆役脸上，他也被刺激的抬起了头。</p>

“其实，我一直在提着一口气，等着人来......”</p>

他露出腹部的伤口，祁京看过去，见已经感染发黑了。</p>

可他一直在装作无事人，只为这一路上鉴定祁京的真假。</p>

“嗯，你准备好了吗？”</p>

祁京一直在问他这句话，前两次都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可这一次，他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p>

这个人，好像一开始就算准了自己会死...</p>

他猜不透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自己的死拖延一些时间。</p>

仆役似回光返照时的眼睛里充满神采，道：“我知道，你说过，真会杀了我。”</p>

祁京面色平静的点头，缓缓向后走去。</p>

“等等。”</p>

“你他娘老是咽人，我一直都没好好说过话。”</p>

“我是个锦衣卫，也是细作，可我这一辈子，唯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p>

那声音说的飞快，渐渐在变小。</p>

“...如果，不能在我擅长的领域上为这天下做些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p>

祁京脚步顿住，转头看去，只见他已经泪流满面了,却还在嘴硬着。</p>

“我准备好了，为大明去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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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落下，大雪飞满信阳城。</p>

城南的赈济粮仓上，冒起了熊熊浓烟。</p>

邱志仁目光灼灼地盯着，眼中闪过许多情绪。</p>

“军头。”</p>

“他们要逃！冲进去！把人都捉住！”</p>

“是！”</p>

卢春谢中一马当先，对后吼道：“跟我上！这里把这里围住了！他们跑不了！”</p>

呼喊声遍地而起，从天空上看去，整个赈济仓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人，正如蚂蚁决堤般的涌入了其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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