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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信他，不跟宿命再搏一回？</p>
她紧贴着小窗。</p>
眼瞳被眼泪冲刷的一片清亮。</p>
“你快去寻妙辛！拦住她不让她把玉佩送出去！快去——”</p>
她心跳倏然加快，并非害怕，而是坚定求生信念后的激动，“快去！”</p>
立荣虽然不解送玉佩是个什么缘故，但仍是点头应下了，眼下已到了不得不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的从小窗边离开，却还要回头，不敢大声说话，只用口信反复令她安心。</p>
不要怕。</p>
有我在！</p>
锦鸢不知该怎么回他，只能频频点头，挥手让他快些走。</p>
直到看不见背影，锦鸢才收回视线。</p>
她从木柴堆上下去，端起碗筷，一口口认真的吃下去，不再急切、不再急躁，一颗心却越跳越快。</p>
吃完后，用帕子沾碗里的清水，仔细擦拭自己的面颊、手，直到碗里的清水脏的无法再用后，她才停下，散了发髻，以手指为梳子，梳理着乱糟糟的黑发。</p>
最后挽一个轻便的发髻。</p>
簪上绒花簪。</p>
等她全部收拾妥当后，屋外的天色已黑下。</p>
来了两个婆子、三个粗壮的汉子将她从柴房里带出去，一前一后，将她守在中间走着。</p>
出了国公府后她们又怕锦鸢中途逃走，用麻绳将她的双手绑住，又用布团把嘴堵上。</p>
锦鸢暗中观察。</p>
一时难以辨别出来立荣买通的是哪一个婆子。</p>
但另外三个汉子看似是盯着锦鸢，实则也监督两个婆子，单凭她一人，哪怕是还有一个婆子暗地里帮忙，这会儿也无法顺利脱身。</p>
看来只能在落水后。</p>
出了国公府的小门，又在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来到湖边，她们提着灯笼，商量着哪边的陡坡滑下去才会让人怀疑是失足落水。</p>
待她们商量好地点，粗鲁的拉扯着锦鸢走去。</p>
锦鸢被拽的跌跌撞撞，一回头，就看见身后黑压压不知有多深的湖面。</p>
黑夜、湖水。</p>
汇聚在一处，哪怕锦鸢知道有立荣在，也止不住心底的恐惧。</p>
面色紧绷的沉着，身体因紧张而僵硬。</p>
一个方脸婆子上下看了她一眼，奇道：“这蹄子都快死了，怎么也不哭、也不闹的？”说着，还上前用手指戳了下锦鸢的脑袋，“是不是给吓傻了？”</p>
另一圆脸婆子谨慎的环视四周，打发汉子去路口看着点人，别教人看见她们行事，这般安排后，她才走到方脸婆子身后，在她后背打了一下，骂道：“你个老东西，非要这女子哭闹咒骂，说死了做水鬼也不放过咱们才心里舒畅是罢？”</p>
方脸婆子这才不出声。</p>
“姑娘啊，”圆脸婆子拽着麻绳，将她推到陡坡旁，迎着月色，眯起眼，把嘴巴里的布团抽走，嗓音携着尖酸：“死了见了阎王别告错状，害死你的是里头的主子们，别找咱们老姐儿俩来索命。”</p>
锦鸢的腮帮子酸痛。</p>
她掀起眼睑。</p>
“今日你们替钱氏行凶杀人，他日——”</p>
口吐出阴恻恻的字眼，“说不定就要轮到你们！”</p>
方脸婆子被她说浑身冒寒气，在后头跳脚嚷着：“你倒是快推下去啊！”</p>
圆脸婆子抬手，用力将她推落下水。</p>
在背着方脸婆子的地方，手上一道冷光一闪而过，将她手上捆住的麻绳割开一个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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