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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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p>

电浆爆散的雷箭、无数刀刃化作的飓风并驾齐驱，摧枯拉朽地撕碎了前方冰架。雪雾升腾如山峰，白皓修被冲得飞了出去，轰然撞上山壁，击出几道深刻恐怖的山体裂痕，劈里啪啦地向上蔓延。</p>

阚明瑞和霁慕白灵压浮动，气喘吁吁，身上不少冻伤，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p>

这雪族变的曲魂怪这么强……阚明瑞把崩玉取出来，想着要赶紧解决。也很惊讶在刚才的战斗中，那怪物居然每次都能精准地把崩玉劈开，让他都抓不到机会。</p>

霁慕白和阚明瑞对视一眼，警惕地上前，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是冷巡，伏地一击！</p>

一股震动直接传到对面山壁中，一根冰刺从山体内部冲出，将白皓修嵌进去的身体推了出来，刺透他的胸膛。</p>

阚明瑞一惊，见那怪物挂在冰刺上，一动不动了，斑斑血迹洒了一路。冷巡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猛地击碎那冰刺，让白皓修摔在了地上。</p>

灵武者们集结过来，全体沉默。</p>

这样看，曲魂怪的体积似乎变小了很多，鳞片一把把地开始脱落，露出一具血染的残破的躯体，俨然没了气息。</p>

阚明瑞赶到冷巡那边去，问：“那是什么人？”这才发现他左边胳膊没了，大惊之下，目瞪口呆！</p>

冷巡看也不看他，俯身摸向白皓修脉搏，看见假面眼洞中的红光渐渐熄灭，仿佛人类涣散的目光，带走那消逝的灵魂。</p>

冷巡起身道：“谁也不是。”</p>

他转身就跑了。</p>

阚明瑞猛然注意了他声音的差别，奇怪地问：“哎！你上哪儿去？”</p>

他感觉莫名其妙，却也没追，因为注意力被那躺在地上的怪物吸引住——太多的血，从鳞片下蔓延，染红一大片雪地，好似这人全身的血液都一齐涌出来了似的，就连破碎的假面都染得鲜红。</p>

曲魂暴血，至死方休。</p>

霁慕白也赶上来，两人低头望着那“怪物”，沉默了。</p>

……</p>

“雪山恶魔，”潇康嘲讽着，“名不虚传。”</p>

吴绅也盯着冷巡远去的背影，分析道：“下面的都是涣州的人，应该也有怀府的，白皓修的尸体带不回去了。”</p>

潇康眼神一动，“不过他们也许带着崩玉。”</p>

吴绅忙说：“狼柯肚子里已经有一颗了，再说下面那个，好像是霁慕家的。”</p>

潇康瞄一眼，不认识，不过瞧霁慕白那生性，不好对付。眼下他大伤初愈，力有不逮，吴绅单对上霁慕白的把握也不大，那些涣州、徽州的灵武者背后肯定还有援军，走脱一个就麻烦的很。</p>

“算了。”潇康承认：“你说得对，茉雁府受了重创，审判镇又迟迟定不了夜柏府的罪，蒲瑾一死，怀化春有机会凶狠反扑。咱们这段时间安生点儿，避过风头再说。”</p>

吴绅应道：“您英明。”</p>

潇康御风而去。</p>

吴绅最后看了一眼山坳里那片血泊，率众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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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阚明瑞若有所感，冷不丁回神，四下张望，“他人呢？”</p>

原来这一个愣神的功夫，冷巡就不见了。</p>

霁慕白和众灵武者也是左顾右盼。</p>

阚明瑞微愠，想拿搜神图找人，但突然“咔”得一声，白皓修脸上最后一块假面崩开，消散，风一吹干干净净，露出一张被凌乱的银发微微遮挡的侧脸。</p>

他的血渗进阚明瑞的靴子，后者冻僵了的脚趾接触到一股黏腻的湿润感。阚明瑞被激得胃里绞痛，当即跪下去弯下了腰，发作欲呕。</p>

霁慕白也是大惊失色！只见阚明瑞的手抖得像筛糠，怎么都落不到白皓修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