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赌他的怜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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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茗染被宫人粗鲁地拖拽到了地上，德妃上前：“本宫出于好心前来关心淑妃，但淑妃这是烧糊涂了，神志不清，冷宫待久了人也疯了，居然敢谋害本宫，本宫出于自卫，失手杀了你，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吧？”</p>

德妃这是铁了心的要趁此要了程茗染的命，他父亲是陛下太傅，而程茗染不过是罪臣之女，程家都要没了，她又算个什么东西？一条命而已，她想要便要了！</p>

“动手！”德妃也不耽误时间，听见吩咐，便有宫人要按着她往一旁的柱子上撞。</p>

程茗染浑身无力，可是出于求生本能，她也竭力挣扎。倒不是怕死，只是现在还不能……</p>

自从昨日季伶舟将她从冷宫接出来后，加上她所观察到的一些变化，她的心里又重新生起了一丝可以救程家的希冀。</p>

哪怕很渺茫，可是就算是一点子的火星又能怎样？她本来就已经无可再输了，最坏的结果还能坏过程家满门倾覆吗？</p>

刚刚从德妃的只言片语里面，她似乎听到了昨日季伶舟在这里待了半宿，一直在涟漪宫守着她。</p>

她虽然不知道季伶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既然做了这么多，那就证明自己现在对他还有用处，哪怕只是利用。</p>

既然如此，那她也想要拼一把，试一次，总归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或许她可以赌一次，赌一赌季伶舟对自己的怜悯之心，又或者说是自己对他的价值所在……</p>

“德妃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德妃娘娘！”涟漪宫的宫人也没想到德妃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淑妃娘娘动手。</p>

程茗染一直往后仰着身子，可是她病中的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这几个宫人？她必须撑着，至少要等到他来……</p>

但是她好累，脑子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力气了。一张小脸儿都被憋得通红，手腕处也因为宫女过度用力勒出了红痕。</p>

额头微微凸起的青筋带动着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她的每一次的挣扎都使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连身上的亵衣都变得松垮，之后更是被宫人给扯开了，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侮辱？</p>

她不知道季伶舟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若是他没有过来……程茗染闭上眼睛，她只求着上天可以眷顾她这一次，就一次……</p>

“动作快些！”德妃已经等不及了，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程茗染，眼泪的怨毒越来越明显。</p>

程茗染已经脱力，今天真的等不到了吗？她难不成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永远地离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不成？那程家怎么办……程家无罪，爹爹也没有罪……</p>

“陛下驾到——！”就在程茗染彻底坚持不住的时候，外面的高呼声响了起来。</p>

紧接着程茗染就听见了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来了……</p>

身后按着她的宫人因为听见高呼声紧张地松开了程茗染。程茗染脱力的摔在了地上，季伶舟刚一进来就看见满是狼狈，衣衫不整的程茗染瘫软在了冰冷的地上。</p>

他瞳孔微缩，心口闪过一抹明显的疼意。</p>

“你这是在干什么！”季伶舟两步并作一步，德妃上前一步还没来及开口就挨了季伶舟给的一巴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