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六零村医(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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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妈，今儿不同，我做了好吃了，再不去, 建国那臭小子一个人能吃完。”杨清推着爹妈去隔壁。</p>

杨母已经不用闺女推，撒腿就走, 急的不行。</p>

杨父的脚步在不知不觉中加快。</p>

卫生室已经回恢复了之前的宁静。没啥病人来，只是外边儿竖了一块牌子，收购药材，还有收购站, 医院联合的声明文件放在卫生室挂着。</p>

连着三天都没有人来买药，看病，没事做的人，整理药材，翻阅医院发的一些专业书籍。</p>

上班的第四天下午, 正在卫生室打瞌睡，谁的正香, 就听见外面在大喊，“小清妹子，小清妹子，快救命啊？”</p>

是一男的声音，很响亮。</p>

踉跄的跑进来一个男人, 三十岁左右，是生产队的人。</p>

“咋了，黄二哥，谁出事了？”杨清马上取下自己的医务箱，跟着黄二跑出去。</p>

一路上啥也不知道，路上急切的问道。</p>

黄二急的脸上都是汗水，不，是，汗珠，豆大的汗珠。边跑边说，断断续续的，“是我家那口子，她摔了一跤接生婆说是难产。”</p>

“难产，那送医院啊，我也没有办法啊？”杨清也没有想到会是难产，悄悄的把一套金针放入药箱中，这个古代现代都可以用。</p>

倒是没有什么限制。</p>

黄二一个大男人，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没法子，已经来不及了。”</p>

“快跑。”杨清使出吃奶的力气发狂的奔跑。</p>

人命关天，她没法子不急。</p>

黄二的家，杨清是知道的，离村口不远。两人发狂的奔跑，身后尘土飞扬，带起一阵阵的烟尘。</p>

到的时候，能看到一盆血水端出来，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p>

进院门，杨清就喊，“给我一盆热水，还有用开水烫几个干净到大碗，再装满热水给我送进来。”</p>

“是，马上。”黄二家的两个大些的孩子，害怕的全身发抖。</p>

浑身都在颤抖。他们害怕没有妈妈，失去她。</p>

院子里跟打仗似的，兵荒马乱。</p>

杨清的声音洪亮带着命令，所有的人不自觉的都听她的。</p>

杨清进到黄二嫂子的房间时，下面的薄褥子已经湿透。还有丝丝血迹。</p>

一把撞开久经沙场的产婆，滚烫的热水沾湿双手，还用酒精消毒，手肘下的部分全部消毒。</p>

金针消毒也没有落下，几道繁复的消毒程序，一一摆放好。</p>

解开产妇的衣襟，双手摸着她的肚子，用手揉揉，然后手起针落，已经没有时间了。黄二嫂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进气少出来的气也变得微弱。</p>

她也无法耽搁时间，专门用来喊人。手起针落，一针针的插下去。针扎完，人出了一身冷汗，她耗费的心力太多。只是现在刚稳住黄二嫂子的生命体征，现在要做的是，拨稳胎位，里面的孩子也不能再憋下去，再憋下去，生下来以后会变成问题孩子的。</p>

她在古代做过医女，会些偏门方法。</p>

“黄二嫂子，能听见我说话吧？能听见就动动嘴巴。”</p>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面朝黄二嫂子喊道。</p>

黄二家的，嘴皮子动了好几下，表示能听到。</p>

“好，听到以后，跟着我说的做，现在……”杨清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巴不停的教，吸气，呼气……</p>

黄二家的也一直跟着做，她有很强的求生欲望。她之前是有心无力了，后面有了金针刺激，养了会儿，身体有了点点力气。</p>

两人相互配合，二十分钟后，一个小婴儿降生。屋内的接生婆啧啧称奇，“黄二家的，你命好，难产到这地步，还能母子均安，等你出了月子好好谢谢杨医生。”</p>

“呜哇……”小小的婴儿清洗干净，被人轻轻拍打了下小屁屁，下意识的哭喊出来，声音虽然不够洪亮，但声音也不小。</p>

黄二家的一脸的汗珠，杨清帮忙擦拭干净，“黄二嫂子，你这次伤身子伤的比较厉害，身子骨得好好补补，坐满双月子才行，记得泼辣点，不管别人说什么怪话，你都咬牙挺住。</p>

不做满双月子，觉得不要下地。身体是自己的，除了自己心疼，别人都不会替你心疼。你要是因为没有养好，短寿。到时候遭殃的绝对是你的孩子。</p>

黄二哥与你感情再好，也不会为了守着，迟早会再早。不管后娘怎么贤惠都不如亲娘好，也许还会遇到一个厉害的后娘，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娃，享受你们夫妻之前攒下的家底，她生的孩子是宝，你生的孩子到时候比枯草还惨。”</p>

杨清说的话，惊住了接生婆与屋内帮忙的黄二亲娘，这杨清丫头真能忽悠。</p>

黄二亲娘忙搭腔，“杨医生，你可比吓她。哪有那么夸张。”</p>

可惜的是，黄二家的显然听了进去，虽然还懵懵的，但机械的点头表示，“杨医生，我一定坐满双月子，我吃好喝好养好，以后不让别的女人打我的孩子。”</p>

“对对对，就得这样。等等，我会给你拔金针，拔完你可能力竭睡过去，别担心，好好睡一觉。”</p>

“嗯。”</p>

杨清交代着 ，这边黄二家的老实的点点头。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p>

片刻以后，杨清收针，给金针消毒，然后收好走出去，对着黄二说，“黄二哥，嫂子这次吃了大亏，伤了身子骨，得坐满双月子，得好好补补，还有不能受气，你是男人，这点事可以做主吧？”</p>

黄二见杨清出来，知道里面母子均安，没事了。憨笑着说，“能，我一定让她坐满双月子。也不让她受气，我做主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p>

“有，嫂子力竭可能要睡久点，孩子可不能等那么久，你想办法让孩子有吃的，要是喝米汤的话，一定要浓米汤，不要太稀。”</p>

“好呢，我晓得了。等下钱，我给你送过去。”</p>

“嗯，我先走了。”</p>

杨清交代完就走了。</p>

可接生婆廖婆子还没有走，坐在黄家的堂屋，喝着糖水，说着刚才的惊险过程，“差点，就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我还打算问问，你们要最好保一个丢一个，或者都丢的准备。</p>

没想到，杨家那丫头还真有大本事，这在学校学过的就是不一样，本事大。不急不忙的就把事情办好了。啧啧啧，以后我是可以休息喽！”</p>

廖婆子已经六十几岁，要不是没有接班人，她早就不愿意做了，这活也需要力气，还有她做不动了，是能赚些零花钱，可有些时候，她真把握不住。不比以前那个年月，她年轻能跑的动，做的了，现在精力越来越差，身体也不怎么好。</p>

黄二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憨憨的附和着，“是，杨医生是个有大本事的。”</p>

黄家的几位儿媳妇心中很是不满，谁家儿媳生个孩子坐满月子的，更别说坐双月子。</p>

只是此时不能说出来，她们敢说出来，眼前喝糖水的廖婆子就能说她们刻薄。之前确实难产，还有家里因为老二家的生孩子一时之间兵荒马乱，乱成了一团也是真真的。</p>

隔壁人家都知道，她们敢说吗？不敢。</p>

先让老二家的休息几天，过几天再说，先忍着吧。</p>

离开的杨清，也是一身疲惫。</p>

回到卫生室，瘫在炕上，躺了许久才起身。</p>

只是从下午开始，黄家做工的那块地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杨医生医术高明。廖婆子都搞不定的难产，她居然能搞定，还母子均安，不用担心大人孩子。</p>

下工的时候，杨父杨母被人恭维的满脸都是笑。</p>

说起闺女 ，杨母一脸的骄傲，“我家小清，打小就聪明，学什么就会什么。学习又认真，从不让我们担心……”</p>

几位与杨母年纪差不多的妇女使劲拍马屁，她们家可都是有儿媳有闺女的，当然要拍拍杨母”的马屁，日后也是要求人家闺女的。</p>

杨父也被一群男人围着，心里那个美啊，眉眼带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p>

骄傲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卫生室而去，原本是要回家的，可听到了大爆炸般的消息得去夸夸闺女。</p>

锄头交给儿子们，二老路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朝屋后的道而去，闺女的卫生室在那边。</p>

杨清已经在厨房开始做饭，蒸的三合面馒头，磨的细细的，哪怕是粗粮也不喇嗓子。</p>

跟细面一样，宽阔的屋檐下，有一个小磨盘，可以自己加工粗粮磨成细面。</p>

另外一边的锅里，炒着菜，“建国，火小点。”</p>

“哦，姑，你炒的菜好香？”杨建国鼻子耸动，脸上堆满笑容。</p>

“那是，你妈你婶她们可舍不得放油，没有油的菜能香到哪儿？”</p>

听听，滋啦一声就知道，油滋滋的，她炒一次菜，锅里的油能让杨家吃一个月的。</p>

青椒炒蛋，锅底都是油。</p>

“那是，我妈做菜就是用沾了油的棉纱擦擦锅，能有油吗？”杨建国不是一次见家里的亲妈婶婶们做饭做菜，棉纱擦擦锅就炒菜。</p>

两人议论着家里炒菜不香的原因，这边杨父杨母已经走了进来。</p>

“爹，妈。”站在厨房也远远的看到了外面的夫妻俩。</p>

杨父杨母走进闺女家的宽敞厨房，左瞧瞧右看看，真好，真干净。</p>

“闺女，我听人说你今儿救了黄二家的，那可是难产，你胆子咋那么大？”虽然为闺女有本事感到骄傲，可夫妻俩也觉得后怕。万一没有救回来，那黄家不讲理的会找麻烦的。</p>

他们可不愿意闺女遇到危险。</p>

“嗯，没大事，爹，妈一起吃饭，不许走，我蒸了馒头，两层，好多，我与建国吃不完。”</p>

说着话，杨清手还不停，锅铲在锅里翻来翻去。</p>

杨母要赶走孙子，她烧火。可杨清不愿意，“妈，让建国干，你和我爹去堂屋坐会儿。累了一天，多休息。对了，爹，妈，你们还是住过来吧，以后咱们一起住，多好。省的做点什么吃的，还得送来送去。”</p>

杨母站在厨房门口，摇着头说道，“那不行，我不在家住，你几个嫂子能翻天，我得看着。不成不成。”</p>

她不放心，千万不能搬出来。他们二老一搬，家里就散了。</p>

“不搬不搬，您去休息。”杨清心累。老人家不撒手手中掌管家里财政大权的权利。</p>

炒了一个青椒炒蛋，一个丝瓜，一个拍黄瓜。</p>

三个菜，加上十二个大馒头，可能是油水够，小建国没有之前那么能吃，只是就这样也吃了两个大馒头。杨清就吃了一个馒头，还撑的不行。</p>

送走二老，各组搞个人卫生。姑侄两各自回房睡觉。</p>

意识入空间，又是一阵翻找，找出来在虐恋情深组时穿越五十年代时得到了旧时□□以及弓箭找了出来。</p>

都是特意找人修补过，还加固过的 ，她现在一身的神力，肯定要进山采药 ，这个可以防身。</p>

射箭，原身就会，只是准头一般。村里的许多比她年长还有年龄相仿的孩子都会。他们这里是太阳山的一部分，村里的人，多少会打猎，只是不是专业的猎户。</p>

会的也就是一点点。这是基本生存能力。</p>

找出来弓箭，放进大衣柜中，新家她的房间和给父母准备到房间中都有一个大衣柜，还是按照后世的衣柜式样做的，里面可以挂衣服。</p>

明早她要进山采点药。</p>

反正她这里也没有人管，公社医院的院长也说了，没事的时候进山采药也是可以的。</p>

山里嘛，村里嘛，肯定没有多少事，还有人家每个星期本来也有一天的时间休息。</p>

医院让她自己安排休息时间。</p>

本来嘛，大病肯定直接送城里医院，也不会上她这里看。时间上还是蛮自由的。</p>

回到老宅的二老，洗漱完，躺在炕上嘀咕，“老头子，你说闺女咋就那么胆大，居然敢跟着坏分子学习中医。这，这，咱得帮忙遮掩住啊，千万不能说漏嘴。”</p>

杨母一脸的焦虑，刚才问到闺女那金针刺穴的技术跟谁学的，闺女赶走建国。跟着他们俩一顿嘀咕。</p>

说是在学校学习时，跟一个家里成份不好的老太太学习的。两人说过不能对外说，只是今天因为事出有因，才使出来。</p>

使出来就后悔了，这来历不明，以后有人追究起来，怎么交代啊。</p>

最后还是杨父给闺女想了一个人选，以前村里的老孤寡族姑杨老太太，那也是一个懂一点点中医的老太太。在夫家跟人学习的，后来夫家一家人包括她的孩子，在她有次出门的时候，被人灭满门，最后回到了娘家村里居住。</p>

前几年在饥荒之前亡故。这能经得起调查。</p>

早起，蒸了一锅素菜包子。熬了一锅玉米茬子粥，走的时候对杨建国说，“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别进山，对了，帮小姑中午喂喂猪食喂喂鸡(家里有两只鸡），知道不？”</p>

嘴巴吃的鼓鼓的杨建国直点头，“嗯，我带着他们就打打猪草，捡捡柴火。我争取开学前，帮小姑把柴火攒齐，还有引火的绒叶子也多弄点，冬里咱就不心慌。”</p>

十二岁的杨建国已经是半大少年，做活力气大，上工的话那是半个大人工分。</p>

他从小姑买了宅子以后，就跟小姑住到新家。就得为新家捡柴火，入冬之前，要集齐满屋子的柴火。</p>

“行，我等着。我要是回来了晚了，你就回老宅吃饭，知道不。”</p>

“知道。小姑 ，你别担心我，真的 。”</p>

杨建国三下两下嚼完嘴里的馒头。</p>

“行，你收拾，洗好碗就把猪食煮煮，喂了猪再去捡柴火。”</p>

“好。”</p>

交代完，杨清背着大背篓弓箭，还带着几个麻袋进了山。</p>

进山的杨清，朝着传说中的野猪沟而去。那边去的人少，相对的，药材也就多，好些年没有人进野猪沟。就是前几年饥荒，村里都没有人敢去野猪沟，据说里面的野猪成群结队。</p>

就是猎人也不敢轻易去，多少年没有去了。</p>

她艺高人胆大，山里一年四季都有落叶，踩上软软的，沙沙作响。</p>

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到野猪沟外围，进到野猪沟外围，就发现不得了，有药材有蘑菇，还有野果子??物产丰富。</p>

杨清不知道，在一些寻常人不注意的地方，正埋伏着人。</p>

那些人动也不敢动。</p>

只是用眼睛说话，用眼睛对视彼此，不少的问号。</p>

甲：这小姑娘胆子真大。</p>

乙：不只是胆子大，是雄心豹子胆。</p>

丙：不，是找死呢？</p>

丁：本地人一般都不来野猪沟，是外地人吗？得查查。</p>

……</p>

无论这群人心里咋想的，杨清一律不知道，她的家伙什儿准备的特别齐全。</p>

有弓箭，有锋利的弯刀，还有绳子，还有六个麻袋。</p>

不知道的 ，还以为她找到了宝藏，来装宝藏的。</p>

背篓是特意加过盖子的特殊背篓，里面装了什么，别人也看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