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章 你醒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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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儿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阿拉弥赛亚之仪送墓的那一天，因为那一天的晚上应酬，喝酒喝多了头也是差不多的疼。</p>

不对，好像还是有点区别，因为这种痛感好像主要集中在后脑勺，就像是被谁从背后敲了闷棍一样。</p>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p>

感觉头还有点晕，这里是哪里？我刚刚是太累，睡过去了吗，感觉不应该啊，自己的身体状况相当之清楚，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放下手机到头直接睡死的情况……</p>

菲儿勉强睁开眼睛，好像躺在什么地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有股陌生的熟悉，但是能从这个视角看到自己的手。</p>

是熟悉的穿着西装的手。</p>

触感是熟悉的水泥马路，略带着粗糙的沙砾，灯光闪烁，自己仍然躺在马路上……哦，看来是这样啊。</p>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p>

耳边有着车辆的鸣笛，以及嘈杂的人群声，甚至还有手机的铃声，身体上的痛感可能也就来源于几处擦伤。</p>

身体好像没什么大碍，难道只是被大卡车创一下，但是没有直接挂掉，就是晕过去做了一个稍微有点久，而且荒唐的梦？</p>

“没事吧……”</p>

隐约之间好像有人过来了，把自己从地上搀扶起来，不过不知为什么自己仍然很虚弱，而且几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小的可怜，完全动不了。</p>

好像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凑了过来，菲儿努力的睁开眼皮。在看到了那张面孔时，感觉本就不太清晰的恼了，这更加混沌了。</p>

阿尔白？</p>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p>

菲儿刚想睁大眼睛，把面前的人看清楚一点之后，却感觉更加混乱了，她，她，她的样子是在变化吗？</p>

是黑发？</p>

是白色？</p>

瞳孔是黑褐色的吗？不对，又好像是金的？</p>

到底是什么？</p>

已经不只是先前见过的阿尔白，甚至还包括的奈菲特和露娜她们，或者是更多人的面孔，像是将无数张几乎一模一样，但只有细微差别的面孔都塞了进来。</p>

并且还给揉碎了，混成一团那些面孔之中甚至变得狰狞乃至模糊，分辨不清，变成了不可理解的模样。</p>

让她陷入了混乱，甚至这种混乱弥漫到了自身，连自身的样子都已经辨不太清。</p>

自己穿的是什么样式的衣服？自己的样子又是什么样的来着？</p>

周围的环境又是什么？是粗糙的水泥路？冰冷的钢铁？不对，又好像是冰天雪地……嗯，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p>

甚至又好像是粘稠，触感也是滑到不可置信之物，有点像是……血肉的内脏？不对，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虚无？！</p>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p>

突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传来，并且还在越来越剧烈，甚至剧烈到了菲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将其概括为痛苦的范围，仿佛为了验证这片痛苦，大片刺目的血光几乎从眼眶喷涌而出。</p>

更加要命的是这股痛苦同样的清晰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每一秒的时间尺度都仿佛被拉长到了无限，因此那痛苦也几乎是无限。</p>

同时还有更多的声音涌了进来，像是污浊的潮水，里面掺杂了无数的悲鸣，嘶吼乃至是咆哮，欢喜，或者是更多分辨不出来的声音。</p>

在如此之多的混乱之中，唯有死亡是如此的清晰已经近在咫尺……果然自己还是被车撞了吗？这是内脏碎裂，快死掉了吧？</p>

不过感觉又好像不太像，自己简直像是浑身要被劈成两半一样，好像被不计其数的重物压住一样，而且还听到了更多嘈杂的声音。</p>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p>

她碎成了一片片的模样，有相当之多的碎片因此消失，因此也只能努力着按照昔日的印象勉强去重新造出来而已，但是这并不简单，在一个不慎之中，又打翻了一地。</p>

大片的光屑飞散，她努力的用着早已疲倦，伤痕累累的手拾掇那些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碎片，慢慢的拼回自己的面孔之上。</p>

在勉强的拼回至今模糊不清的面孔之后，她倾听着每一丝能传到自己耳边的声音，试图从里面捕捉到一些完整的句子，来了解当下情况。</p>

然后就听到了响彻于耳边，如同洪钟一般的一声：</p>

“宇宙超人……”</p>

啊？</p>

“不对，菲儿.李，睁开眼睛……”</p>

不是，虽然声音好像有点不同，但越来越不对劲了，果然是梦吧！</p>

你到底是给我干哪来了？！</p>

这下子立刻挣扎着起来，睁开眼睛，很好，看到的不是一片片儿童鞋垫的红色……而是一片片刺目到有点看不清面貌的白光。</p>

但隐约能看到有什么宏伟至极之物，从天空垂落而下。</p>

直到光芒逐渐暗淡，成了一种略微昏黄的微光之后，才能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龙。</p>

浑身闪耀着白金光泽。目光瞳孔煌煌如大日，背后由无数线条交织而成一轮古朴的轮廓的巨龙，那躯体之庞大，哪怕是一片鳞片，对比起来菲儿都要显得无比渺小。</p>

仿佛只见首不见其尾，但入目又皆是龙之尊影，那无与伦比的庞然大物垂下头颅，注视着这渺小的凡人，菲儿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p>

“……幸好不是那位大人。”</p>

“等等，这是梦，还是现实？”</p>

突兀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以自己的精神力强度判断这是梦还是现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现在却丝毫分不清，仿佛无数个梦境重重叠叠在了一块，变成了与现实几乎无异的另一种层次。</p>

那么这里是现实吗？很显然，不是，因为现实中不可能存在面前的宏伟之物，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这里是梦？</p>

“确实是梦，不过，有时梦的界限，与现实可没那么清晰。”</p>

“你觉得呢？你觉得你是醒着。还是仍然在睡着？”</p>

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菲儿下意识转过头却看不清面貌，但是背后有着光轮的龙角少女，悠然自得的坐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之中，摇曳着后面的尾巴。</p>

擦眼睛，然后继续去看，但是很快，菲儿又不敢去看了，也因为继续这样看下去，自己的大脑，甚至都无法理解对方是在站着，躺着，还是坐，着或者是更多的姿态？</p>

“那个……”</p>

菲儿咽了口口水，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但是愁了愁那环绕四周悠然自得的巨龙之影还有那隐约的少女身形，心中隐约有了猜测。</p>

“请问您是……命运？巴哈姆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