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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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愁云惨雾，尤其是张丽娟，抱着江年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就好像女儿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p>

江大川咬着牙，“老张，别哭了，去把存折拿出来，我这就去给小年把工作落实了。正式工不行，临时工也行。只要有工作，小年就用不着下乡。”</p>

张丽娟一听，赶紧收住哭声擦干眼泪，“对对对，有个工作就不用下乡了。”</p>

她说着就要去屋里翻存折，被江年拦下来，“爸，妈，这会子去哪找工作啊？再说了，你们这么急匆匆地，万一事情出了岔子，不是得不偿失吗？”</p>

下乡这是硬指标，有舍不得儿女下乡吃苦的家庭到处疏通关系找工作岗位，心太急就没留意，被对手抓住岔子，不仅儿女的工作没了下文，父母的工作都折了进去。</p>

江年的话有理有据，那件事就是江大川同事家的遭遇。当时听了江大川的转述，一家人都唏嘘得很。没曾想转着转着，同样的情况落到了自家。</p>

听了女儿的分析，江大川发热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他摸出一支烟点上，愁眉苦脸地狠狠吸了一大口。</p>

换成平时他敢在屋子里抽烟，张丽娟肯定要过去把烟给掐灭。但是这个时候大家伙心情都阴沉沉的，江大川不过是借烟消愁。</p>

“要不然，”长久的沉默过后，开口的是江柏，他尽量轻描淡写，“明儿我就去把工作转给小妹，然后我去下乡。”</p>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p>

江柏故意轻松地说，“横竖都得出一个人下乡，我是男人，怎么都比小妹下乡要好混吧。”</p>

江松急了，跟弟弟争论起来，“你要这么说，我去更合适。我是家里的老大，护着弟弟妹妹是应该的。”</p>

江柏反驳大哥，“你都工作几年了，眼见着就能升级涨工资。这个节骨眼上你跟小妹换工作，那不等于把你之前的工龄都给清零了？你傻不傻啊？”</p>

他拍拍胸脯，冲着爸妈露出一口白牙，“自家人换工作这样又快又安全。”他斜眼看着江年，“进厂了踏实做事，别给你哥丢人啊。”</p>

看见儿女们的和谐友爱，江大川鼻子发酸，好不容易忍住没红了眼眶。张丽娟可没啥家长包袱，这时候不抱着闺女了，改抱着儿子，“二子，妈以前经常削你，是妈不对。”</p>

江柏被张丽娟抱得龇牙咧嘴，“妈，妈，咱不说以前了。您先把我松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