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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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正好是午休结束上工的点儿！对上是要敲钟的，估摸你奶奶记的，就是那个点儿。”</p>

看乔澜一脸认真，誓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架势，胡凤英幽幽叹了口气。</p>

“你出生那会儿恰逢秋收，正是最忙的时候，那时候大中午的休息也就在田间地头，也就病号和实在动不了的老幼在家里头歇晌。”</p>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家那会儿，家里除了你妈和产婆，也就你奶奶在守着。”</p>

胡凤英说着忽而一顿，眉峰紧锁，仔细回忆了下，方才讪讪道，“哦，对了，你二婶儿也在家来着，不过，她那会儿也大着肚子，好像是吃了午饭，就带儿子回娘家歇晌去了……她走的时候还跟你奶奶抱怨嫌你妈太吵，闹得她睡不着云云……”</p>

“哎！可怜你妈生了，人就晕死过去，那会儿产婆童阿婆吓得要死，喊你奶奶都没给她喊醒，倒是给昏死过去的你妈给闹醒。”</p>

胡凤英说着都可气。</p>

“哎！你妈生孩子疼得死去活来，嗓子都喊破了，你奶奶那货，竟然躲起来眯觉去了，哼！要不是队上敲上工的钟，你奶奶啊，还指不定都还醒不了……”</p>

沈瑶过来喊她们吃饭，听了一耳朵，人顿时僵了下。</p>

乔澜一直神色外放留意周遭动静，早发现了沈瑶过来，只是没阻止二奶奶说话。</p>

倒是胡凤英眼角余光瞥见了脸色不自在的沈瑶，不由好气又好笑，“……又没说你的不是，你尴尬个什么劲儿，真是的，就你这性子，也难怪叫你婆婆和妯娌吃得死死的。”</p>

“……哎，都是我太没用了。”</p>

沈瑶一脸苦涩，她自己性子软，又没娘家撑腰，之前总也认为吃亏是福，然而，到头来，却差点害了闺女。</p>

刚刚听二奶奶说起当年，沈瑶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再被二奶奶这么一数落，沈瑶更觉对不起跟着她受苦的乔澜了。</p>

“当年我受的那些磋磨，我自己忍了，也就认了，只是，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她们祸害到澜澜头上。”沈瑶说着都忍不住红了眼眶。</p>

乔澜深地吸了口气，拉过她坐到挨着二奶奶的木墩子上。</p>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啊，咱们过自己的日子，谁也甭想再欺负咱们。”</p>

“嗯嗯。”沈瑶胡乱地抹了把脸，不想再在二奶奶跟前丢脸，忙招呼一起吃饭。</p>

晚饭很简单，野菜糊糊，凉拌野菜和黑面窝窝。</p>

黑面窝窝也还是王铁柱媳妇中午蒸好给送来的，她们家可是连烝黑面窝窝的米面都没有。</p>

二奶奶也知道乔志国家的情况，克制着也只啃了一个窝窝头，不过，野菜糊糊倒是没忍住多喝了两碗。</p>

“……没想到你做饭手艺这么好，难怪你婆婆成天就想吃你做的。”</p>

胡凤英放下碗，嘴里还留有余香，砸吧下嘴，终究还是忍不住夸赞了两句。</p>

倒是把沈瑶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p>

“其实，我做饭手艺也平常，今儿个的野菜糊糊这么好喝，我自己也很意外，我不过就是按照平常做饭的方法做的啊，步骤火候都差不多，难不成是院子里井水的缘故？”</p>

沈瑶给突然变得特别好喝的野菜糊糊找缘由，然而，却是不想，她还真差点就真相了。</p>

乔澜眸光虚闪，她在做饭用的水缸里兑了灵泉水，饭菜的滋味特别好不说，还有很好的养生功能，只不过，这些她都不好明说，也更没想到二奶奶会留饭啊。</p>

胡凤英会留饭，当然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等沈瑶和乔澜把碗筷收拾妥当回来，胡凤英特意把准备去找趟王铁柱的乔志国给喊住。</p>

“……志国，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不是乔大海和陈良娣亲生的？”胡凤英也没再过多铺垫，就直接问。</p>

乔志国脸色变了又变，深深地看着二奶奶，眉峰紧锁，好一会儿，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二婶儿您这话怎么说？”</p>

沈瑶更是都呆了，虽然乔澜也跟她念叨，很希望她爸不是她奶奶的亲儿子，那样以后，老乔家那些人可就真的再也不能肆意欺凌她们家了，然而，那种事，想想也就罢了，她又哪儿敢当真啊。</p>

乔澜眼睛微地眯紧，之前她也曾这么怀疑，不过，也还找相关证据和证人呢，却是不想，二奶奶竟也有所怀疑。</p>

“这事吧，也还是陈良娣丢了钱，跟乔大海俩人吵闹漏露来的那么一两句，我当时也只是听着别扭，可事后越想越不对劲儿……不过，我也没有真凭实据。”</p>

胡凤英说着叹了口气，“我跟提这事，就是想你自己暗中查查，是或者不是的，总也得搞搞清楚……”</p>

“嗯嗯，谢谢二婶儿好心提醒。”乔志国连声感谢，但心思却犹为沉重。</p>

胡凤英脾气一向直，看乔志国那样子，就忍不住跟着着急。</p>

“就陈良娣和乔大海那老两口偏心眼的劲儿，我要是你，早不认他们了，别跟她叨叨屁的孝道，谁得利，让谁孝顺去，志国你就是太在乎那老两口了，也才任由那老两口予宇欲求，都是你给他们惯的！”</p>

“……”乔志国唇角微僵，二婶儿这话还真的是叫他无言以对，之前，他也不是没想到这些的年的种种，仔细琢磨了下，很多事儿上，他这个做丈夫的，做父亲的，都挺失职，如果他没那么重视老两口，重视乔家整体的利益，他的妻女，这些年或许也就不会活得这么累。</p>

就如这次的突发事件，如果不是他态度强硬的分了家，老二和思思住院，家里丢钱，甚至于还有老郑家的事，沈瑶和乔澜都得和往常一样，像个奴仆似的跟着忙前忙后。</p>

看着乔志国黑沉着脸在反思，胡凤英目的达成，便也没久留。</p>

眼瞅天都要擦黑了，乔志国和沈瑶不放心想喊乔澜送送，二奶奶坚决不让，挥挥手转身就走。</p>

乔志国和沈瑶一脸无奈，就知道二奶奶不乐意他们送，所以也才特意喊乔澜给她送回去，却是不想，二奶奶脾气硬，就是不许人送。</p>

不过，这会儿天气闷热难耐，等拐过了路口，那边就有好些个吃过了晚饭，在树下乘凉闲聊的男女老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