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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处了很长时间，父母不在的时候，都由她来陪着我，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当我不再相信奇迹与幻想的时候，又或者是我父母死亡的那一天，我就不再能看见她，很快，我就将这段记忆抛在了脑后，我开始认为那真的只是一个幻想。”</p>
齐愿继续笑着，笑得很灿烂：“但是今天，时隔了那么久，我又看见了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p>
笑容收敛。</p>
他回过头，看着集装箱外的雨帘，在那雨的世界里，在那不远的地方，笔直的站着一位少女，白裙飞舞，长发及腰，一切都那么完美，从一开始她就站在了那里，即便是仿佛能让整座城市都倾覆的暴雨，此刻也不能打湿她分毫。</p>
她只是站在那里，又好像不在那里。</p>
她冲着他微笑，笑靥如花，一如曾经。</p>
而齐愿则回以微笑，宛如多年不见的朋友。</p>
“得益于一直有人陪着我，先是她，然后是李树。”齐愿回过头继续向着白羽涅诉说着，却又像是自言自语：“父母不喜欢我，后来家里又遭了那么大的变故，但我一直以来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我依旧有饭吃，有学上，还有关心我的人。</p>
只要还有这些，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希望的，我可以尽力去考一个大学，找一份凑和的工作，然后去娶一个喜欢我的妻子，或许还会生一个孩子……</p>
再大的困难都只是一时的，我觉得只要向前，就一切都会好起来。</p>
只要关心我的人还在。</p>
就像是顾昇，虽然跟顾昇认识不长，但他愿意请我吃饭，甚至愿意在危险的时候还能想着去保护我。</p>
还有李树，这么多年了，经常往我家跑，就是想看看我的生活是不是还正常，虽然我们经常斗嘴，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很关心我，就像我的亲人一样。</p>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就是因为有他们，我才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p>
但现在他们一个却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更可笑的是还是我亲手开的枪。而另一个，那个王八蛋说着什么好好活下去这种漂亮话离开了！他妈的，他以为他是谁啊！”</p>
笑意完全消失不见，情绪也骤然爆发，但很快归于平静，擦干了脸上的泪。</p>
他说：“我的亲人死了，我很悲伤。”</p>
沉寂中，白羽涅静静地聆听着，就像大厦里那时一样，她轻声开口：“但真要这么做吗？”</p>
“是的。”齐愿这么说着。</p>
“我要杀了他，亲手。”</p>
“即便可能会死？”</p>
“人总会死，但有些事情也总得去做，不是吗？”</p>
“……”白羽涅没有再说话，像是在做心理斗争。</p>
最后，她留下了一声叹息。</p>
挂断了电话。</p>
齐愿抬起手机，有些不明白，但下一刻，他就收到了一个pdf，发件人是白羽涅。</p>
抬手点开，上面写着：</p>
恐怖组织铸世者成员偃偶师调查结果……后面还有着保密文件的字样。</p>
。</p>
。</p>
看着手机里的这一份文件，齐愿挑了挑眉，喜形于色。</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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