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整顿厂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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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对魏忠贤的处置后，以内阁首辅黄立极、次辅施凤来为首的部分阉党成员纷纷上奏为魏忠贤鸣冤，并大肆攻讦东林党人。</p>

东林党人也立即发起了反击，一时间针对内阁和阉党成员的弹劾奏疏如雪片般纷至沓来。</p>

眼看着满朝官员无心理政纷纷投身于这场骂战，朝堂沦为了口水仗的战场，崇祯皇帝烦闷不已。</p>

散朝之后崇祯皇帝到了御书房，看着悠哉游哉看书喝茶的朱天明，立刻开始大吐苦水。</p>

朱天明道：“这是好事呀。”崇祯皇帝不悦道：”如何还是好事了？”</p>

朱天明问道：“缺钱不？”</p>

崇祯疑惑道：“怎么不缺，现在到处都要用钱。眼下国库存银入不敷出，我内帑的银子能把大兴那个研究所建立起来就不错了，将来研究改良火器，制造新型火器更是花钱如流水。”</p>

朱天明嘿嘿坏笑着说：“眼下东林党人掌握着朝中和天下士子中的话语权，不如趁着眼下的局势拿下黄立极、施凤来等人，先是在天下士子心中搏了个爱贤纳谏的好名声。</p>

而且别人不说，光是黄、施二人家中至少就能抄出百万两的银子，岂不是两全其美。”</p>

崇祯听完大喜：“妙，此计甚好。”</p>

第二天一上朝，督察院的御史、六部六科的给事中又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崇祯当庭下旨将黄立极、施凤来及另外六个阉党中的败类革职交三法司议罪，由东厂遣员陪审。</p>

同时下旨锦衣卫查抄八人府邸。</p>

为平息东林党人的怒火，命东林党元老韩爌任首辅，周延儒、温体仁入阁协办政务。</p>

在崇祯和朱天明看来这个组合比较合适，周延儒早期曾交好东林党，但后来却与东林党人渐行渐远。</p>

而温体仁却是个混日子的，最大的特点就是绝不违逆皇帝之意。</p>

锦衣卫效率奇高，在黄立极家中、祖籍共抄出现银三十五万两、黄金两万两，另有珍宝古玩、名贵字画及各地房屋田产、商铺商号共计总值六百余万两。</p>

施凤来也被抄检出了四百余万两，令崇祯惊诧的事那六个陪绑的小人物家中居然也抄出了总值五百余万两的财产。</p>

最终统计八家共抄出现银七十五万两，黄金三万三千余两，其余家产总值一千四百余万两。</p>

崇祯下令结案之后所抄出的财物没入内帑，房宅田产尽没入皇庄。</p>

在东厂的监督和“支持”下，三法司仅用了十余天便审毕结案，黄立极斩立决，三族流放车里宣慰司戍边。</p>

施凤来斩立决，三族流放琼州府劳役。其余六人俱判斩刑，子充军，妻女没入教坊司。</p>

自此朝局终于初步趋于稳定，崇祯皇帝立即开始着手建立新的研发机构和组建新军的事。</p>

先是圈出位于京南大兴县将近9000亩的皇庄土地，由朱天明按照需求和功能画出规划示意图并提出设计要求，</p>

由崇祯皇帝以兴建行宫及皇家学社的名义，交工部营缮司会同内官监、御用监进行设计和施工准备。</p>

另任命英国公张维贤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总督京营戎政，统领并整顿京营兵马，同时还提拔了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任神枢营参将。</p>

并在天启七年的最后一天下旨定于崇祯元年七月开设恩科，且恩科分为文理二科，理科主考算学、格物及简单的化学内容。</p>

崇祯元年正月初二午后，朱嘉岩带着三个儿子前往成国公府拜年，叙过家礼之后，在中堂落座。</p>

成国公朱纯臣一番客套，随即把目光转到了朱天明身上，微笑着说道：“天明啊，近来常入宫陪皇上读书吗？”</p>

朱天明躬身回道：“回叔祖的话，近来时常入宫，只是皇上朝政甚是繁忙，空闲的时候不多，我大多也只是陪皇上聊聊天而已。”</p>

朱纯臣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年纪轻轻就简在帝心，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啊。咱们朱家一脉以后要看你的了。”</p>

说完招了招手，管事带了几个下人抬了四口朱漆小木箱进了中堂。</p>

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两重的金元宝十六个，合浦珍珠两串，一两重的银元宝一百六十个，银钗十个、银镯十条。</p>

朱纯臣说道：“这金元宝是压岁钱，图个吉利，珠子是内子的一点心意，给你们家中内眷的，其他的散碎银子和银镯、银钗是回去赏赐下人们用的，让大家也都沾沾喜气。”</p>

朱嘉岩父子四人起身谢过之后，朱纯臣示意管事和下人们下去，管事着人将东西送去朱嘉岩府上自不必说。</p>

朱纯臣叫来其子朱嘉赫说道：“嘉岩啊，听说天曦和天耀都在练习弓马骑射，让嘉赫带他俩去操练一番如何？看看他们长进了多少。”</p>

朱嘉岩立刻说道：“天曦、天耀，你们随叔叔去吧，机会难得要虚心的求教。”</p>

朱天曦、朱天耀领命和朱嘉赫一起出了中堂。</p>

见他们走后，朱纯臣说道：“嘉岩、天明，咱们都是自家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p>

自英宗始，我大明历代皇帝均是重文轻武，我们这些勋贵虽然世代出任武职，但并不被重视，就连五军都督府的职权也几乎都被兵部夺了去。</p>

而今上即位以来似乎有所改变，我原本以为按照今上在潜邸时的言行，即位之后会按照东林党那帮酸儒意见裁撤厂卫，废除商税，重用文官抑制武将。</p>

可没想到皇上国政方面没有太大动作，反而是先改组扩加强了锦衣卫，又重用英国公一系整顿京营兵马，看来皇上有志于武功。</p>

这很可能是咱们这些勋贵武将世家的机会，如果能对皇上施加影响，说不定可以改善武将在朝中的地位。</p>

不过在京的世袭国公中皇上似乎更为看重英国公一系，对咱们成国公一系和定国公并未有什么安排，如我也不过领了个后军都督府的闲差，并没什么实事可做。</p>

好在现在天明正得圣眷，要抓住这个机会。</p>

咱们成国公一系在军中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如果天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跟我说，我必居中联络，助天明成就一番功业。</p>

这不光是为了天明的前程，也干系着咱们整个朱家的兴衰荣辱。”</p>

朱天明听罢立刻起身答道：“叔祖所言我必定牢记在心，定当尽心竭力。”</p>

又计议了一阵，天色渐晚，朱纯臣定要留朱嘉岩父子一起用晚饭。</p>

正在吃饭时，突然管事来报有天使官前来传旨，朱纯臣立刻带领和府老少和朱嘉岩父子出府迎接。</p>

没想到传旨的宦官和朱纯臣打过招呼后立刻向着朱嘉岩父子走来。</p>

传旨宦官笑着道：“朱大人，您可是把杂家找得好苦呀。</p>

杂家先是到了您府上，可听家人说您来了成国公府上，杂家也不敢让人来打扰您，就在您府上溜溜等了一下午。</p>

这眼瞅着天都黑了，杂家急等着回宫复旨，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到成国公府上来了。”</p>

朱嘉岩一个劲的告罪，传旨宦官说：“罢了，您还是先接旨吧。”闻听此言，在场人等纷纷下跪。</p>

宦官宣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闻褒有德，赏至材，神机营中军朱嘉岩侍君忠正，治军有方，朕甚嘉之。</p>

其升任神机营提督，望从严治军，戍卫京畿，勿负朕望。钦此。”朱嘉岩接旨起身之后尤自不敢相信。那宦官又说：“杂家恭喜朱大人双喜临门。”</p>

朱嘉岩奇怪道：”双喜？”</p>

宦官笑道：“是呀，今日皇上已经传旨升任您的内兄为工部右侍郎，这不是双喜临门吗。另外皇上还让杂家给朱侍读带个话，初五晌午到御花园见驾。”</p>

朱天明立即明白了崇祯皇帝的用意，这是要确保编练新军和武器开发的计划。</p>

听闻旨意后朱纯臣大喜，立刻让人打赏所有跟随传旨的人每人纹银十两，又另外送给传旨宦官一枚羊脂玉佩。宦官人等谢过之后欢欢喜喜的回去复命了。</p>

回至席上，整个成国公府又增加几分喜庆之气，朱纯臣也对朱嘉岩父子更为看重。</p>

正月初五，按照约定朱天明前往宫中去见崇祯皇帝。小宦官引着朱天明从神武门进宫到了御花园中的一个小院子。</p>

一进院门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只见廊檐之下崇祯皇帝坐在一个烤炉旁边正在烤着肉串。</p>

旁边的小桌上除了瓜果酒水，还摆着三个精致的青花斗彩小碗，里面装着烤串三宝盐、孜然和辣椒粉，桌边跪了好几个满面惶恐的宦官宫女。</p>

看到朱天明到来，崇祯皇帝笑着命所有宦官宫女退出小院。朱天明流着口水凑过去说道：“皇上，臣来奉旨撸串了。”</p>

二人一边撸着串一边喝着小酒，非常惬意。</p>

崇祯皇帝说道：”李若琏、高文采他们很是有点才能，刚上任不久，就以雷霆手段重新梳理整顿了锦衣卫，清理了空额。</p>

还请旨在南镇抚司下设立了训练所，按照不同的专业选取了锦衣卫内的行家高手在所内任教，所有新晋锦衣卫全部都要在里面进行三个月的统一集训。</p>

集训考核合格之后才可正式入职。之后所有晋升之人也都要培训考核。</p>

曹化淳现在把东厂管理的也不错，裁汰了不少冗员，又提拔了些精干的人。</p>

英国公父子和你父亲也接管了京城三大营，过完正月十五，我就下到旨意委任你代我监理大兴行宫及皇家学社的建设之事。</p>

另外你再去京营之中选拔一千精锐，以护卫皇家学社及皇庄的名义，组建一个千户所。</p>

这个千户所就全权交给你了，以后就作为你的亲军，一定要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最为精锐火器新军。</p>

还有，你现在没有正式的官职，很多事办起来很不方便。可如果不走科甲正途由我直接下中旨封官的话，以后在朝中也少不了遭人白眼。</p>

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去参加今年七月的恩科，取得个进士的功名。之后再封官就少了很多的麻烦。”</p>

朱天明惊道：“恩科？考八股文？那我哪会呀。”</p>

崇祯皇帝晃了晃手中的肉串说：“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文试只要到时候你去装装样子就可以了。</p>

理科我想当今天下也没人能考得过你了，到时候你弄个文理双进士，岂不是一件美谈。”</p>

听闻此言朱天明才放了心说：“那就好，八股文章我实在是学不了。</p>

还有我记得崇祯二年好像就会和建奴有一次大战，北方的边防情况现在如何？这火器研发和新军的建设不是一时就能见效的。”</p>

崇祯皇帝喝了一口酒道：“是呀，己巳之变。不过我已经预做了准备和调整，希望不会重蹈覆辙。</p>

这次我把袁崇焕调去当了赣南巡抚。重新启用了孙承宗为蓟辽督师加兵部尚书衔，全权经略辽东。</p>

他到任后重新加固了宁锦防线，强化关宁铁骑，还不停的向外拓展，一点一点的蚕食关外土地，每占一地就修建工事牢牢守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