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见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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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明检视之后对所挑兵员很是满意，将他们交给李炬操练，自己则去了兵部求见尚书崔呈秀。</p>

刚到兵部衙门门口被值班校尉拦住，朱天明施礼道：“在下朱天明有事求见尚书大人，还烦劳这位军爷通禀一声。”</p>

值班校尉看了看朱天明问道：”求见尚书大人？你是哪个衙门的？何事求见？可有公函？”</p>

朱天明想了想，自己好像暂时哪个衙门的都不算，只得悻悻地说：“这个。。。在下并无官身，想求见尚书大人调拨些火器。”</p>

那校尉听罢哈哈大笑：“这位小哥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一介布衣想管尚书大人要火器？你要造反不成？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且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开此处，免得自找麻烦。”</p>

朱天明无奈，只能取出御赐金牌悄悄地递给那值班校尉。</p>

校尉接过一看，立时惊得面如土色，双手捧着金牌递还给朱天明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p>

说罢也不等朱天明答话，转身就往里面跑去。</p>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从五品文官服的约么三十来岁年纪的官员，跟在校尉后面一路小跑的接了出来。</p>

来到朱天明面前，那中年文官深深一揖道：“下官兵部武库清吏司唐显见过上差。”</p>

朱天明也回一礼道：“大人客气了。”</p>

唐显右手向衙门内一指道：“上差请随我来，尚书大人已经在里面恭候了。”</p>

朱天明跟随着唐显进入兵部衙门，来到堂前只见一位身穿二品文官服的中年人正满面笑容等在门口，唐显赶忙介绍：“这位就是兵部尚书崔大人。”</p>

朱天明抢步近前深施一礼道：”晚辈朱天明见过尚书大人。”</p>

崔呈秀扶起朱天明道：”贤侄不必多礼，久闻成国公家出了个了不得的青年才俊，深得天子信赖，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呀。来，快到厅内叙话。”</p>

朱天明跟随崔呈秀进入厅内，分宾主落座，又有执事小吏端来香茶。</p>

崔呈秀道：“本部堂素来仰慕成国公世代忠良，令尊朱提督也是难得的良将，今日再见到贤侄，真是应了将门虎子这句老话呀。</p>

刚才听门军的值班校尉说贤侄要找本部调拨些火器？不知需要些什么火器，做什么用途？”</p>

朱天明答道：“回尚书大人，皇上要在京南皇庄建设行宫和皇家书院的事您知道吧？”</p>

崔呈秀点了点头。朱天明又道：”皇上已命我从三大营中挑选精锐士卒，成立了一个新的全火器千户所，负责守卫行宫并宿卫天子。所以需要请尚书大人帮忙解决这个千户所用的火器。”</p>

崔呈秀略一沉吟道：“一个千户的火器应该没有问题，这位就是武库司的唐显，主管火器军械。具体事务可由他协助，需要些什么尽管和他说就是。”</p>

朱天明对崔呈秀和唐显表达了谢意。</p>

一番闲聊之后，朱天明起身告辞道：“尚书大人，晚辈就不多打扰了，忙完差事还要尽早进宫复旨，尚书大人和唐大人的鼎力支持，晚辈一定会如实向皇上奏报。”</p>

崔呈秀闻言也不再挽留，笑着将朱天明送出堂外。朱天明再三恳请留步，便与唐显一起去了武库清吏司。</p>

唐显道：“朱大人都需要些什么火器？下官即刻着人准备。”</p>

朱天明道：”在下一介白丁可当不得大人这个称呼。在下从往年文献中看到万历朝赵士祯赵大人曾制有掣电铳和鲁密铳，不知可否拨付在下两千支掣电铳及配套的子铳？”</p>

唐显摇了摇头，苦笑道：“下官痴长你几岁，如不嫌弃在下就称你一声朱兄弟吧。”</p>

朱天明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就高攀了。”</p>

唐显继续道：“朱兄弟有所不知啊，那掣电铳虽好，但是制造、保养实是不易，且造价奇高。</p>

所以当年赵士祯大人设计出来之后并没有大批制造装备，一共仅制造了五百五十支便停止了。</p>

其中又三百五十支交给了神机营试用，另有二百支封存于武库之中。</p>

据后来神机营回报操练中又有十四支损毁，到了现在还有几只能用已不得而知了。</p>

鲁密铳亦是不多，武库之中封存的鲁密铳有六百六十支，神机营中应该也有个数百支，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千余之数。”</p>

听闻此言朱天明顿感大失所望，无奈道：“那还请唐大人把这些掣电铳和鲁密铳拨给在下。另外可否再拨给在下百出佛朗基炮十五尊？”</p>

唐显想了想：“武库中倒是有新铸的百出佛朗基炮三十六尊，可这原本是要拨付宣大和辽东的。</p>

你看这样如何，愚兄先拨付你六尊炮，余者宣大和辽东先各拨付十五尊，这样也不至于耽误了边关防务。待后面造出新炮，愚兄在拨付给你。”</p>

朱天明喜道：”能够如此，在下已经是万分感谢了。”</p>

唐显亲近的拍了拍朱天明的手道：“哎~贤弟不必客气。你我既然兄弟相称，愚兄自当尽心竭力。只是铳药和铅子兄弟还得跑一趟工部的虞衡清吏司，我武库司只管军器，这药子确是工部该管。”</p>

朱天明作揖道：“小弟在此先谢过唐兄了，时间不早了，小弟这就去工部走一趟。明日早晨，小弟就派人过来领取火器。”</p>

二人话别之后，朱天明兴冲冲地前往了工部。</p>

到了工部衙门门口，朱天明主动走到门军值班校尉跟前作揖道：“这位军爷请了，在下是工部右侍郎陈大人的外甥，有些急事求见舅父大人，还劳烦军爷给通禀一声。”</p>

那值班校尉一听，立刻陪笑道：“阁下是朱公子吧？侍郎大人早就吩咐过了，无论何时公子来了可直接进去找他，不必通报。请公子随我来。”</p>

说罢跟门军交待了一句，领着朱天明直往衙内而去。到了陈忠恕办公之所。</p>

见里面并无外客，那校尉轻喊了一声：“禀大人，朱公子来了。”</p>

堂内传来陈忠恕的声音：“是天明啊，进来吧。”那校尉拱了拱手便先行退走了。</p>

朱天明进入厅堂见舅舅正在处理公务，施礼道：“天明给舅父请安了。”</p>

陈忠恕笑着挥手让朱天明坐下，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p>

朱天明道：“舅父大人，皇上命我组建了一个全火器的千户所，兵员和火器均已就位，还缺火药和铅子。所以想请舅父让虞衡清吏司那边帮我生产些火药。”</p>

陈忠恕笑道：“何须生产，库中积存的火药数十万斤都有，直接让人拨给你不就行了。”</p>

朱天明严肃道：”舅父大人有所不知，现在的火药配比并不完美，还需改良。”</p>

闻听此言，陈忠恕也严肃了起来：“哦？如何改良？”</p>

朱天明取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递给陈忠恕道：“首先是火药中硝硫炭的占比不对，最佳的配比是铳药每百份中硝占七十五份，硫占十份，炭占十五份。</p>

炮药每百份中硝占七十八份，硫占八份，炭占十四份。</p>

且制造工艺也需要改进。生产火药时，按照比例将硝硫炭以蒸馏烈酒喷湿，喷湿之后更易于研磨及混合，一定要研磨的极细。</p>

再将制好的半干火药泥用细筛挤压，截成颗粒状。待这种颗粒状火药完全干燥后，不但不易受潮，而且威力剧增且残留极少。</p>

具体的配制及制取之法我都已经详细写下来了，请舅父费心，安排人照此方法为我生产火药。”</p>

陈忠恕听完仔细地看着朱天明给他的制备之法道：“好，我即刻安排工匠按此法试制，若真如你所说之功效，我便请旨以后所有火药皆按此法生产。”</p>

告辞了舅舅，朱天明径直去了皇宫。</p>

到得午门，早有在宫门处值班的小宦官迎了过来，一直将朱天明引领至乾清宫外，值殿宦官奏报之后，朱天明进入殿内。</p>

只见崇祯皇帝正拿着一份奏疏嘿嘿傻笑，当即问道：“皇上，啥事这么高兴？”</p>

崇祯喜道：“天明，你来的正好，咱们这次可是发财了。不但发财了，说不定还能狠狠的阴上建奴一把。”</p>

朱天明也喜道：“哦？怎么回事？快说给我听听。”</p>

崇祯把奏疏放下道：“之前不是让李若琏去查山西那八家汉奸商人吗，锦衣卫已经把他们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p>

这八个汉奸这些年赚下的家业保守估计也得有三、四千万两，而且他们周边还有一群规模较小的汉奸商人和被买通的贪官墨吏。</p>

如果这次把他们一网打尽，至少能收回来四、五千万两银子和大批的粮食。”</p>

朱天明抚掌大笑：“太好了，这次短时间内不用为钱发愁了。可阴建奴又是怎么回事？”</p>

崇祯皇帝阴险的一笑正要说，忽听得门外的值殿宦官奏报：“皇上，晚膳已备好。”崇祯说道：“正好，咱们边吃边聊，传膳。”</p>

有尚膳监的小宦官进来将酒菜布好，四荤两素六道菜，还有两碟凉菜和两碟点心和一小坛酒。</p>

二人落座先干了一杯庆功酒，而后朱天明催促道：“快说呀，到底怎么阴建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