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式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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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明与三人分别见过礼道：”三位前辈，由于京南皇庄那边还没有建好，我已让人在旁边整理出了两个院子，所以只能委屈三位暂且住在这军营之中。”</p>

孙元化哈哈笑道：“那些细枝末节本就不用在意，若是真能改良火器，为我大明铸就一支强军，平胡虏戍边防，就是睡在柴堆里又有什么打紧。”</p>

毕懋康也是相同的心思，并不在意居住的条件，而是说道：”朱将军，听闻皇上所说，您有意将火铳的点火之法改为燧石打火激发？”朱天明道：“确实有这样的设想。”</p>

毕懋康激动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十数张图纸。</p>

迫不及待的在桌上展开道：“朱将军请看，这是毕某设计的一种火铳，将原本的火绳挂钩改成可以夹住燧石的击锤。</p>

击锤下部突起与击锤簧相连，将击锤后拉可将簧压下，并被挂钩卡住，铳管侧面置有引药锅，药锅中钻孔通铳管以为引火，药锅上有盖，盖上有上翘的铁片。</p>

使用之时，只需将火药装入铳管压实填入铅子，将引药装入药锅，盖好锅盖。</p>

扣下扳机时，扳机后部连杆上扬将挂钩脱开，击锤簧释放带动击锤快速下落，弹起药锅盖的同时燧石与药锅盖上的铁片摩擦产生火星，引燃锅中引药便可激发。</p>

由于此铳不用外火便可激发，所以毕某姑且管它叫自生火铳。”围在旁边的孙元化和宋应星看罢也是齐声称赞。</p>

宋应星说道：“毕先生的设计真乃巧夺天工，不过宋某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对此铳的设计是否有用。”</p>

毕懋康赶忙作揖道：“还请宋先生请教。”</p>

宋应星也不客套，指着图纸说道：“这击锤、压簧和扳机的连接还可以再做简化。击锤下部直接做一挂钩，击锤后部延长出一个凸杆直接抵于击锤簧之上。</p>

击锤后拉之时可以直接挂在扳机挂钩之上，并压下击锤簧。这样结构可以简化一些，扣下扳机后释放动作也更加一气呵成。”</p>

三个人在图上比划了几下模拟了一遍激发的过程。</p>

孙元化大喜道：“如此就更好了，这战场上使用的火器，结构越简单越好，确保可靠便于维修。”三人相视大笑颇有相见恨晚之感。</p>

被冷在一旁的朱天明尴尬的笑了笑说：“毕先生的这个设计极好，只是在下希望能在此基础之上再做改进。”</p>

三人解释一愣，毕懋康道：“如何再做修改？”</p>

朱天明指着图上的引药锅和击锤道：“去掉引药锅，传火孔上做一圆形铁管直通铳管之内。</p>

而击锤也去掉燧石夹，真的做成一个小锤型，锤上做一突起。激发之时击锤下落，小突起正好击打于铁管之上。”</p>

三人据感疑惑，宋应星问道：“如此一来，这铳膛内的火药要如何引燃？”</p>

朱天明得意道：“在下正在研制一种新型引药。装在一个小小的铜盂之内，使用时只需安在铁管之上，以击锤击打即可发火。”</p>

三人大惊道：“这世上竟有如此便捷的引药？从未听闻啊。”</p>

朱天明道：“此物世间本是没有的，需要人为制造。就像火药，自然之中本也没有，不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吗。”</p>

孙元化道：“若真能制得此物，那火铳的发射速度将提高数倍都不止，且不受天气其影响。不消太多，如有万人装备此铳，我大明的士兵便可纵横天下再难有敌手。”</p>

朱天明点头道：“是呀，尤其是对战北方的游牧骑兵，他们吃住行动打仗放牧，皆在马背之上，骑术娴熟至极，我明军骑兵难有胜算。</p>

若是重新训练一支可以他们匹敌的强大骑兵，不但花费甚多，而且也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所以只有依靠火器之利，才能确保胜算。”</p>

三人认同朱天明的说法，但对他说的新型引药却持保留态度。</p>

孙元化道：“如此就先依了朱将军，我等尽快改进设计制造样铳。至于那新型引药，就要看朱将军的了。”</p>

崇祯皇帝走上前来笑道：“如此甚好，四位爱卿各司其职通力合作，我大明强军有望矣。这造铳之事朕不懂，也不在这里给你们添乱了。你们先忙着，朕去看看军士们。”</p>

孙、宋、毕三人施礼恭送皇帝，朱天明也道：“有劳三位前辈了，稍后会有军士带三位前往住处。在下也还有些事需要安排，先行告辞了。”</p>

四人相互行礼后，那三人继续认真的研究着改造方法。朱天明和崇祯走出了院外。</p>

朱天明道：“皇上，我再去见一下那些制造玻璃的工匠，就先不陪着你了。”告辞之后朱天明去了给内官监工匠安排的院子。</p>

刚一进院，大匠刘勤用便迎了过来。</p>

朱天明客套了几句，便叫刘勤用将制造玻璃的主要工匠都叫进了屋里，拿出他画好的图纸展开，一一给大家进行具体说明。</p>

并反复强调了玻璃融化之下一定要充分的搅拌以使内部的气泡被挤出，制成之后也一定要再进行热处理及退火，以消除内部的应力和晶化。</p>

直到所有人都充分理解之后，朱天明问道：“全部做好大概需要多久？”</p>

刘勤用回道：“禀告将军，预计可以在十五到二十天内完工。”朱天明道：“很好，不求快，只要品质好。”</p>

交代完毕朱天明回到了校场一看，校场之上架起了大大小小无数个篝火堆，旁边有尚膳监的御厨和军内的厨兵一起洗剥着猪羊，旁边还有士兵正在从马车上卸下一坛一坛的御酒。</p>

当晚崇祯皇帝和朱天明穿梭于士兵之间，一起用手抓着羊肉撕咬，大口的喝着御酒，坐在地上和官兵们一起拉着家常吹着牛甚是尽兴。</p>

突然崇祯转过头问朱天明：“还记得那几个满嘴放屁的专家吗？”</p>

朱天明笑道：“当然记得，几个连野狗都不如的家伙。我还拽了他们两根羊腿呢。”</p>

崇祯也是笑了几声，突然正色道：“咱们绝不能再给他们胡说八道的机会。”</p>

环视了周围的兵士一圈后又道：“这就是咱们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把大明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p>

朱天明看着崇祯坚定而诚恳的眼神，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崇祯的肩膀，然后右手攥拳捶在了自己的左胸前。</p>

三天之后陈忠恕派人送来了十把精钢尺，拿着这十把精确到毫米的尺子，朱天明如获至宝。</p>

除了留下一把自用，一把封存之外。立刻分了三把给孙元化、宋应星、毕懋康三人，以确保新式火枪各项尺寸数据的精确，又送了两把给刘勤用。</p>

其余两把交给工匠，让他们以此尺为依据，按照自己绘制的图纸制作了多套直尺、三角板和量角器，分发给所有的工匠技师。</p>

半个月后都督佥事总兵官秦良玉带其子石柱宣慰使马祥麟率七千白杆兵进京。</p>

崇祯皇帝在宫中设宴，宴请秦良玉母子及白杆兵主要将领，还特地叫来朱天明一起出席。</p>

朱天明到得宫中，只见上首首席做了一位英姿飒爽的老太太，次席做的是一位英气勃发的少年将军。</p>

正自疑惑间，崇祯皇帝介绍道：“秦爱卿，这位是朕的新军统领独立团团长朱天明。朱爱卿，这位就是你最崇敬的秦良玉秦将军，旁边是秦将军的公子石柱宣慰使马祥麟马将军。”</p>

朱天明闻罢大惊，立刻疾步走到席前向着秦良玉一躬到地道：“晚辈见过秦老将军。晚辈自幼便闻秦老将军及马老将军的赫赫威名，知您满门忠烈，帐下白杆兵更是天下强军，实在是我辈的楷模。”</p>

秦良玉早已得知崇祯皇帝身边有个少年，出身成国公一脉，极得天子宠信，却没想到此人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也是颇为感动。</p>

立刻起身还了一礼道：“朱将军过誉了，老身一家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p>

礼罢，朱天明又走到马祥麟席前，又是深施一礼道：“马将军忠良之后，将门虎子，国之栋梁，小马超之名如雷贯耳，在下向来十分钦慕，请受在下一礼。”</p>

马祥麟也颇感受宠若惊，虽身为宣慰使，可在朝中那帮文官大臣眼里，他只是土蛮而已，并不如何受到尊重。</p>

没想到皇帝身边的这位少年宠臣却对自己如此恭敬，连忙起身相扶连称过誉。</p>

见此情景崇祯皇帝灵机一动，若是朱天明和马家交好，双方同心协力戍卫京师岂不是更加稳妥。</p>

而且秦良玉、马祥麟皆是不世出的名将，有他们的帮扶指教对朱天明带兵更是有着莫大的好处。</p>

于是道：“既然朱爱卿和马爱情如此意气相投，不如朕做个见证，你们义结金兰可好？”</p>

朱天明闻言立即俯身拜倒口称：”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p>

闻言马祥麟也是大喜，上前拜倒与朱天明共同盟誓约为兄弟。</p>

崇祯命人取来朱帖，二人写下生辰八字家乡住址相互交换，朱天明又拜过了干娘秦良玉。秦老将军大喜，认下了这个义子。</p>

随后崇祯对秦良玉母子讲了自己即将率京营主力前往关外与林丹汗会盟，京城的防卫交托给秦良玉及朱天明的事。</p>

闻言秦良玉亦喜亦忧。喜的是天子的无比信任，忧的是崇祯皇帝此行的安全。</p>

于是言道：“陛下，老身不懂国事，只是路上山高水远，那林丹汗又是个反复无常之人，若陛下要去，还请让我儿祥麟率白杆兵随行护驾。</p>

即使那林丹汗有什么奸谋，这数千白杆兵拼死一战也定能护得陛下安全返回关内。”</p>

崇祯闻言笑道：“老将军放心，朕不远出，且除京营兵马外，还有卢象生的天雄军护驾，定不会有什么闪失。”</p>

宴罢席散，朱天明一直将秦良玉母子送回了驻地。</p>

五天后崇祯皇帝传旨由内阁三辅臣并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共同监国。</p>

随后誓师出兵，率领三大营主力十五万人及北直隶卫所兵五万，共计大军二十万前往宣大巡边并与林丹汗会盟，朱嘉岩与英国公世子张之极从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