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得胜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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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几人冲到阵前用满语喊道:“将军可是大金的兵马吗?”</p>
对方果然也用满语回问道:“我乃是大金南四卫总兵官,额驸刘爱塔,你们是何人?”</p>
那建奴大喜道:“奴才是镶黄旗下牛录额真济哈泰,奉大汗之命辅佐霸州王刘铁头起兵反明,今遇敌袭伤亡惨重,还请额驸施以援手。”</p>
这额驸点了点头道:“你们几个过来,去帮我跟后队说明一下情况,我这就去阻击明军。”</p>
那几名建奴大喜,向这支骑兵的后队奔去。这额驸拔出腰刀大喝了一声:“哇必”,全军高举武器呼喊着策马奔驰起来。</p>
心中大喜的刘铁头同时号令残兵拨转马头准备反击。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支后金骑兵在背后暴起发难,直接从后方冲入刘铁头军中,见人就砍。</p>
待到朱天明军追到的时候,这万余响马军已被斩杀殆尽。</p>
马祥麟看到对方的衣甲大惊道:“这是建奴骑兵。”</p>
并立刻下令列阵。见此情形,那名后金额驸策马来到阵前抱拳拱手用汉话喊道:“对面可是大明官军吗?请领兵的将军出来叙话。”</p>
朱天明暗示马祥麟随时戒备,自己带马向前了几步答道:“我是领兵官朱天明。你是何人?”</p>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朱将军,是你呀,真是太巧了,我就是来找你的。在下刘兴祚,奉皇上圣谕与毛文龙、郑芝龙二位将军前往京城候驾。皇上秘旨中特意嘱咐了,到了京城让我去找你。”</p>
朱天明闻言大喜道:“原来是刘将军呀,恭喜你平安返回咱大明。”</p>
看到朱天明满身鲜血,刘兴祚赶忙叫来军医为朱天明等人检查伤情,包扎治疗,并告知贼兵头领刘铁头和身边的一众头目均已被擒。</p>
正在此时,又有万余步军赶了过来。朱天明刚要戒备,刘兴祚看了看旗号笑道:“朱将军勿惊,这是毛都督的皮岛兵和郑将军的水师兵勇。”</p>
少顷,两军汇合,包扎完毕的朱天明、马祥麟、方正化等人与毛文龙、郑芝龙相互见了礼。</p>
朱天明向来的三位将军介绍了马祥麟和方正化。大家都对马祥麟早有耳闻,也对白杆兵颇感几分敬佩。</p>
当介绍到方正化的时候,三位将军均感诧异,刘兴祚道:“方公公可是皇上的心腹之人,怎么也亲自上阵了?”</p>
方正化朗声大笑,稍显尖细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威风和豪气:“国家危难,匹夫有责,无数好儿郎效死疆场,我又何惜这刑余之身。”</p>
朱天明赶忙道:“这次若不是方大人,估计我们早就葬身沙场了。关键时刻方大人率骑兵冲击敌阵往来纵横,亲手阵斩贼兵不下百余,以区区三千兵马力破敌军数万。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了。”</p>
三人闻言正色向方正化躬身一礼道:“方大人真好汉也。”</p>
方正化从这由方公公到方大人的称呼转变中,感受到了几位将军的认可与尊重,心下感动自豪,红着眼圈回了一礼。</p>
毛文龙大笑道:“这次进京太值了,还没到京城就遇到了漫山遍野的溃兵,我和郑将军顺手就给收拾了,等到了京城正好算给皇上的见面礼。”</p>
郑芝龙也大笑道:“之前皇上在信中说过,朱将军乃是文人带兵。说实话,我还以为会是个赵括、房琯似的人物,还担心着跟你对不了脾气。</p>
却没想到朱将军却是个如此勇猛善战的读书郎。等你伤好些了,咱们一定得喝个痛快。”</p>
朱天明单膝点地抱拳道:“三位将军前者在辽东立下奇功,今次又帮了在下的大忙。待回了京城,在下一定设宴好好答谢三位。不过眼下还有件事,在下恳请三位将军施以援手。”</p>
毛文龙赶忙拉起朱天明道:“朱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同为大明的军人,咱们就算是袍泽兄弟,有什么事但讲无妨。”</p>
朱天明起身道:“这攻打京城的贼兵共分了两路,第一路两万余人正在攻打广宁门。这第二路约六万人则绕路准备偷袭左安门,被秦良玉将军和在下率一万人堵在半路上打了个埋伏。</p>
所以虽然贼兵主力已灭,但京城之危并未解除。在下手里的骑兵数量太少,且刚逢大战伤亡颇多,想管三位借些骑兵去解广宁门之围。”</p>
刘兴祚闻言拍着胸脯道:“朱将军果是个好汉子,没啥可说的,我带来的都是能征惯战的骑兵,我跟你一起去。”</p>
又转向对毛文龙和郑芝龙道:“我老娘和家眷麻烦二位将军照料一下,我随朱兄弟走一趟。”</p>
毛文龙道:“没说的,我定将老夫人和你府上家眷平安送到京城。”</p>
又对朱天明说:”朱将军,我此来只带了五百骑兵,你也一同带去吧,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都是跟着我在辽东杀了多年鞑子的骁勇之士。”</p>
郑芝龙悻悻道:“哎,我手下水师兵勇没有骑兵,可惜了,少捞了一仗打。”</p>
朱天明让跟随而来的李炬引导毛、郑二位将军率领步军与秦老将军会合。</p>
然后清点手下还能作战的骑兵,共剩两千一百余人,自己带来的成国公亲兵还有二百人,加上刘兴祚的七千人和毛文龙的五百人,手下又有了近万的精锐骑兵,顿时信心大增。</p>
话不多说,众军下马稍事休息吃了点东西后,朱天明重披战甲,带着这近万骑兵奔向了京城方向。</p>
在离着广宁门还有数里的时候,就听到了震天的杀声,战马加力顷刻间就到了城下。大军毫不迟疑直接冲向贼兵军阵。</p>
正在佯攻的响马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p>
只见朱天明这边的骑兵像虎爪一般拍进了敌阵,刘兴祚、方正化、马祥麟、朱元锡和高天波就像虎爪锋利的指尖,不顾一切的向阵内突击,贼兵则是一片一片的滚落马下。</p>
朱天明在杜雷司等人的护卫下,也是左冲右突势不可挡。很快贼兵就崩溃了,开始四散奔逃。</p>
转眼间突击作战就变成了追歼战,一个多时辰之后,各路追击的兵马纷纷返回,响马军除少量逃跑和三千余人被俘外,余者皆被斩杀。</p>
再一清点,己方只损失了不到三百人。</p>
集合好队伍,城门却迟迟没有打开,原来是城上守将看到下面来解围的骑兵大多为建奴打扮,生怕有诈而不敢开城。</p>
朱天明奔到城门取出天子金牌大声喝道:”我是独立团团长朱天明,和刘兴祚将军前来解围,速开城门。”</p>
城上守将喊道:“朱将军,下官未得军令实在不敢开门。”</p>
方正化策马上前道:“杂家乃是御马监掌印太监方正化,你看不到朱将军手中的天子金牌吗?你想抗旨不成?”</p>
城上一阵沉默后,城门终于打开了。</p>
大军押着俘虏进了京城,那个城上对话的将领也跑下城墙前来迎接。见到朱天明抱拳道:“末将五军营参将萧天宝,刚才未看清金牌,有所怠慢。”</p>
朱天明笑道:“没什么,萧将军也是忠于职守。还请萧将军派些人马清理一下城外的战场。”</p>
萧天宝口称遵命自去调配不提,朱天明引着大军先前往了京营驻地。</p>
到得晚上戌时三刻,秦老将军与毛文龙、郑芝龙一起率其余兵马返回了京城。</p>
当晚众军各自回营,清点人马,安置阵亡将士遗体,治疗受伤官兵,整理战马武器,然后各去休整。</p>
清点之后朱天明得到一个让他心里暗爽得消息,给事中姜堰在乱军中被马踏而亡,钱谦益临阵脱逃被督战校尉斩杀。</p>
其余几个因力挺钱谦益给弄来监军的家伙,除一人断了条腿趴在尸体堆里装死活了下来以外,尽皆死于乱军之中。</p>
一切忙完朱天明才感觉到极度的疲惫和伤口刺骨的疼痛。没有惊动任何人,朱天明自己走着回了小院。</p>
人还未到,就远远看到小院的门口站着两个俏丽的身影。看到朱天明,娟儿喊了一声少爷,就和薛沐妍一起哭泣着奔了过来,搀扶住朱天明。</p>
朱天明笑着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p>
薛沐妍看着朱天明肩膀、胸前和腿上的绷带,焦急地问道:”少爷,你受伤了?”</p>
朱天明道:“没什么大事,肩膀上挨了一箭,胸前和腿上都是小伤,养几天就好了。”</p>
看到两个丫鬟哭泣的模样,开玩笑道:“放心吧,我真没什么大事,今晚你俩一起上都没问题。”</p>
娟儿又气又羞,嗔怪道:“都这个样子了,还这么不老实。”</p>
二人扶着朱天明回到卧室,帮着他脱去了外衣,分别去准备热水和夜宵。等二人准备好端进卧室时,朱天明已经沉沉的睡熟了。</p>
娟儿不舍得叫醒他,只是投了块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脚,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安睡了。</p>
看着朱天明的样子,两个丫鬟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哭哭啼啼的在床边坐了大半宿才去休息。</p>
第二天醒来已是过了晌午,两个丫鬟服侍着朱天明起身洗漱,为他准备了丰盛的饭菜。</p>
朱天明回想起了昨天战场上尸骸遍地的惨状,却怎么也吃不下,突然开始感觉到了后怕,只在娟儿的再三催促下,喝了小半碗清粥。</p>
下午朱天明来到演兵场,敲起了军鼓,半炷香后,独立团所有官兵整装集合在了演兵场上。</p>
朱天明走上校阅台,看着昨天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出征之时带走了一千两百余人,而今站在台下的却只剩下了七百不到。</p>
还有高天波四人率领的三百公府亲兵,如今也只剩下了不足二百。看着看着,朱天明不禁流下了眼泪。</p>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说道:“兄弟们,昨日一战你们打出了独立团的威风,不愧于天子亲军的称号,不愧为大明的精锐之师。</p>
虽然这一仗我们失去了很多弟兄,但经过战火的洗礼,我们将蜕变为天下强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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