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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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钟不疾不徐，整理了一下衣物，敲动腰间之鼓，缓步进村。</p>

一路上两边民居都是门户紧闭，偶尔有一家窗户开个缝隙，里面就有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的偷看，却被自家大人拉回去，闭紧门窗。</p>

看来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邪祟事件的发生。</p>

茅屋内。</p>

少年正在快速收拾东西，中年人伸着血迹斑斑的右手，等待一个个围攻姜钟的汉子过来，轻轻一跃，就回到他手上，变成了一个纸人。</p>

这纸人甚是奇异，长不过五寸，手持纸做兵器，颈骨上书一“出”字，两股皆有朱砂画的符箓，左足心书“飞”字，右足心书“疾”字，两手心书“雷霆”二字，胸口书一“藏”字，背脊上有鲜血一点。</p>

中年人一边收纸人，一边数数，数到二十四，就说，“齐了。”</p>

可突然间，一个纸人又挣动起来，上面也现出几只白色虫豸，蠕动不停，中年人大惊失色，手一挥，就把所有纸人都扔在了地上。</p>

一脚踩死落在地上的虫豸，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神色十分难看，他在南方混迹许久，自然听说过蛊虫的厉害，当下便对少年道：“剪纸！”</p>

少年见师父脸色难看，也不问缘由，拿起剪刀和白纸，快速剪出一个纸人出来，递给师父。</p>

中年人接过纸人，取了一粒米裹在其中，伸出满是刀疤的左手在剪刀上划出一道口子，把血滴在纸人上，又在油灯上烤了烤，纸人上的那粒米当即融化，然后在镜子前一照，当即吞入口中。</p>

下一刻，他的右手上就浮现出道道黑线，前一秒还只有三五条，下一秒就变成了十几条，而且还在往小臂蔓延。</p>

中年人被这景象吓了一跳，赶紧对徒弟道：“再剪几个，快！”</p>

少年也看到了师父右手的异样，忍不住暗暗吃惊，听到师父命令，就把三五张纸放一起剪，递给师父。</p>

中年人照先前法门施为，一连吞了五六张纸人，结果半点用都没有，仍然阻挡不了黑线往上蔓延。</p>

此刻，已经变得密密麻麻的黑线正穿过手肘，往大臂进发。</p>

他甚至能看到在自己皮肤下不断蠕动的虫豸形状，耳中则是密集到让人发疯的咀嚼声，虽然他感觉不到右手的疼痛，但这种现象更让他惊骇。</p>

中年人狂吼一声，一把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翻，瞪大了眼睛看着镜子，惊恐叫道：“我放你们超生，你们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p>

说完，左手挥起一拳，把镜子打的粉碎，霎时间镜子中飞出几十团魂灵，它们四散飞舞，不多时就消失不见。</p>

少年人惊叫，“师父，你怎么……”</p>

“闭嘴！！”</p>

中年人怒吼一声，慌忙拿起镜片往嘴里塞，即使嘴里被扎的满是鲜血，也不住地咯吱咯吱嚼着。</p>

然而他回头一看，发现右臂上的黑线还在蔓延，已经快到肩膀了。</p>

“忘恩负义的家伙！你们竟然不帮我！”</p>

中年人凄厉惨叫一声，“生火，生火！”</p>

少年人早就被癫狂的师父吓傻了，闻言赶紧去拿纸和布点火。</p>

中年人径直去屋里翻出一把菜刀来，把胳膊放在桌案上，左手拿刀，一咬牙，狂叫一声，“噗嗤”一刀剁了下去，瞬间血液喷涌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