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运河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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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运河上一艘客船正全速前行。夜黑无月，行船全靠船头挂着的两只灯笼照明。</p>

夜行非常危险，特别是在急流险滩处更是如此。船家本不想夜里行船，但架不住雇船的客人出手豪绰，同时不得不给足贾六爷的情面。</p>

船上除了船家和日夜轮作划船的四个伙计外，还有三个人：季度、庞泷和疯和尚。</p>

季度自从别了孙见之后，便赶到了西樵镇。在西樵镇上找人采购了一些生活物资，带人上了一趟莲花山。当然，他照例又遭到袁心怡的冷脸。他见到郭寒威已经在那里搭起了一座木屋，处处对他戒备，心里甚是愤懑。</p>

因为还有要事要办，他便命人将物资放下，便匆匆下山。</p>

第二天，他便找贾六爷帮忙租了一艘船，借了庞泷做助手，帮忙护送疯和尚到成国公府。</p>

范阳城到成州约四百余里，走旱路最慢也仅三天时间，但考虑到疯和尚身份特殊，怕出了差池，季度便决定选择速度较慢的水路。为赶时间，他要求船家日夜兼程，为此他宁愿出三倍价钱。</p>

行船的客舱内舒适宽敞。季度躺在靠窗的一条锦榻上，正望着跳动的烛火发呆。</p>

庞泷坐在另一侧，神情严肃地盯着疯和尚。</p>

疯和尚久未剃头，早已满头蓬发，现在则躺在一旁呼呼大睡——他已经被下了药，这一路上恐怕都要昏睡不止。</p>

当船行至一个叫窄壶口的地方，船家进了客舱，满脸堆笑地对季度讲：“季公子，前面就要过一个叫窄壶口的隘口了。这是整条运河最窄狭，落差最大，水速最快的地方，坐在船里的人会可能一下子难适应，难免晕船恶心，所以，我来提醒一下季公子，多多注意，嘿嘿。”</p>

“嗯，知道了。”季度说着，用眼神示意庞泷。</p>

庞泷会意，赶忙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抛给了船家，道：“告诉伙计，要多加小心，万万保证行船安全。”</p>

“一定，一定，嘿嘿。”。。船家满脸谄笑地走了出去。</p>

窄壶口地如其名，正如一只茶壶的的最细窄处。并排是难以行进两条大船的。且由北向南水流湍急，因此，如果两船在此交错，通常是南船让路，北船先行。</p>

季度的乘船正是由北向南行驶，因此，船速飞快。正当船急速通过隘口最狭窄处时，不想迎面却突然驶出了一条体型足足有客船三倍大小的货船。</p>

两船都是突兀出现，且天黑无光，视线有限，当相交发现时，已然为时已晚。两船便在此相撞。</p>

只听“咚”得一声，客船被撞出了一个大洞。河水顿时汩汩灌入。船家早惊得大嚷大叫，几个伙计也是手忙脚乱。</p>

客舱内的两人听到动静后，还没反应过来，船体已经开始倾斜。</p>

“不好，是撞船了，我们的船要沉了。”庞泷大声叫道。</p>

季度听后，脸色顿时苍白。“快，把疯和尚给我保护好。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他大声命令。接着大叫：“船家，船家，快来人呐。”</p>

没等到船家进舱，河水已漫进了舱内。</p>

“季公子，你快游出去，疯和尚我来处理好。”庞泷大叫道。</p>

“好的，你也小心。”说完，季度从船窗游了出去。</p>

只见河面上早已乱作一团。依稀可见船家和几个伙计在水中叫骂，但很快便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了下游去。</p>

对方货船因为是南船北上，船体又大，本来就非常吃力，再加上与对面船只相撞，以至于没能爬上隘口，又硬生生地被水流冲了下去。</p>

货船在河水中打了两个圈才算稳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