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弟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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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故太子李弘被满族抄斩，但竟有一人幸免于难。说来此事还是我疏忽大意了，先前听说那太子妃生下一子，但不幸早夭。”</p>

周兴眼睛一眯，“没想到……太子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称其早夭，实际上那孩子还活得好好的！”</p>

汤杰眼珠子一转，“也就是说……那小皇子……就是大理寺少卿祈墨？”</p>

周兴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吹着茶汤上那枚茶叶，却怎么也沉不下去，不免有些恼怒，便“啪”地一声将茶碗摆在一旁。</p>

“大人……那少卿未必要除掉，不妨把他当作棋子。下官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汤杰瞥了一眼那四处泼溅的茶水。</p>

“嗯？”</p>

汤杰躬身上前俯在周兴耳畔，低声耳语，那周兴的眼眸渐渐亮起一缕微光。</p>

……</p>

“缪姑娘，因前些日子耽搁了，还有一事我想与你会知。”祈墨清冽的嗓音响起，打断了缪尘霜对暮白作心理画像。</p>

“何事？”</p>

“择日我将与大理寺卿陈褚望一同进殿面圣，举荐你为大理寺正。”</p>

寺正？</p>

缪尘霜虽不知道这官职具体负责什么，也不知道这官职有多大，可内心仍泛起阵阵欢喜。一来是自己的职业能力在唐朝也得了认可，二来是祈墨没把自己要在他手下当差的话当作是玩笑，而是认真地去争取。</p>

“寺正？”暮白杏眼圆睁，“好家伙，这下缪姑娘比我的官职还大了！”</p>

大理寺正为从五品下，司直则为从六品上，两人相当于是差了一个级别。</p>

他猛然挺直了脊梁，玩笑似地双手握拳，向缪尘霜行一礼：“缪大人，请受下官一拜！”</p>

缪尘霜没理会暮白，目光殷殷迎上祈墨一双漆眸：“我缪尘霜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不负祈公子的重望！”</p>

可话才刚说出口，她又心生懊悔——怎么这发言跟入职宣誓似的。</p>

祈墨看着她一副毅然决然的模样，那双覆了清霜的眼眸微微一动，这女子，确实与世间别的女子……有那么一丝不同。</p>

“咚—咚—咚—咚—咚。”</p>

大理寺门外架着的登闻鼓响了五下。</p>

有人鸣冤！</p>

缪尘霜朝门口方向望去，“这可是登闻鼓？”</p>

祈墨颔首，有人击鼓鸣冤对大理寺来说已是司空见惯，尤其近几年武后掌权后，击鼓鸣冤者更是数不胜数。</p>

衙役将那击鼓之人带到公堂上，那人是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似有些趔趄着跨进了公堂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草民有冤，请各位大人明查！”</p>

少年身后还跟着一名家仆似的中年男子，挽了袖子指着跪在地上的少年大骂：“你何冤之有？明明就是你杀了我们大少爷！”</p>

“抬起头来。”祈墨端坐公堂中央，对着那少年说。</p>

那少年抬首，五官清瘦而略带苍白，嘴唇干涩开裂，身上的靛蓝棉布衣被洗得发白，双手指节粗大，虎口处布满坚硬的老茧，一看便知是贫困百姓人家的孩子。</p>

“大人……”那少年抬眼望向祈墨，见他年纪尚轻，估摸着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却面含威严，肃色凛人。</p>

缪尘霜见那少年身子骨虽清瘦却有力，但跪姿却隐隐颤抖，起初只以为他是害怕，但看那眼神却无惧色，眉头只是紧锁着，便开口问道：“你身上可是有伤？”</p>

“有……”那少年应答着，循声望去，见一女子落座公堂东侧，仔细看那女子的面貌，突然惊呼一声，面色大变，向后一仰跌坐在地。</p>

“姐……姐姐？”</p>

缪尘霜一脸讶异，此人是谁？为何指着她，叫她姐姐？</p>

同样诧异的还有祈墨、暮白和那家仆。</p>

“胡闹！这里是大理寺公堂！你怎么乱指着人就叫姐姐呢？”暮白按捺不住，向那少年呵斥。</p>

“不！她真是我姐姐！”那少年指着缪尘霜，面色焦急。</p>

祈墨抬手示意少年继续说下去。</p>

“草民名叫秦宁，家住凤翔县，父母为一杂户，草民有一姐姐叫秦臻，前些日子因为险些被李府上的大少爷欺辱而投河自尽了……”</p>

少年转头望着缪尘霜，眼底有些许潮意。</p>

“原来姐姐你……还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