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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赵九抬腿上榻刚要躺下，便听另一床榻上窸窸窣窣。</p>
“九哥。”赵五到底是主动开了口，“你睡了吗？”</p>
“嗯。”赵九今日心中有事，回院子后又去后院收拾忙碌半天，此刻眼皮有些打架了，连语气都带了困意，“怎么了？”</p>
“......我想与你说说话。”赵五听出了那人困倦，思量再三，又说道，“还是明日再与你说吧。”</p>
“嗯。”赵九应了一句。</p>
困是挡不住的，不多时，赵五便听见了赵九均匀的呼吸声。</p>
之前船上住舱内，几人说好延迟上岸，在住舱内小憩一会儿，赵五坐在床榻边，就看着赵九在舱内游荡，他不过来与自己同坐，也偏偏不往自己这边瞧上一眼。</p>
而后下马，两人实在默契。</p>
赵九抬手赵五便知道他要牵绳，赵九回头一看赵五便知道他要降速，二人亦是一路无话。</p>
九哥在想什么呢？</p>
这回轮到赵五猜了。</p>
皎皎明月从院内圆池中消失不见了。</p>
光芒被银月大方分享，四散开来，院中景物有了颜色，红柱绿叶，在晨风中鲜艳着。</p>
“九哥。”</p>
赵九才翻身而起，揉了揉自己眼睛，便听见那声如细蚊的叫喊声。</p>
“小五？”赵九从床幔中探头，果然与那小崽子对上视线，“怎么了？”</p>
“......你睡得好吗？”赵五支支吾吾半晌，问出了这句话。</p>
“还成。”赵九起身理着自己被子，“你没睡好吗？”</p>
“我也，还成。”赵五也跟着起身，提起自己被子两角，仔细叠着。</p>
“没睡好可以多睡会儿。”赵九手脚麻利，很快理好自己床铺，“少爷起床不必那么多人伺候，你多睡会儿，九哥到时候进来叫你起床。”</p>
“九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赵五穿着寝衣直愣愣的站在自己榻前，抱着被子，“昨日我......”</p>
“我生你气做什么。”赵九面上一乐，“傻不傻啊，哪有当哥的和自己亲弟弟计较的说法？”</p>
“亲弟弟。”赵五眸中无措，面色算不上好。</p>
“嗯？”赵九故作严肃，走到赵五面前抬手捏住他脸肉，拉成一只大花猫，“怎么，咱们小五还在生气，如今都不认你九哥了？”</p>
“痛。”赵五被他拉的脸都变了形，想来可丑了，说话声音都变了，“九哥。”</p>
赵九眯着眼睛嘿嘿一笑，那浓睫与眼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其中露出些眸中晶莹光亮：“且你这个年纪，情绪波动也算正常。”</p>
赵九反而安慰起赵五来，松手替着崽子揉了揉脸，转身穿自己衣服去，边穿边说：“像你九哥在你这个年纪，也是上一瞬乐呵下一瞬难过，情绪变换不停的。”</p>
“九哥，也有这样的时候么？”赵五的记忆里，赵九从没这样过。</p>
“你九哥是谁？自然会伪装。”赵九将自己外袍套上理好，又系上了自己的腰带，“心情如何，若叫旁人轻易瞧出，那我也不必在少爷身边待着，早就回家娶媳妇儿，或是跑到家那边山里面放牛去了。”</p>
“......”</p>
娶媳妇儿么？</p>
赵五瞥开眼神，不接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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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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