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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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缱绻的时光总是短暂。</p>

第二日，季如光和符寿安便又回到了百泉的湖心塞中。</p>

那里，有一处奇特的建筑——那是一座毛毡搭建而成的穹庐，模仿的是当年明光军议事用的军帐。</p>

季如光经营多年，自京城到百泉的一切关隘，都安插了耳目。他们陆续传来书信——皇帝要在五月初一，召集百官誓师，正式向天下万国开战！</p>

他在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下，罢黜了太子和永王的宗籍，甚至要赐死他们。最终太子被擒，永王却遁走了，还在京畿州县纠集了“乱党”，以“清君侧”之名进攻京师，两军连日大战。</p>

建木开冠已成定局，夜狰降世已成定局。</p>

明天，五月初一，就是清算一切的日子。</p>

季如光邀众人进来，将自己的攻战之策一一告知。</p>

“五月初一辰时，先由公主殿下驭使建木开冠，打通玉壁与京师的甬道。”</p>

“无碍。我还需要桐油，越多越好。”符寿安回答得干净利落。</p>

“贺鲁已备好桐油十万斤，散布在玉壁废墟附近，保管火势冲天。”</p>

“两地建木合冠后，我将率明光军的兄弟挡住夜狰，不令其肆虐京城。”季如光拿刀尖在沙地上画着，“若发现莫伽，力争将她和其他凶兽引入玉壁。”</p>

“若她被莫空蒙蔽，不愿前来呢？”徐盛婴关切地问。</p>

雷闯气呼呼地插嘴道：“既是夜狰王女，我等当合力勠之！”</p>

“不可！”徐盛婴失声叫道。</p>

“竖子！”徐守成厉声喝止了他，“这位雷将军说的对，那女子既是妖物之首，岂不知擒贼擒王之理？！”</p>

“到了万不得已时，也只好如此了。然而——” 符寿安先是附议，接着话音一转，“我记得徐公子手臂上有莫伽留下的印迹，或许会有奇效。”</p>

徐盛婴捋起袖子，露出那个细小椭圆的疤痕，既像符文，又像女子的樱口细齿。</p>

徐守成似乎明白了什么，将怒气缓缓收回，叹了口气。</p>

贺鲁忽然想起一件事：“侯爷，莫空本人呢？我们如何应对？”</p>

季如光沉思一番道：“莫空虽精通法术，可操纵建木进行攻防，但其仍是凡夫之身，只要将其肉身击杀，便成功了一半。”</p>

符寿安接口道：“莫空善于夺舍附体，因此当你们截杀他时，我会在京师和永宁各自布设一个须弥境，使其神识无所逃遁，也无法借尸还魂。”</p>

“公主身边，可留四位灵囚作为护卫。”</p>

“不必。我已接受所有明女仪轨，法术不在当年的娜娜之下。只是我比她更加幸运。”符寿安坚定地说，“她当年孤身一人，我却幸得大家襄助，以及——还有建木。”</p>

“也好。可请徐公子在殿下身边，随时支援，也防当年伽南旧事。”</p>

“得令！”徐盛婴高声道。</p>

“季侯爷，我也带兵多年了，有句话当直言——明日之战，甚为凶险，胜了自然好；可若败了呢？是否有万全之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