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的夜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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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器中的氛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p>

克劳斯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木瑶，只见对方眼神清冷，正以一种漠然的态度看向自己，嗯？难道自己刚才想错了，她并未脱离控制，那红魔鬼的话是什么意思。</p>

克劳斯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下意识的捂住不停冒着鲜血的脖子，将头偏了偏，发现奥若拉的手中正拿着一片沾着血迹的碎玻璃。</p>

“为、为什……”最后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克劳斯便带着众多的疑惑和不解死去了。</p>

看着死不瞑目的克劳斯，林木瑶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这个人还真够狠。”</p>

“也还好。”红魔鬼身体向后一仰，躺在内壁上，奥若拉表情呆滞地抱着艾伯特，离克劳斯的尸体远了些。</p>

红魔鬼用余光一扫林木瑶，见她神情依旧，就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优柔寡断的人，只是有很多事不会主动去做而已。</p>

“我有些好奇。”林木瑶不再去看克劳斯。</p>

“在地下室，你控制住奥若拉，并说出帮我们对付米勒家族的时候，我就有疑问，你和米勒家族不是盟友吗？”林木瑶话音一顿。</p>

“还是说你认为米勒家族失去了利用价值，便将其用作跟公社合作的一个筹码。”</p>

“有些事你并不知情，公社和米勒家族原本就有合作，奥古斯特在得知我做的事情后，多半会对我产生敌意，更别提什么合作了，不是这么回事。”红魔鬼摇了摇头，倒是很有耐心。</p>

“你听我从头讲一讲，自然就明白了。”</p>

“首先，我只是帮助米勒家族对抗组织，严格意义上说，我们并非是盟友。”</p>

“在一开始，我就察看过克劳斯的记忆，知道了有关你姐姐林风瑶的事。老实说，对于米勒家族的行为，我瞧不上，我不是一个假仁假义的人，但要将家族的延续落在一名无辜女孩的牺牲上，这种事我做不来。”</p>

“还有一点，你说对了一半，米勒家族确实对我没什么用处了，经历过这次失败后，克劳斯多半不会再与组织对抗，就算过上许多年，再次有了实力之后也一样。”</p>

“在他的认识中，没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要利益不被侵犯，一切都好说。”</p>

“这恰恰也是人性中最普遍的认知。”</p>

红魔鬼点了点头，“我瞧不上他，也不反感他，相反，我觉得他活的很现实、很聪明，是一名负责任的父亲、丈夫。”</p>

林木瑶颇为诧异的看向红魔鬼，没想到对方将是非分得那么清，有一些对错是自己没有思考过的，他能看得这般透彻，应该不只是查看过克劳斯记忆的原因。</p>

“你为什么不控制住他？还可以借机掌握米勒家族。”</p>

“精神控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p>

红魔鬼看向奥若拉，“我虽然在几个刹那就控制住了她，但在奥若拉的精神世界中，我经历的可不止几个刹那。”</p>

随后，红魔鬼将有关原点和守护者的事情和林木瑶说了说。</p>

“要彻底控制一个人，在消灭守护者后，还需要留一份精神在对方意识中。当然，即便如此，也很容易穿帮，被其身边人察觉出异样，毕竟这相当于换了一个灵魂。”</p>

林木瑶看着奥若拉，回想起对方不久前的行为，很自然，也符合对方的一贯特征，“看来除了击杀守护者外，还有另一种方法。”</p>

“你真是一副玲珑心窍。”红魔鬼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p>

“另一种就是彻底进入对方的记忆，从其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上做手脚，给予对方不同的人生，完完全全的改变一个人。”说到这里，红魔鬼的语气有些疲惫。</p>

“人性是极难把握的东西，稍有冲突、矛盾的点就有可能影响到控制，这就需要不时的检查一番被控制者的精神，除去一些对方精神上不和谐的地方。”</p>

“没想到精神控制还有这样一套逻辑。”林木瑶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p>

看到林木瑶消化完了自己的话，红魔鬼换了一个姿势，斜倚在旁边的箱子，“若非如此复杂，我们多半已经死在了赖克斯岛上。”</p>

“这是为什么？”</p>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也不算，奥古斯特和泽佛已经从格温德琳的口中得知了，等你回去，多半就知道了。不过，如今也没什么事，我就跟你再讲一讲有关组织中异种的秘密，不，应该说是王。”</p>

听完红魔鬼的讲述，林木瑶心中颇为惊骇，没想到组织的实力竟有这么强，有如此多位王。</p>

平息片刻后，林木瑶看向奥若拉和艾伯特，“这两人，你打算怎么处置？”</p>

“艾伯特你带走，奥若拉，”红魔鬼看向还未凉透的克劳斯，“就和她丈夫做个伴吧。”</p>

闻言，林木瑶眉头微皱，如此一来，艾伯特便在今晚失去了所有。</p>

“想必你也有所察觉，”红魔鬼看了一眼艾伯特的肚子，“你姐姐的尸身并不完整，缺了一部分，少的那些就在艾伯特的身体中，此时的他应该还没有消化完。”</p>

林木瑶脸色一白，轻轻晃了晃脑袋，不打算去思考这件事，既然米勒家族已经完了，自己姐姐的仇就可以终止了，她不想迁怒一个没有认知和选择能力的孩子。</p>

见林木瑶如此，红魔鬼的内心有所触动，这样一个被时代抛弃的人还能拥有如此的是非观，当真不容易。</p>

“你是打算让我带着所有的记忆回去，还是说？”林木瑶想到一件事，也顺便转移一下思绪。</p>

“我并不打算对你的记忆做些什么，但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公社中，有范东临这般实力，不，应该说是有可能拥有他这般实力的人有几个？”</p>

林木瑶思索了一会儿，“最多五、六人左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p>

红魔鬼点了点头，“你准备带艾伯特离开吧，快到地方了。”</p>

“你告诉我这么多，应该是想让公社了解情况，进而更好的对抗组织，但有关精神控制的一些事情你都讲了，就不怕等解决了组织，公社和你会起冲突吗？”</p>

“哈哈哈……”</p>

红魔鬼起身，一边察看着驾驶情况，一边大笑，“组织没那么好对付，其真实实力我也不了解，到时谁生谁死还说不一定，至于精神控制，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p>

红魔鬼看向林木瑶，“谁没有秘密，谁没有底牌，知道一切未必可以看透一切，就算是全知全能的神，也有人性难以把握。”</p>

在一处岸边，林木瑶抱着艾伯特，看着不远处的水下，他的父母永远沉睡在了那里。</p>

林木瑶并不打算将事情立即告诉艾伯特，最起码要过几年，要不然以他如今的心性，多半会心神崩溃。</p>

扫了一眼转身离开的林木瑶，红魔鬼抬头看向天空。</p>

到此，米勒家族这边的事便宣告结束，也是时候执行下一步的计划了。</p>

红魔鬼收回目光，神色凝重地看向赖克斯岛的方向，“伊斯特尔，你的灵赋究竟是什么？”</p>

组织基地。</p>

在托莫德等人牵制住组织留守的大部分力量后，王彻和兰迪并未费多少功夫就从地下基地中取得了各自想要的东西。</p>

王彻带着林祖亭的尸体和意外得到的“终结”离开大楼之后，便和兰迪分开了，双方的合作到此终止。</p>

地下基地有几个实力不俗的高手，在战斗过程中，王彻、兰迪都受了一些伤，眼下趁着战斗还未停歇，局势比较混乱，王彻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万一迟了，自己未必能脱身，说到底，王彻并不信任兰迪和那个黑袍人。</p>

待伊斯特尔和西普里安返回基地时，便只剩下了一地的狼藉。</p>

伊斯特尔的办公室。</p>

塞西尔和埃德温两人坐在沙发上，伊斯特尔站在窗前，注视着漆黑的夜，听着基地内不久前发生的事。</p>

“塞西尔，依你看那个黑袍人的灵赋是什么？”</p>

塞西尔思索了一阵，“我和他战斗了许久，尽管一直被我压着打，但那个家伙始终没有施展过灵赋，多半是故意的。”</p>

伊斯特尔的脸上升起一抹笑意，“这是并未打算与你死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心满意足了。”</p>

“真没想到，红魔鬼那边竟然还有一位王，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在莫斯市出现过的那位。”埃德温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p>

“也不是没有可能。”塞西尔想了想当时的情况，并未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p>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伊斯特尔赞同的点了点头，“查出兰迪背后势力的来源了吗？”</p>

埃德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今晚，我密切监视着纽市的各个势力，发现Spirit公司有异常举动。不过，在我派人去打探的时候，发现Spirit公司的所在地，已经是人去楼空了。”</p>

“看来对方还是蛮谨慎的。”伊斯特尔听着埃德温的话，坐回到主位上，轻轻晃动着椅子，“具体的伤亡情况如何？”</p>

“两边的情况加起来，不容乐观，我正在统计，预计明天完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