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你比我有本事「黎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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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黎砚从下午在书店分别后一直等到了晚上,发出去的几条消息一直垫底没有得到回复。</p>
甚至他转给司秣的稿子,都显示未读状态。</p>
他半靠在落地窗边的皮椅,目之所及是南城脚下大片的灯火。黎砚慢条斯理地晃着酒杯,身边低眉顺眼的身影他权当不存在。</p>
夜幕降下许久,倒扣在玻璃桌上的手机倏地振动,一双瘦弱白皙的手伸出来刚想触碰,黎砚触电似的抢先一步,并用刺骨的眼神剜了人一眼,眸光充满了警告。</p>
男生细若蚊吟的声音闷闷传出:“……对不起,我是想递给你。”</p>
黎砚没搭理常如歆的情绪,看着来人的消息,备注可口的猎物。</p>
「好。」</p>
单单一个字,冰冷的像是敷衍。</p>
黎砚攥着手机的手愈发收紧,最终烦躁地一把甩开,低低骂了一声。</p>
“谁呀?”男生睁大一双水亮的眼睛鼓起勇气抬起头,咬了咬嘴唇道:“别,别生气。”</p>
其实细观就能发现,在他身上挂着的衣服对他来说太宽松了,不像是他自己的衣服。几乎挂不住肩膀,露出大片的锁骨,上面的吻痕清晰可见。</p>
“……”</p>
黎砚见他低眉顺眼给自己续酒的样子,眉心一跳:“小常,你跟了我多久了。”</p>
若是放在以前,常如歆永远都是逆来顺受,不敢多说一个字。但可能是和这个男人相处久了,他的胆子壮了一些,认为黎砚也是愿意跟他聊一些平凡琐事的。</p>
男生斟酌了下,道:“三年零八个月。”</p>
具体来说,其实是一千三百四十七天。但常如歆不想让黎砚知道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他不敢表现出自己对黎砚其实是要了命的在乎。</p>
因为那不是一个乖巧情人该产生的感情。</p>
黎砚看了他一会儿,就捏起他的下巴迫使男生抬起头。</p>
也不知怎的,从前看常如歆这张脸,只觉得他挺乖的,从来不乱说话,也挺蠢的,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还替他数钱。</p>
更何况他的床上技术算得上可以,总能取悦到黎砚。</p>
原来不知不觉,他换情人的频率已经那么低了吗?从以前几周一个,到让常如歆跟了三年。</p>
但现在,他不由得将面前这张脸与司秣对比起来。</p>
其实即便是如今,黎砚依旧没有对他发腻。但或许是不在乎、不屑,掌控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p>
他已经找到了新的猎物,可以把常如歆一脚踹开了。</p>
所以,黎砚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忽然喉结滚动,缓慢吐出几个意欲不明的文字:“小常,你怨我吗。”</p>
男生神情先是一愣,低低重复了一遍那个字,而后貌似懂了什么,后背麻了一片:“怨?为什么?没有。”</p>
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的黎砚很不正常,他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p>
他对黎砚是什么感情?一开始,可能是有怨的,但黎砚给他的太多了,三年里,他渐渐自我洗脑,最终竟痴狂的爱上了这个人……</p>
但继不继续,从来不是他能决定的。</p>
黎砚脸上始终没什么情绪,继续说:“你不记得了吗?”</p>
“三年前《消失的乐章》原本的脑洞作者是你啊,说不定你写长了,现在大火的人就不是我了。”</p>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人的反应,常如歆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身躯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p>
他不禁想到了当时,黎砚抄袭了他的作品,但私下里找上门说:我可以给你房子车子,还有很多很多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那种。</p>
就当是把你的那篇短篇买下来,你情我愿的事,这不能算是抄袭。你愿意卖给我吗?</p>
小常,跟我吧。</p>
第一年,黎砚把懵懂的常如歆接到了自己的公寓,可能是担心他怀有二心,并非死心塌地跟着自己。</p>
黎砚曾虚伪了一阵儿,他对并不是同/性/恋的常如歆展开了糖衣炮弹的追求,各种甜言蜜语,礼物珍品。</p>
甚至把常如歆接到了家里同居,说是同居,但其实他是想要看着他,不给常如歆‘胡说八道’的机会。</p>
后面他发现,常如歆好像还挺听话。戒备心渐渐放下了。常如歆多傻啊,他以为黎砚真的喜欢自己呢,他开始在黎砚几天都不回家的日子里患得患失。</p>
直到有一次,他亲眼见到了黎砚拥着一个小/鸭子出入酒店,却在手机上告诉他是在和普通朋友吃饭。</p>
常如歆第一次反抗他,那一晚黎砚黑着脸把他带回家,敛去了所有伪装的温柔,压着他狠//狠欺//负。</p>
各种污言秽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常如歆心脏都在滴血。</p>
他说:你以为我黎砚真的是看上你了么?别傻了,谁tm是在跟你谈恋爱,别搞的跟捉老子奸似的,你只不过是我一个消遣,众多情人中的一个。</p>
这名利当初是你自己不要的,是你自己卖给我的。你不知道吧?老子拿着这些钱给每个小情儿都买了一套房,你才不是那个例外。</p>
常如歆是哭晕过去的,第二天起来屋里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人,黎砚走了。</p>
当时那本书大火,黎砚的名字已经稳固住了,即便是有人想要检证他是抄袭的也不会有人信。</p>
恨就恨在,黎砚那么对待自己,常如歆却没有生出半分报复黎砚的心理,相反他只是感到恐慌。黎砚说不喜欢他,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只是情人,只是情人。</p>
他该怎么办。</p>
他爱上黎砚了。</p>
常如歆觉得自己真的是贱极了,他拖着残///破的身子收拾东西,从公寓里搬了出去。</p>
黎砚也没有再找他,他们的交集就像是从此结束了一样,三个月。</p>
一天晚上,常如歆失眠,刚想要吃安眠药入睡,却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久违的电话号码。</p>
他颤抖着手接听,对面传来一道醉醺醺的声音,让常如歆心肝一颤:“小常,宝贝儿,你能不能来接我啊。”</p>
常如歆牙龈都要被自己咬出血了,还是不争气地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他在哪。</p>
一家酒吧,他把黎砚接了出来。</p>
太晚了,只能把人带回家。黎砚迷糊之间又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他,一关门他就被禁锢住了腰。</p>
黎砚仿佛看了他许久,眼睛里的情绪实在是太复杂了,“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p>
当晚他们理所当然的做了。第二天他醒的时候黎砚就躺在身边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言。</p>
“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吧。”那天,他听到了这么个引诱人心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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