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之上（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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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儿，莫卿言和莫之语从来都是一个人。”</p>

“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p>

“唯一可惜的是，虚假的表演没能解决问题，也骗不过自己。”</p>

莫卿言说完，轻轻松开拥着宋清音的胳膊。</p>

他后退半步，在宋清音身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时空漩涡，可以将宋清音送到第三个剧本世界。</p>

莫卿言笑眯眯冲她挥挥手：“去吧。”</p>

“可是，第二件事儿——”</p>

时空漩涡突然自己向前挪动，将宋清音覆盖。</p>

巨大的吸引力将宋清音向另一个世界拉扯。嗡鸣声四起，在簌簌的声音之中，莫卿言说出了第二件事儿：</p>

“第二件事儿，是系统局将不复存在。神之殿堂亦是如此。”</p>

随着距离的拉远而变得模糊的视线里，系统局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p>

信息屏构成的幕墙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破碎，无数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系统局的上半部分开始坍塌，砖石和钢筋混凝土如同雨点般砸向地面，激起一片尘埃。</p>

内部的设备在重压之下发出扭曲的金属呻吟，电线短路产生的火花频频闪烁。原本井然有序的系统局在瞬间变得一片混乱，警报声和破碎声交织在一起。</p>

只是没有尖叫声。</p>

在其他位置上、面容模糊的神邸突然消失，似乎不曾存在过。</p>

“莫——”宋清音猛地睁大眼睛，意识到一个事实。</p>

这根本不是什么因为游戏要设定NPC给玩家任务、导致忽视了这个神界的世界也有宋清音存在的痕迹的问题。</p>

这是因为，作为游戏的NPC，也作为信息的提供者，莫卿言对当下世界的处理已经做好准备。</p>

在说出他的推测的时候，甚至更早以前，莫卿言就已经做好了将系统局的一切销毁的决定。</p>

早在宋清音还在剧本世界的时候，莫之语——或者说莫卿言，就已经知晓了一切。也许他也期盼过宋清音在遇见“神界赌局”这一真相之后就停止怀疑，也许他作为一个基于宋清音意识的衍生角色，早早明白宋清音会走到如今这一步。</p>

也许在没能见面的那些日子里，他早就将这一天反复演练，直到其如约到来。</p>

系统局是控制当前所有世界的最终世界，是宋清音在这个巨大游戏里最后到达的世界。如果想回到原点，也应该从这里开始进行“重置”。</p>

许期和宁叶寒在之前的剧本世界里留下过自己的踪迹，可是莫卿言没有。</p>

即便莫之语在几个剧本世界中出现过，可第四个剧本世界已经销毁，而第三个剧本世界里，只有宋清音知晓他的存在。</p>

不同于许期和宁叶寒，他没有再度出现的理由。所以，他选择帮助宋清音，清扫这最后的狼藉。</p>

包括有着关于对宋清音印象的——他自己。</p>

尘埃弥漫，原本坚固的建筑此刻已变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孤独地矗立。废墟上散落着各种残骸，有的还冒着微弱的火光。</p>

宋清音在时空漩涡中，被拉扯着向上一个世界走去。</p>

莫卿言张了张嘴。</p>

混乱之中，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根据口型，可以看见他在说：</p>

“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