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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p>
嬷嬷们已经恭候多时。</p>
“诸位久等了。”我打起精神，踏进厅内，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p>
话音刚落，嬷嬷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p>
“夫人今日气色真好。”</p>
“真是春光满面，人比花娇。”</p>
嬷嬷们的吉祥话连绵不绝听得耳朵生茧。</p>
连枝早已备好了赏钱。</p>
得了赏，嬷嬷们又是一通感恩戴德。</p>
这是梦里梦外我期待已久的场景。</p>
仿佛只有这样才真正得到了府中上下的认可。</p>
如今实现也不过如此。</p>
我一边含笑应付，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孙嬷嬷。</p>
孙嬷嬷今日明显精神不济，脸色蜡黄。</p>
看来花园中听的，未必都是编排。</p>
蓝凤秋装睡将连枝支走后，果真大闹了一番。</p>
“孙嬷嬷？”我貌似不经意地开口，“可是哪里不舒服？”</p>
忽然被点名，孙嬷嬷浑身一颤，讪笑着上前，“谢夫人关心，老奴惶恐。”</p>
“怎么？”我好整以暇地睇着她。</p>
孙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夫人恕罪，昨晚叨扰了大将军和夫人用饭，请夫人责罚。”</p>
一旁的嬷嬷们自然也听说了这事，无不露出看戏的表情。</p>
我坐在榻上，不紧不慢道：“孙嬷嬷这是担心我会罚你？”</p>
“是老奴的疏忽。”孙嬷嬷头垂得更低，一副任打任骂的卑微模样。</p>
我暗自冷笑，这可不是我梦中熟悉的孙嬷嬷。</p>
梦中她仗着蓝凤秋受宠，而我又一直未能圆房，咄咄逼人得寸进尺，从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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