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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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不跳章的话，，，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p>

他开始感到厌烦了。</p>

手里的刀份量很重，只要他拔出再刺下，伤口不痛不痒，那么一切都会结束。</p>

疼痛与现实相生相伴，他唯一的逃离虚幻的出路。</p>

什么生什么死，他早就听厌了。</p>

可这媚人心魄的精怪，只管将自己打扮得如院外那沾了血的白墙，再柔软地卧到他怀里。暖融融像团进臂弯之中的一只兔子。</p>

但也像现实中的那般，连哄他骗他都不肯。</p>

他就是拒绝不了。</p>

入梦的，虚幻的，但是相触碰的位置是热的暖的，是血肉骨填充出的活人一般。</p>

之前梦中的陈嘉沐从不会穿得这样新鲜。</p>

何钊往她面上看，一对眉描得温柔大方，连那双眼也是亮而温婉的。她那样沉静地看过来，不像是可怖的食人精气的妖物。</p>

和他见过的画过的陈嘉沐好不一样，和夜夜梦到的人只有八分相同。</p>

这又不像梦了。</p>

他在梦中只能见旧人。</p>

鬓边簪花的旧人，眉眼明丽的旧人，他见过的画过的一颦一笑，皆是原原本本的描绘，一五一十地塞进他的脑子。</p>

像那些绘于纸上的东西，变成撑起的他熟悉的皮，连触感都是他在记忆中反刍无数次的。</p>

这是第一回，他在梦中见到像活人的陈嘉沐。</p>

是梦也好。</p>

就算他被这化了人的精怪啖肉饮血，死困在梦中，也不会比反复的，枯燥的轮回更差。</p>

睁眼，他就再也见不到这薄妆敷粉的人了。</p>

何钊松开手，那把刀落在地上，撞出清脆的响声。</p>

他听见陈嘉沐的娇吟：“何钊！你……”</p>

他将那身繁复厚重的披风与外衣剥了。</p>

陈嘉沐只穿了一件桃红的抹胸。</p>

也是绣梅的，红底绣白梅，与外头的披风相衬了。</p>

细而浅的两道系带，绕过面前这精怪的半身。</p>

被布料遮盖的身体，是完全的活物。</p>

他有一瞬间慌神——</p>

不应该是这样。</p>

他梦中的人应该是……是枯骨上填充他熟悉的部位。</p>

他想不出的她的身体，也从来没有想过。</p>

他见过千万次的，只有如牵线一般连接的白骨，缀着红肉与黄脂，再凭空垒出撑起胸腔的肋。</p>

衣物遮不住的腕与指，才是他见过的模样，连着身子便是可怖的，被保鲜的尸块，一如他见过的白。</p>

她的胸腹应该是空的才对……</p>

何钊的手摸上去，沿着她肋骨的弧度，一寸一寸地走。呼吸像潮起潮落，推着他的手骨，那肉脂贴着他手背的部分 ，温暖的，娇嫩的，烂熟的桃。</p>

“疼吗？”</p>

他问。</p>

陈嘉沐愣愣的，她只觉得面前的人似乎喝醉了，像个做检查的医生。</p>

问的话也像医生。</p>

她实话实说：“不疼。”</p>

何钊的面上显出一副放松的神色。</p>

是梦。</p>

没有疼痛，是梦。</p>

他梦中的枯骨终究生出了血肉。</p>

何钊俯下身去吻她的嘴唇，残余的口脂还带着花香，舔过去是微微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