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番外·if世界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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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肆虐了这片大地，艾瑟兰的名字也终于成为了尘烟，被人遗忘。</p>

而一走了之的君主也不在乎这些。</p>

他穿梭于无尽的时空，将一切惊涛骇浪都留在身后。</p>

每个痛苦无眠的夜里，他都会垂眸凝视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像是将自己的灵魂投入其中，仿佛借此能触及到对戒的另一个主人。</p>

维利……你这个骗子。</p>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抛下我弃之不顾，留给我一场永远完成不了的婚礼。</p>

在指尖魔法释放的幻境之中，他闭上眼，想象着自己环抱着维利，旋转着跳上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舞。</p>

但每场梦都只有一个结局。</p>

熊熊烈火在华丽的舞厅燃烧，灯光被火光吞噬，摇摇欲坠的绚丽吊灯砸在地上，乐声戛然而止，而他睁开眼。</p>

只能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双手。</p>

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p>

艾瑟兰强迫着自己一遍遍回忆维利的面容，比起痛苦，他更害怕的是遗忘。</p>

像是徒步行走在沙漠的旅人，脚步蹒跚，嘴唇干裂，而他心中只有一片绿洲。</p>

最终，他终于走到了世界的终点，直面世界意识的目光。</p>

这或许曾经是位强大的存在，但此刻，艾瑟兰能一眼望穿祂的虚弱。</p>

“孩子……你来了。”</p>

“……”</p>

“……这就是尽头了吗？”</p>

沉默了许久，艾瑟兰强迫自己直直站着，不愿露出半点狼狈。</p>

但世界意识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真实，窥见了他那被撕成碎片、鲜血淋漓的心。</p>

祂轻轻叹气，声音一如过去般温和。</p>

“你不是早有答案了吗？”</p>

“……这就说明，他不在这个世界，是吗？”</p>

艾瑟兰抬头，注视着虚空的壁垒，绷带下的眼睛空茫一片。</p>

他低声喃喃。</p>

“以我的力量，暂时还不能打破世界的屏障。”</p>

“那你会放弃吗？”世界意识问道。</p>

艾瑟兰仿佛没有听见祂的问话，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p>

“但若是能获取更高维度的能量，或许还有一线可能。”</p>

说罢，他终于转头，再次看向了世界意识。</p>

“……”</p>

他看上去已是强弩之末，只凭着一腔信念支撑着身体。但就像飞蛾扑火，平静之下是一往无前的疯狂，他早已做好摧毁面前一切阻碍的准备。</p>

世界意识却主动分出一丝能量，化作清风拂过艾瑟兰。</p>

祂曾经最为钟爱的孩子啊——</p>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p>

在艾瑟兰愕然的目光下，世界意识主动将自己最后的本源舍弃，赠予了他。</p>

宇宙泯灭，世界壁垒如同干涸的土块一点点崩裂开来，四溅成无数的碎片。在离开的通道内，他偏头看向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仿佛回顾了自己的一生。</p>

生而知之的天才，毋庸置疑的继承人，王座上的神眷者。</p>

他的荣耀、辉煌与过往，尽数在此。</p>

但直到离开，艾瑟兰却只伸手抓住了那一块镌刻着维利微笑面容的碎片，紧紧握在了掌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