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总裁变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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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听到沈卫廷在门外骂了她几句，直到脚步声渐渐远离，她才像脱力了似的，靠着门慢慢地滑倒地上。</p>

一边哭一边想，假如她是那个夭折了的孩子，该有多好！</p>

可没有人告诉她，这假如要是真的，会怎么样。</p>

因为生活无法假设。</p>

沈月竹正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耳边的音乐声突然中断。</p>

她的眼神滞了一下，转头看向床头柜，伸出手拿过手机。</p>

是卓苒，上一条信息发过来很长时间都没收到她的回复，他忍不住又发了一条：</p>

[卓苒：你睡了吗？要是睡了就不用回我了。]</p>

沈月竹轻笑出声，要是睡了，在看手机的人又是谁？</p>

药物治疗之后，她的很多情绪都被屏蔽了。</p>

但是今天，卓苒确实让她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p>

她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夜空中的流星，瞬间划过天际，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p>

沉重的压抑感让她知道现在她依然是一个病人。</p>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真正地走出阴影，重新找回自己。</p>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睡。</p>

但是，她的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卓苒的影子。</p>

沈月竹叹了口气，重新拿过手机，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屏幕，慢慢地按敲下了文字：</p>

[?:就快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熬夜不好。]</p>

很快，那边就回复了一条信息：</p>

[卓苒：好的，你要是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一会儿。]</p>

下面还附了一个表情包：“要不先聊十块钱的.jpg”</p>

沈月竹快速地回了几个字：[?:好像有点贵，没有那么多钱怎么办？]</p>

然后她发过去一个 emoji：纠结。</p>

很快，那边又回复了一个 gif 图片：“不要 99 块 8. 不要 99 块 8. 不要 9 块 8. 只要 9 毛 9. 跳楼价大甩卖了啊~”</p>

沈月竹噗嗤一声笑出声，心想卓苒居然是这样一个人。</p>

[?:你这折扣打得太大了，东西真的好吗？]她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过去。</p>

卓苒似乎没有任何思考，立刻就回了一句话：</p>

[苒：小姐可以货比三家，我保证没有比我们这里性价比更高的地方了。]</p>

……</p>

沈月竹不记得都聊了些什么，只记得两人一直就性价比讨价还价了很久。</p>

后来，她在卓苒发给她的音乐声中，沉沉地进入了梦乡。</p>

梦里她没有梦到过去频繁出现的那些阴暗恐怖的画面，而是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上。</p>

她跨过一座桥，看到了很多摊位，卓苒的摊位就在桥对面。</p>

卓苒的面前放着一大堆毛绒娃娃，喇叭里还在叫卖着：</p>

“ 不要 998! 不要 99 块 8!不要 9 块 8!只要 9 毛 8!</p>

9毛8，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p>

是的，你没听错，只要 9 毛 8!</p>

第二天一早，沈月竹醒来，看到掉在枕头边的手机，这才想起昨天聊天的过程中，她睡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