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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枚接一枚银针，径直射向他。</p>
他无法接受，踉跄两步，失声大吼：“放肆！朕是大魏皇帝，谁敢叛朕！”</p>
“谁敢叛朕，朕诛他九族！”</p>
他的面容变得异常狰狞扭曲，眸光一闪，手执长剑飞身冲向苏檀。</p>
“你这个妖女，胆敢妖言惑众，朕杀了你！”</p>
电光火石间，三柄利剑齐齐刺入赵贤体内。</p>
一剑封喉，一剑当胸，还有一剑直抵眉心。</p>
“噗……”</p>
热血喷涌，明黄龙袍转瞬变红。</p>
赵贤手中的长剑倏然落下。</p>
他睁大眼睛，双膝跪地，重重摔扑在地。</p>
身体因剧痛而猛烈抽搐，鲜血从伤口和七窍中疯狂渗出。</p>
迅速染红身下一片芳草。</p>
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右手死死抠着地皮。</p>
最后浑身的力气彻底泄尽，像一条死鱼，僵躺在砧板之上。</p>
死不瞑目。</p>
苏檀紧紧握在手中的剑柄晃了晃，血珠垂下，剑尖笔直坠地，插进土中。</p>
她垂眸看向赵贤的尸体，眼前突然闪过许多人的脸庞。</p>
采薇姐姐、青州守城兵、孙捕头、小凌、乔煜……</p>
耳畔响起乔煜曾对她说过的话。</p>
“苏檀，若成大事，必有牺牲。”</p>
“没有血雨腥风，何来盛世太平。”</p>
她平摊双手送到眼前，凝固的血迹，新鲜的血迹，暗红的，嫣红的……</p>
是啊，都是血肉堆出来的。</p>
夜风拂过发梢，山间春寒料峭，周身后知后觉，泛起密密麻麻的凉意。</p>
她见证了皇权的更替，亲手斩杀了昏君。</p>
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p>
想哭，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p>
这一路，走了好远，走得好累。</p>
皇帝已死，立刻有人上来确认，最后收殓尸身，清剿残余。</p>
苏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过去多久，脱力瘫倒。</p>
赵烨连忙蹲下，想要扶她，目光恳切：“苏姐姐，你没事吧？”</p>
苏檀摇了摇头，对他弯唇：“没事，有些腿软。”</p>
沈修妄早已一把将人抱进怀中，轻轻按着她的头贴近胸膛。</p>
转头对赵烨说道：“小九，领军进皇宫刻不容缓，你先行，我随后到。”</p>
赵烨顿了顿，颔首：“也好，行之哥你安顿好苏姐姐，进皇宫我自己可以。”</p>
“嗯。”</p>
赵烨随即起身，点召兵马后带着赵贤的尸体，直奔皇城。</p>
夺回属于他的一切。</p>
苏檀靠在沈修妄怀里，默不作声，只轻声催促他：“你去忙吧，赵贤已死，京中多少会乱，别再有无辜伤亡了。”</p>
沈修妄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满眼心疼：“檀儿，我真的很心疼你永远这般清醒自持。”</p>
“一定很累吧。”</p>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p>
“想哭就哭出来，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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