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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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岑风几欲要将那手机捏碎，那个导游竟真的认识许志成。他缓慢地蹲在了许志成的身边，硬质的皮鞋踩上了他的手掌。</p>

骨骼被强硬地碾在地毯上，发出“咔咔”的声响。</p>

许志成痛得满脸拧起，却看见季岑风阴冷地盯着他，“接这个电话。”</p>

趴在地上的男人这下才开始彻底慌了，他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衣衫早已湿尽。</p>

“…喂。” 许志成声音瑟瑟，祈求对面不要乱讲话。</p>

那边却噼里啪啦地一股脑讲了起来。</p>

“喂，喂，是许先生吧，是我啊，阿力班。大事不好了！刚刚那个季岑风给我打电话了，要死了，我吓得一股脑就都和他说了。但是本来那个女的死了也和我没关系对吧，许先生你说过会帮我保护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和辰逸那边瞒着消息，费那个力气先把尸体给你运过去。”</p>

“你都不知道这边做事有多麻烦，警察都恨不得直接把尸体就地火化埋掉，谁也不想管这个大麻烦，但是许先生是你答应要保护我我才千辛万苦帮你把尸体运回去的，你也千万不能食言啊！”</p>

阿力班在电话那头说的振振有词，“喂，喂，许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p>

“你不能反悔啊！尸体都已经上飞机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到了啊！”</p>

电话这头，许志成已经彻底吓瘫了，他身子抖若筛糠，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季岑风。</p>

男人一动不动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挂断手机用力地砸向了雪白的墙壁。一瞬间，手机四分五裂，炸裂的碎片迸溅地摔到了许志成的脸上，他吓得连忙说道：</p>

“季，季，季岑风，我只是想帮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许志成哆嗦着就要站起来，手指指着卧室的方向说道，“我，我给你看所有的文件，我只是想帮你把司月的尸体运回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p>

手掌上的那只脚移开了，许志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功夫再去在意自己现在是否狼狈得像一条狗，他只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疯了。</p>

而他还不想死。</p>

许志成踉跄着跑到了卧室里，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叠文件，浑身还止不住战栗：“这，这是所有的文件了，我真的没有骗你，司月死了，她到东问国的第一天就出车祸死了。”</p>

那个男人死死地盯着那叠文件，许志成心突突跳，小心谨慎地递了过去，“你看看。”</p>

那是一份文帝警察局的官方结案报告，已经翻译成了中文。</p>

一场汽车老化的自燃事故，死了车上的一男一女。汽车和人都已经烧得不成了样子，所有能看出零星原貌的物品全被一一拍了照。</p>

一只烧坏的手机。</p>

司月的手机。</p>

一个面目全非的钱包。</p>

司月的钱包。</p>

还有半张烧焦的身份证。</p>

上面有一个扎着头发的女人，她眉眼弯弯的，朝着季岑风笑。</p>

许志成看着那个面无血色的男人，颤颤开口，“尸体还有一个多小时到太平间，你，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p>

-</p>

黎京私人医院的地下停尸房，灯光冷白到泛出令人炫目的恶心，阵阵寒意顺着冷寂的白墙蔓延，将这一片死气沉沉的空间包裹。</p>

门是虚掩的，医生开了锁之后，就时趣地离开了。宽大齐腰高的铁皮床上，放着一架紧紧蜷缩在一起的黑色尸体。</p>

门口站了一个男人，他没有推开门。</p>

逼仄的走廊里，没有一扇通往外面的窗。那样高大的身影，孤立在这片沉重而又窒息的冷白光下，一切压抑得令人心头发颤。</p>

时间被隔离在这片无声的空间里，季岑风有些记不清现在是几时几分。今晚是否有月亮，明日晴天或雨天。</p>

文帝过段时间就会进入雷电多发的雨季，那时他应该已经把她带回家了吧。</p>

她一直害怕下雨打雷，没了自己，她要怎么安稳睡一夜。</p>

他又给了司洵一笔钱，叫他带着李水琴搬去夏川住。离得远些，省得叫司月总是生气。</p>

那么她现在在做什么呢？那里是几点钟。</p>

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吃得还习不习惯。</p>

心情还好吗？身体还好吗？</p>

有，想过他吗？</p>

她也真是好狠心，离开家这么久，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打，一通消息都不发。</p>

就这么恨自己，这么着急要离开自己吗？</p>

脑子里恍恍惚惚地忽然冒出来这些支零破碎的东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p>

似乎是看错，白炽灯下。</p>

那男人身子微微地晃动了两下，而后又站定。</p>

门上那扇有些反光的玻璃映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季岑风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p>

-</p>

一连三天，李原没离开这间停尸房。</p>

第四天傍晚，他看见了那个离开又回来的男人。</p>

还穿着那天走时的黑色西装，衬衫却已经发皱。他目光空洞地看着那扇阖上的大门，脚步似乎飘在虚无的幻境里。</p>

一片冷白的灯光，一片无言的沉寂。</p>

季岑风慢慢朝那里走去，直到——</p>

——直到那扇门，开启，又阖上。</p>

将他，彻底吞没。</p>

光没了。</p>

太平间里，很昏暗。</p>

季岑风远远地站在那个房间的角落里，再也动不了一步。</p>

明明，明明没有声响的。</p>

那个女人痛苦地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块，他却好像听见她死前的哀嚎。</p>

疼吗？疼吗？</p>

大火燃起的一瞬间，爆炸发生的一瞬间。</p>

烈火吞噬活人，疼痛掩埋尖叫。</p>

他的司月，到底疼不疼？</p>

他不相信，不相信。</p>

如何不相信？</p>

那份他亲自去拿的文件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司月。</p>

浓烈而又坚硬的黑色牢牢地附着在她的每一块骨骼上，她瘦弱的身子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紧紧地蜷缩在一块。</p>

像不像那个晚上，那个他们彼此开始互相纠葛的晚上。</p>

她痛苦地跌坐在冰冷的楼梯间，他朝她伸出了手。</p>

“司月，要不要，嫁给我？”</p>

“司月，要不要，嫁给我？”</p>

“嫁给我。”</p>

“嫁给我。”</p>

“嫁给我。”</p>

从此以后，他把她牢牢地抓在了身边。</p>

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欢欣雀跃，她的痛苦悲伤，全被季岑风牢牢地装进了眼里。</p>

那个时候的季岑风如何知晓，所有同司月在一起的日子都不过是上天额外附加的馈赠。</p>

而在今天的这一刻，季岑风彻底坠入地狱。</p>

他一无所有，他一败涂地。</p>

他的司月因他而死。</p>

廉价的铭牌被随意摆放在司月的身边，银色的牌面上，潦草地写着她的名字。</p>

男人走近，轻轻捻起这铭牌的一角，垂眸看着那两个小小的字。</p>

司月。</p>

是和他写在结婚证上的司月，是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的司月，是每天早上起来同他一起吃早餐的司月，是会永远温柔喊着“岑风”的司月。</p>

也是，</p>

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司月。</p>

一滴滴鲜血顺着男人紧握铭牌的指尖无声滴下。</p>

多讽刺。</p>

季岑风第一次相信司月，是在司月死去的这一天。</p>

这一天，</p>

他信司月死了。</p>

也信自己死了。</p>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既然加更...那我就不要脸地求个预收呜呜呜。</p>

《驯服》专栏可收</p>

苏芷二十三岁生日宴，程怀瑾不请自来。</p>

身边刚刚上位的小男友紧张地搂着苏芷问这个男人是谁。</p>

包厢灯光昏暗，唯她一身皮骨耀眼勾人。苏芷天真地眨眨眼，轻飘飘道：“不认识。”</p>

程怀瑾寂了片刻，轻笑道：“不认识？那你之前为什么勾引我？”</p>

苏芷偏头思索了片刻，声调绵长：“是吗？我不记得了。”</p>

“程老师不会把离婚也怪在我头上吧？”</p>

包厢里，兀自起了看热闹的笑声。</p>

女人一双眉眼潋滟，挑衅回看他。</p>

-</p>

苏芷认识程怀瑾六年，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一路沉默无言，把她带回自己家。</p>

偏她要火上浇油。</p>

苏芷走回她十七岁时住过的那个房间，把他挡在门外。食指轻抵他胸口：“程老师，你从前不进我房间的。”</p>

程怀瑾眸色阴沉，捉着她的手腕将她往里推：</p>

“阿芷，你也不是十七岁了。”</p>

-从来游刃有余，从来得心应手。直到，遇见她。</p>

一个妖女勾高男的故事</p>

食用指南：</p>

1.男主大女主八岁，双C双初恋。</p>

2.男主结婚有其他理由，两人并无情感和关系。女主非小三，无出轨情节。</p>

3.非师生恋，男主是大学老师所以女主叫他老师，并非女主的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