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洛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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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洋阳的故事还在继续：</p>

“我爸也在努力挣钱，不过我们本来就是普通家庭，再怎么努力也挣不了太多。”</p>

“后来我爸也生病了，他生的病更严重，那叫「穷病」。”</p>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我以为我已经够乱了，没想到他更乱，他去赌了。”</p>

“刚开始确实赢了一点钱，但你们知道的，这种事，后果往往不堪设想。”</p>

“赢了一点钱后，就妄想赢更多，输了，又妄想赢回来，越赌越停不下来，越陷越深。”</p>

“我不想给这种人找什么理由，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想说，那时候，他的压力也蛮大的吧……”</p>

“更确切的说，那应该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什么，伸起手来却什么都没有。”</p>

“而靠赌博逆天改命，这种妄想，对于他来说，就是岸边。”</p>

“可他最终还是沉下去了，既没抓住什么东西，也没游到岸边。”</p>

“他有一次喝得烂醉还上赌桌，发生冲突跟人打了一架，警察一来全给抓了，还奖励银手镯一副。”</p>

“后来我听说，我爸之所以跟人动手，不仅是因为酒劲上头，还因为当时有人说我妈坏话，开那种无聊的玩笑。”</p>

说到这，洛洋阳突然骂了一句：“操他大爷的。”</p>

“我感觉我爸还挺理智、挺清醒的，至少没有动刀。”</p>

“如果当时换我在场，我应该就没有今天了，你们也不可能听我在这讲故事了。”</p>

洛洋阳声音有些哽咽了，棒棒糖拿在手里，没有吃。</p>

他真觉得此刻的自己需要一根烟了。</p>

“我那糊涂的老爹啊，这个点应该还在踩缝纫机吧。”</p>

“妈的。”于老板喊出了今晚第三句“妈的”，喊完，手又伸进了衣服内袋里。</p>

他想找烟，可翻了十几秒才想起来他曾给自己下过铁律，营业期间绝不抽烟。</p>

为了管制自己，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把烟带在身上。</p>

于是，今晚的第四句“妈的”便脱口而出了。</p>

“妈的。”</p>

于老板再次掏出来一根棒棒糖。</p>

这次是荔枝味的。</p>

“给你。”</p>

“嗯，谢了。”</p>

这时唱台上的男人走过来招招手：“于哥。羊羊该你了。”</p>

没等洛洋阳起身，于老板赶在前对男人说道：“你再去唱几首。”</p>

男人结结巴巴道：“可是……说好的……”</p>

于老板大手一挥：“加钱。”</p>

“好嘞。”</p>

男人扛起吉他，又上唱台了。</p>

洛洋阳“不管各位死活”地继续说：</p>

“我爸去踩缝纫机了，我妈也没撑过那个冬天。”</p>

“我就是在那时候不想活的。”</p>

“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很用力地活着，有时候我都想发自内心地对自己说一句，洛洋阳，你真坚强。”</p>

“可是那天之后，我身体里所有的所有好像都被掏空了，我的力气，我的情感，我存在的意义。”</p>

“我忘了我有没有哭，可能也没力气哭了，可能也流不出眼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