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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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政带着他去了两个幸存者的家里。</p>
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团队的,而且都是单身,就租了一间别墅住在一起。</p>
云泽上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来争吵声。</p>
“这么大一个账号,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了的。他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们了,是公司的财产,如果你们不做,那有的是人会接手。”</p>
“现在胖子和瘦猴下落不明,你们倒是打起我们账号的主意来了,卑鄙无耻!”</p>
“这几年我们为你们公司带来了多少收益?你们没有数吗?就算是我们算不上是很好的朋友,这种情况了,你们是一点都不关心失踪的人,满脑子只有赚钱!”</p>
“我们不就是为了赚钱吗?那你们是什么?热爱?理想?可笑,没有钱,你们的热爱和理想算个屁。”</p>
“你踏马的……”</p>
紧接着屋里就传出了一阵霹雳啪啷的声音,应该是打起来了。</p>
杨政赶紧上前去敲门:“你们好,有人在家吗?”</p>
三哥抹了抹嘴角的血,狠狠地瞪了经纪人一眼,然后转身去开门。</p>
看到杨政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脸色肉眼可见的欣喜了起来。</p>
他:“杨警官?你们是有我朋友的下落了吗?”</p>
杨政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我们在努力的搜寻中了。”</p>
杨政:“这次来是想要找你们了解一些事情,你们发生什么事了?”</p>
三哥转头跟屋里的其他两人对视一眼:“没什么,杨警官快点进来吧。”</p>
云泽跟着进去了。</p>
杨政就是跟着他后面进来的云泽道:“这是我同事,他最近有了一些新的发现,想跟你们来了解一些情况。”</p>
几人都看向云泽:“好的,你们问吧。”</p>
云泽却环视了房子一周之后,问:“我能到处看看吗?不乱翻你们的东西,就看一下。”</p>
几人迟疑着,还是点点头。</p>
他们不知道云泽看什么,但是杨警官在他身边跟着,看起来这个年轻人也是个有这本事的警察吧。</p>
云泽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群小尾巴。</p>
他先大体上看了一下这四个人居住的卧室,都差不多。</p>
然后他下到一楼大厅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p>
三哥问:“这位警察先生,您是在找什么东西吗?”</p>
云泽看向他,问:“你平常的睡眠质量怎么样?”</p>
不知道为什么云泽突然问这个,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还行。”</p>
然后云泽看向另外一个人:“你呢?”</p>
那人挠头:“还挺不错的,沾床就睡。”</p>
云泽问三哥:“昨天晚上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p>
对方思考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第一次醒来是被冻醒的,因为帐篷的门开着飘进来了不少雪。”</p>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我还是三哥把我叫起来的,我一向睡眠质量就挺不错的,什么也没听见。”</p>
云泽略有思索:“那你们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什么顺序?”</p>
三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些,但是还是老实回答:“瘦猴,胖子,我身边这个,和我。”</p>
云泽把视线落在了那个矮个子身上:“你一般出去探险的时候都带着什么东西?”</p>
矮个子:“帐篷,保暖袋,军工铲刀子,绳子,打火机,还有罐头压缩饼干……”</p>
“不不不,”云泽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每次出发去这种危险的地方的时候,有没有带一些特殊的东西,贴身带着的东西?”</p>
几人面面相觑,云泽问的这个问题很奇妙,因为这个好像跟破案没有什么关系。</p>
矮个子思索着,然后从脖子里面掏出来了一个观音像:“额,这个吊坠儿算吗?是我母亲在庙里求来的,我从小就带在身上。”</p>
“算,”云泽上前一步:“我可以看看吗?”</p>
“哦,哦,可以。”对方把观音取下来递过去。</p>
云泽用纸巾垫着,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会儿。</p>
这观音像是正儿八经开过光的,仔细还能感受到上面有一丝佛光。</p>
但是已经很淡了。</p>
云泽把观音像还给他:“你从小到大有遇到过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吗?你自己出过事吗?”</p>
矮个子挠头:“没有吧,感觉我长这么大都挺顺风顺水的,没出过什么大事儿。”</p>
云泽话题一转:“这观音像是从哪里求来的?”</p>
矮个子越发觉得事情离奇起来了:“我妈也没说,她只是说路过一间佛寺的时候随便进去求的,还说这东西开了光让我一直带着。”</p>
云泽嗯了一声:“你确实应该好好带着。”</p>
就是这个东西,替这两个没有出去的人挡了一劫。</p>
有着佛光庇佑,那个神秘的疑似九尾狐的妖怪才没有敢靠近这两个人。</p>
“嗯,那个警官大人,我这东西跟胖子他们失踪有什么关系吗?”矮个子有些惶恐。</p>
本来队友在自己身边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就很让人害怕了,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有点儿不太想再继续野外探险下去了。</p>
现在又来了个人,单独要他的观音玉坠子看,还跟他说要好好贴身带着。</p>
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带回这个观音像的时候跟他说过的一句话。</p>
母亲说:“好好戴着,开了光的东西,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p>
他不确定那个时候母亲是不是真的遇上了高人给他算过一卦,说他命里有个大劫之类的。</p>
但是,矮个子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观音像,他想回家看看母亲了。</p>
云泽倒是没有直接说原因:“好好戴着,不是都传说玉能挡灾吗?我就随便看看。”</p>
杨政后来又问了他们两个一些细节,然后就离开了。</p>
回去的路上,杨政问:“他们两个没出事儿,是因为那个观音坠子保护了他们?”</p>
云泽嗯了一声:“确实是由大师开过光的东西,但是现在效果微乎其微了。”</p>
杨政有些心动:“还有这种好东西,那我们是不是也能找大师开光,然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当护身符带着?”</p>
他们干这一行的伤亡其实很常见,杨政的师父也是个老刑警,他就是在一次追击抢劫犯的途中被抢劫犯残忍杀害的。</p>
他在想,如果那个时候他的师傅也有一个开过光的东西,是不是也能保佑他平平安安?</p>
云泽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不管是警察局也好,还是他们管理局也罢,都是在抓罪犯的路上。就连他们自己都会有伤亡,一个平安福,一个开过光的观音又能有什么扭转乾坤的大作用呢?</p>
云泽摇头道:“时也命也。如果你的结束没有到,就算身中数刀也不会死亡。如果到了,可能摔一跤就下去报道了。”</p>
“你别看我们好像都身怀多大的本事一样,”云泽看着窗外有些阴沉下去的天:“其实本事越强大,受到自然法则的束缚也就越大。”</p>
“没有无缘无故取之不竭的力量,没有人能够逆天改命。”</p>
云泽没说的后半句是,除非,以命换命。</p>
世间因果的流向好像是一曲动人的音乐,他既是永恒的又是充满变数的。</p>
有时候你为了结局而做出的种种改变,又何尝不是促成了最终的结局呢?</p>
杨政也知道这条路行不通,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国家应该早就推广了,拿着平安符就行了,还穿什么防弹衣呀?</p>
“我知道了,”杨政苦笑一声:“可能到年纪了吧,总是想一些求神问佛的事情。”</p>
“说起来这个,我有一件事一直没能找到人解答,”杨政道:“正好云先生在,能问问您吗?”</p>
云泽:“嗯。”</p>
杨政:“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妖怪,有魂灵,甚至也有修道之人。那,这世界上有神佛吗?那些道士、和尚他们的力量真的是来源于天上的神佛吗?</p>
“神佛,”云泽重复了一遍:“有过,但所有人的力量从不是来源自那个人。”</p>
“有过?”杨政震惊:“真的假的?既然有过,为什么我们的史书中从来没有记载过呢?只在一些野史或者是神话传说中有,还是说那真的只在上古时期存在?”</p>
云泽笑了:“也不用对他们抱有太多滤镜,他们之于我们而言,就相当于我们之于你们,种族不同罢了。”</p>
“世界一直在进化,总会有一些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都正常。”</p>
杨政沉默。</p>
那么强大的存在,究竟是为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p>
云泽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到了,我先回去了。”</p>
杨政一回神,发现车已经开到市公安局的门口了。</p>
临走前,云泽转身对他说:“我们其实是一样的。”</p>
在祂的眼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偶尔会有偏爱,但不会宠溺。</p>
云泽离开了。</p>
杨政搓了搓自己的脸,叹了口气。</p>
他怎么也纠结上这些东西了?</p>
求神拜佛什么的,精神寄托罢了,灵就信,不灵不信。</p>
他悟了,用平常心去看待一切生灵,皆有因果报应,生死轮回。</p>
我们,都一样。</p>
云泽回去的时候,队友们也将大体梳理出来了怀疑对象。</p>
“首先排除九尾,”常印把九尾照片摘下来:“这家伙还在ICU躺着吸氧呢,刚刚打了个视频电话,还是护士拿过去给他看的,他身上的皮毛烧糊了。”</p>
烤狐狸耶。</p>
常印道:“现在我们的头号怀疑对象,是这个。”</p>
他把一张简笔画放在了小黑板上,看样子应该是从某本神仙志怪中摘出来的。</p>
“此妖名为,蠪蛭。”</p>
“他是一只九头九尾的怪物,长得很像狐狸,《山海经》中有过记载。”</p>
“这玩意儿哭起来跟婴儿一样,会让听到这个哭声的人陷入幻境,然后把他们引诱过去吃掉。”</p>
“建国后从未出现过这种怪物。”常印道:“大概是在300多年前,这东西冒充九尾狐到处为非作歹,被青丘一族追杀百年,据他们说已经杀光了。”</p>
云泽抱着手臂站在一边:“漏网之鱼,感觉像是被人藏起来的。”</p>
“妖兽大多擅长藏匿,有漏网之鱼很正常,”陆终道:“那几个去山里做饵有消息传过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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