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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无奈道：“月儿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与前辈来世再相见了。”</p>
老者没好气地瞪了眼顾月，“你还知道这点啊？”</p>
顾月缓步迈下台阶，缓缓靠坐上庭院中的石凳，“前辈，在修士的眼中，人命是不是与牲畜无甚区别？”</p>
安阳身后，袁璐伸手拍了拍韩笑笑的手背。</p>
韩笑笑会意，与袁璐一同悄悄退出小院。</p>
不是袁璐小气，不愿意让韩笑笑在此聆听长尊的教诲传道。</p>
实是每人的‘道’不同，所行之路也大相径庭，他人的道可以借鉴，但仅限于已然走通的通天大道，方才有借鉴意义。</p>
顾月此时的状态，说是泥菩萨过江也相差不大，若是袁璐两人不顾风险参与其中，从而导致自己的道心染上尘垢，那才是得不偿失！</p>
庭院中只剩下了老者与顾月两人，一层淡淡的结界悄无声息地自两人身旁形成，将庭院笼罩在内。</p>
老者一手轻抚雪白长须，反问道：“若有一日，无数人陷入必死之局，你若是救人，则必死，你救不救？”</p>
顾月的眉头轻轻蹙起，思索良久之后刚想开口给出自己心里的答案，却被老者抬手阻止。</p>
“用一个错误的过程，做成了一件极难得的好事，那这件事本身，是对是错？”</p>
顾月默然。</p>
这个问题，她前世就接触过。</p>
没想明白。</p>
见顾月神情，老者继续说道：“在你心中，把人当成了至高的存在，是也不是！”</p>
顾月微微颔首。</p>
无数修士，也是从凡俗开始一步步登高...</p>
然而顾月的思绪却被老者的嗤笑声直接打断。</p>
“凭什么？”</p>
顾月愕然。</p>
“你凭什么会认为，人类是这个世界上，至高无上的存在？”</p>
顾月苦笑道：“我并不认为人类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但真想做到平等对待一切事物，又谈何容易。”</p>
对于顾月给出的答案，老者的眼中满是失望，摇头道：“话虽这么说，但你的心里实则不是这般想，你并未真正正视自己的内心。”</p>
“就好比端掉一个庞大的蚁穴，可以让自己的修为提升一个等级，我相信，你根本不会如此！”</p>
闻言顾月再次沉默了下去。</p>
确实。</p>
即使是灭杀上百万只蚂蚁，她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p>
“修行登高一路，取天地万物为己用，本就是极自私的过程，既然选择踏上这条道路，就该清楚，万物万灵，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一捧清水而已，偶有水花溅起，根本影响不了长河依旧奔涌...”</p>
顾月微微颔首，似有明悟。</p>
老者缓缓迈步至石桌前坐下，笑道：“至于老夫的第一个问题，在首次与你相见时，其实你已经给出了答案...”</p>
“既然你会选择救人，那你i如何得知，那三十多万人，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救得他人？”</p>
顾月叹声道：“安慰自己的话语罢了...”</p>
老者轻笑一声，并不反驳顾月。</p>
顾月如今入了死胡同，如同鬼打墙，此事其实玄姬已经给顾月铺好了路，在等她自己去走。</p>
老者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淡淡地询问道：“当时你若没有选择激活法阵，结果会不会好一些？”</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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