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间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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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看了丈夫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狠狠割开了自己的脖子。</p>

“刺啦……”</p>

鲜血喷涌。</p>

“啊！”许蔷薇捂住嘴巴。</p>

这一刀割得极深，粘稠的黑红血浆，汩汩地从她嘴里和伤口中涌出。</p>

“呃……啊……”</p>

她双眼逐渐失去神采，带着痛彻心扉的悲伤和绝望，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p>

女人到死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但她绝望的沉默，却仿佛震耳欲聋，让许蔷薇心里堵得快要窒息。</p>

作为一名治安员，她恨自己无能为力。</p>

沈清茗抱着肩膀，没有阻止女人自杀，在这个充满灾难的末日中，死亡与活着，说不清哪个才是身处地狱。</p>

许蔷薇把这对夫妻并排放在地上，用窗帘将他们盖住。</p>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心情有点沉重。</p>

“找个房间过夜，明天去洗浴中心办正事。”</p>

沈清茗被血腥味呛得难受，于是点了根烟，起身准备离开。</p>

“那我们怎么办？”</p>

突然，一个眼镜厚重的男生，试探性地问道。</p>

唰！</p>

话音落，所有幸存者，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沈清茗身上。</p>

“你们？”</p>

沈清茗一愣：“坏人杀死了，世界和平了，你们自由了，想去哪去哪。”</p>

“大哥……”</p>

一个身材肥胖的女生开口道：“这位姐姐穿着治安服，你们是治安员吧，你们不是来救我们的吗？”</p>

许蔷薇闻言，开口解释道：“我是治安员没错，但我也是一路逃过来的……</p>

这次灾难很严重，官方不会坐视不管，你们可以躲在这里，等待后续救援。”</p>

但这番解释，并没有说服学生们。</p>

他们面对凶神恶煞的獒哥，那是一个响屁都不敢放，但在许蔷薇面前，却换了副面孔。</p>

“那不行啊，灾难都爆发两天了，好不容易等来个治安员，你说不管就不管？”</p>

男生站起身来，情绪有点激动。</p>

“就是啊，要不是你们来得太晚了，这几个女生也不会出事！”</p>

“都怪你们，死刑犯都能逃出来，全是治安局的责任！”</p>

许蔷薇扬起眉毛，微微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刚才像一群鹌鹑似的学生，怎么就变成了气势汹汹的疯狗。</p>

“各位同学，你们心情我能理解，但天灾面前咱们人人平等，我也是自身难保……”</p>

“别扯犊子了！”</p>

男生脸颊通红，扯着脖子喊道：“你是治安员，有义务保护我们的安全，你有义务…”</p>

“噗嗤！”</p>

话音未落。</p>

一柄细刀从沈清茗手中射出，直接贯穿了男生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墙上。</p>

“呃……啊……”</p>

男生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眼刀，又看了看沈清茗，目光中充斥着震惊、不解、绝望等复杂的情绪。</p>

房间里鸦雀无声。</p>

踏！踏！</p>

沈清茗走到男生面前，一把抽出细刀。</p>

男生嘴里喷着血，抽搐着躺在了地上，人眼看就不行了。</p>

“呵呵，我不想杀人，但你说话实在不中听，下辈子做个哑巴吧……”</p>

沈清茗笑着推了推眼镜，又一刀插进男生嘴里。</p>

男生翻着白眼死了。</p>

“啊！！！”</p>

学生们吓得缩在墙角，几个女生发出刺耳尖叫。</p>

“再出一声就死！”</p>

沈清茗厌恶地说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比那群狗杂碎更善良呢？还以为生活在文明社会吗？”</p>

沈清茗见学生们都要吓尿了，摇摇头离开了房间。</p>

……</p>

次日清晨。</p>

阴云如山峰般横在天空，凛冽寒风卷起刀片般的雪花，打得窗户啪啪作响。</p>

天地之间一片昏暗，能见度很差。</p>

沈清茗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噼啪”声响。</p>

经过一晚上睡眠，他体力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p>

黑背见他睡醒，“汪汪”两声，算是跟主人打过招呼。</p>

沈清茗用瓦斯炉烧了壶热水，从【次元结戒】里取出食物。</p>

许蔷薇抱着膝盖，蔫头耷脑地看着窗外，神色颓然。</p>

“许长官，怎么蔫吧了？”沈清茗喝着热茶，随口问道。</p>

许蔷薇一言不发。</p>

这短短两天里，她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冲击，精神有些崩溃。</p>

金发女人割开自己喉咙的那一幕，沈清茗杀人的那一幕，像噩梦一样回荡在脑海中，一时一刻也停不下来。</p>

怀孕轮J的女人，被虐杀的丈夫，撕裂的喉管，喷涌的鲜血……</p>

十八层地狱不过如此。</p>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沈清茗一样，能迅速适应末日。</p>

许蔷薇的状态，才代表了大部分人，他们往往会在末日中被击溃三观，变成麻木求生的空壳，或者直接选择自杀。</p>

沈清茗对许蔷薇印象不错，觉得她在普通人中算是出类拔萃。</p>

最重要的是，一会儿开车还要用到她。</p>

沈清茗要留着体力，以便于随时逃命，因此需要个便宜司机。</p>

啪！啪！</p>

他拍了拍许蔷薇肩膀，递给她一个杯子：“诺，喝杯红茶。”</p>

“谢谢…”</p>

许蔷薇面容僵硬地接过杯子，手心里传来的热度，让心里暖了一些。</p>

“觉得我不该杀人？”沈清茗问道。</p>

许蔷薇摇了摇头，流下两行泪水，说话也有些结巴：“我……我现在很迷茫，我很害怕……”</p>

沈清茗笑道：“我也很害怕，所以在别人伤害我之前，我要杀了他们。</p>

这世界不相信眼泪，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p>

沈清茗的声音很沉稳，有种令人安稳的情绪。</p>

他拍了拍许蔷薇肩膀：“振作起来吧，我的好司机！”</p>

许蔷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心里的阴霾如积雪般融化。</p>

简单早餐过后。</p>

二人整装待发，顺着窗户离开温室，冲进了漫天大雪中。</p>

原路返回找到五菱宏光，许蔷薇发动车子，排气管冒出一股黑烟后，向洗浴中心冲去。</p>

在漫天大雪中，五菱宏光很快来到洗浴中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