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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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狄陌注意到身边的人是谁后，下一秒就把她揽入怀中，“我这是在做梦吗？”</p>

“你…”墨颖然的耳尖倏地一红，随后小脸唰地变白，“你怎么了？”</p>

“我…抱歉，失礼了，即使是在梦里。”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狄陌放松手上的力度，接着意外地发现怀里的少女没有坐起来。</p>

“我使不上力，你扶我一下。”整个人重心都在他身上的墨颖然倾斜着上半身，想要恢复正常坐姿，需要腿上发力才行。</p>

“你的腿怎么了？”狄陌发现了她的异样，将她扶正后关切的询问。</p>

“暂时瘫痪罢了，已经开始恢复了，这不重要。”墨颖然冷冷地回答，“重要的是，你…是谁？”</p>

…</p>

水印御景，A座二单元2401室。</p>

狄陌熟练地使用指纹按开家门，右手微颤着回到久违的家，眼神里的激动和怀念没有藏住一点。</p>

“然然，欢迎…呃…”他的脸上带着难看的笑容，回头看到轮椅上的少女时，话到一半说不下去了。</p>

难以置信，无敌的她居然会瘫痪？</p>

慕姐倒是四肢尚且健全，尽管那种怀疑和警惕的眼神稍微有点陌生…</p>

“在我允许你见潇叔叔和欣姨前，先把你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说一遍。”墨颖然的语气颇为温和，形成强烈的反差。</p>

“首先，我是狄陌，但…应该不是你们熟悉的那个。”从三中附近返回住址的半小时里，他对现状有了初步的判断。</p>

“我知道，我对你并不抵触，所以至少你的身份没有疑问。”墨颖然干脆地认可。</p>

“其次，刚刚的我，在和轻弦…魏轻弦一起把物资送回学校。”狄陌好像在以第一人称说其他人的故事。</p>

“魏轻弦？回学校？什么意思，你不是二中的学生吗，怎么会和三中的魏同学一起回三中？”苏慕只能想到这家伙估计又被「夺舍」了。</p>

这次的人格倒还是狄陌，只是经历和回忆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居然还对魏同学习惯性地亲切称呼…</p>

“我是二中的学生，但早就不上学了，因为学校，”狄陌顿了顿，有些痛苦地陈述，“不只是学校，「我们」的世界，已经「死掉」了…</p>

…</p>

“你在说什么，陌，干得太累睡着了吗？”驾驶座上的魏轻弦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后瞥，“打起精神，工作还没有结束。”</p>

字里行间虽然温柔体贴，但更明显的还是秉公行事的严肃正经，和竞赛生集训时判若两人。</p>

狄陌发现「自己」也发生了变化。</p>

衣服谈不上干净，衬衫紧身裤套风衣；头发也没有认真打理，随随便便的高马尾，发梢还有些毛糙。</p>

现在身处之地不是墨家的轿车，而是一辆有些污渍的越野车后座；身旁不是熟悉的小青梅，是沾有可疑暗红色斑点的纸箱子和便利袋。</p>

车窗外的世界更为恐怖，道路两旁可见破损和侧翻的车辆。建筑和记忆里的差别不大，只是一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一面完整的玻璃。</p>

天色阴沉，似乎不远处有东西在燃烧，自下而上的黑烟直入云霄。</p>

“这是…发生战争了吗？”狄陌还能嗅到硝烟味，好像还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p>

“你做梦了吗…说是战争也没错，与天斗、与人斗、与活人斗、与死人斗。”魏轻弦嗤笑一声看向侧窗，随后眼神突变，“陌，现在不是写散文的时候，准备加班了。”</p>

狄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鲜红的瞳孔极速收缩。</p>

那是什么？</p>

道路旁，几辆汽车残骸的另一侧，出现几个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人形身影，姿态扭曲姿势怪异地缓缓走动。</p>

似乎是感受到狄陌的视线，其中一个「它」扭头看过来，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刿目怵心。</p>

灰白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血色，一颗眼球已经脱出眼眶，另一颗也是瞳孔涣散，眼珠是发白的灰色；口角的两边可能因为过度的张开而出现裂口，连恒牙都暴露了好几颗在空气中。</p>

虽然从未在现实中见过，但狄陌对这种存在并不陌生，这种恐怖文艺作品和游戏里的常客…</p>

“丧、丧尸？”狄陌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被拖进游戏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