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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p>
大人不在家,心上人在身边。</p>
有炕,有被。</p>
胡小醉说他喜欢有血性的爷们。</p>
在许某人的认知中,最爷们的人当数项羽,那可是西楚霸王。</p>
来一个霸王硬上弓?</p>
展现男子气概的时候到了。</p>
我下定了狠心,这玩意,最多就挨顿打呗。</p>
回头想要进一步发展,突然发现胡小醉正死死地盯着我看,眼神中充满了怨恨。</p>
四目相对,我心脏砰砰砰狂跳。</p>
如果非得给对不起加一个字,那就是对不起了。</p>
我扑向胡小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p>
“许多,你要干啥?”</p>
“教我读书吧,他妈的马师傅有点大舌头,和他学不明白。”</p>
“我知道你想干啥?”</p>
我摆出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拿出了一本道、德经。</p>
胡小醉看着我冷笑。</p>
没错,我在最后一秒,理性打败了欲望。</p>
我承认我有色心,我有性冲动,我想把胡小醉压在身下。</p>
但之后呢?</p>
我还是一事无成,马师傅为我打开的大好局面,全都被我亲手毁掉。</p>
我估计胡小醉早已经洞悉了我的想法,她仿佛马师傅上身,也学会了用马师傅抡大鞋底子打脖梗子那一套。</p>
许某人的悬崖勒马,也没消除胡小醉的怒气。</p>
看了很长时间书后,时间来到了深夜。</p>
“今晚还走吗?”</p>
“走。”</p>
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p>
于是,我改口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p>
“我是狐妖。”</p>
“那也不行呀,你要是从我这出去,有点什么闪失,我会内疚一辈子的。”</p>
“得得得,别扯了,我在这住,收拾一下,进被窝吧。”</p>
咱也不知道胡小醉有什么癖好,她睡觉从不脱衣服。</p>
各睡各的被窝,胡小醉侧身面对我。</p>
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p>
她的眼睛弯弯的,有点像是萌芽的桃叶,双眼饱满且温柔......</p>
对视不到三秒,我睡着了。</p>
千防万防,我没想到胡小醉会对我用法术。</p>
清晨,我惊坐而起,胡小醉的被窝尚有余温,人,不见了。</p>
师父病了,师娘也在医院,胡小醉不在身边,失落、委屈一股脑压在心头,我委屈的想流泪。</p>
但我已经是个小爷们了,发泄完情绪,也得干正经事。</p>
处理好院内的鸡鸭,许某人第一次主动坐到缝纫机前面,咱要看书。</p>
这次师父出事,我也有了新的领悟,那老小子看着很精神,但岁月不饶人,我应该保护师父了。</p>
“咣咣咣...”</p>
急促的敲门吓得我一激灵,不用多想,肯定有事了。</p>
“谁呀?”</p>
“马师傅在家吗?”</p>
“不在。”</p>
来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听说我不在,脸上顿时失望。</p>
“啥事呀?”</p>
“哎呀,那你是谁呀?”</p>
“我是许多,天上紫微星下凡,飘落尘间,本想了解苍生疾苦,没想到遇到了马师傅,在马师傅多次请求下,我在马家落坛,目前是马师傅的关门大弟子。”</p>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怎么编出来的,但一定要变得牛逼一点,诸位有事上医院还得挂个专家号呢,我要是不把自己说这么牛逼,老妇人也不敢用我。</p>
“你是谁?”</p>
老妇人一句话把我问懵了。</p>
刚才我怎么说的?</p>
“咳咳,我是许多,马师傅关门大弟子,马师傅不在。”</p>
老妇人将信将疑,我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问:“发生啥事了?”</p>
“我家老爷们中邪了,村里的出马仙说他拾掇不了,让我来找马师傅,这马师傅还不在,可咋整啊?”</p>
她要不这么说,我还想过去瞅一眼,村里的出马仙看不好,我连个出马仙都算不上,我去了能干啥?</p>
能吃顿饭。</p>
牛逼已经吹出去了,再怎么样也得过去瞅一眼。</p>
老妇人自称姓孔,我称呼她为孔姨,她家老爷们姓赵,人称赵老憨,是个木匠。</p>
孔姨心里很着急,蹬自行车子的双腿倒腾的很快,遇到上坡更是站起来蹬。</p>
路上,孔姨说了赵老憨的事。</p>
有一家新盖房子,赵老憨在那做木匠活,昨天那边上梁,办了酒席,赵老憨喝的有点多。</p>
昨晚回家的时候,孔姨就发现赵老憨有点不对劲,眼睛直勾勾的,而且很红,脸却惨白。</p>
孔姨知道赵老憨平时什么样,那是一杯啤酒就脸红的选手,喝多少脸都不会白。</p>
叫名字,赵老憨也不搭理,直接躺炕上睡觉,连衣服都没脱。</p>
孔姨觉得不对劲,就去找村里的出马仙给看看。</p>
出马仙来了,说走夜路被冲撞了,给烧两张纸,叨咕一下,明天一早就好。</p>
孔姨一切照做,可今天早晨醒的时候,赵老憨双眼直勾的,反应也慢了半拍。</p>
因为害怕是脑血栓脑出血啥的,孔姨带着赵老憨去了医院,检查了一大圈,啥事没有。</p>
回到家中,赵老憨依旧是直勾勾的,好像丢了魂一样,于是孔姨去找了出马仙,出马仙说事情比较大,让来找马师傅。</p>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我也放心了一些,心脑血管没病,不是实病,那许某人可以尽情地发挥了。</p>
看不好能怎么样?</p>
砸了马师傅招牌呗。</p>
手艺人是他妈挣钱呀,大院套配着贴了瓷砖的大楼座,比他娘的村委会都气派。</p>
进入家门,村里的赤脚大夫,赵老憨端着个盆正哇哇吐呢,吐出来的都是黑色粘稠的东西。</p>
孔姨惊呼:“啊,吐血了?”</p>
“不是血,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都是这种粘稠物。”</p>
“我爸吐血了,去医院吧。”</p>
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p>
小女子年方,卧槽,估计得有三十了。</p>
这他妈不是我老姨吗?</p>
赤脚医生道:“依我看呀,不用去医院,是邪病,找个明白人给看看。”</p>
“明白人我找回来了。”</p>
说完,孔姨还指了指我。</p>
我看着赵老憨吐出来的黑色粘稠物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汗,这和我想的不一样了,咱也没见过这玩意。</p>
“都吃啥了?”</p>
赵老憨不能说话,孔姨道:“就昨天在人家吃席了。”</p>
“不对啊,吃席都是上午和中午,你说的晚上回来。”</p>
孔姨也察觉到了不对,自言自语道:“对呀,昨晚回来都八九点了。”</p>
我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p>
摸出三支香,咱点上了,该唱的咱也唱了,但没有一点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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