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含泪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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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下三道圣旨，德顺帝又要御驾亲征，京城看似平静无波，实则私下议论纷纷。</p>

当夜德顺帝派云喜来太子府，将林洛翎宣入宫中的政德殿用膳。</p>

林洛翎到政德殿时，这才发现，德顺帝不仅宣她和秦晏用晚膳，还宣了她的父亲和母亲，瑾荣皇贵妃及太尉、刚被封为丞相的程晟也在。</p>

德顺帝一手握着太尉的手，一手握着程晟的手，说道：“你们二人乃是朕爱子的恩师，文武皆传授给了他，待朕出征北境，你们二人务必替朕好生辅佐他。”</p>

林洛翎这才恍然，原来瑾荣皇贵妃的父亲太尉大人，居然是秦晏的恩师。</p>

太尉和程晟纷纷下跪向德顺帝作保，说有他们二人辅佐秦晏，必保朝中无任何争斗，让德顺帝尽管安心，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保天启国国泰民安。</p>

德顺帝亲自扶他们二人起身，攥着太尉的手，看了看瑾荣皇贵妃，叹道：“朕这一生有太多的无奈，委屈瑾荣皇贵妃多年，哎……”</p>

“陛下大局为重，何尝不委屈？当年是臣让她入宫为妃，这些年若无陛下暗中护着她，她何德何能，能在后宫得以安生？”太尉道。</p>

刚说到此处时，瑾荣皇贵妃突然泣泪，跪在德顺帝和太尉的身前，字句铿锵道：</p>

“臣妾虽不及俪妃纯善，昔日初见陛下时，便将一颗真心交给了陛下，是臣妾再三央求父亲，让父亲厚着脸皮求陛下迎娶臣妾入宫为妃。</p>

先前母后曾言，希望日后臣妾能和陛下如同夫妻一般交心，皇后娘娘（俪妃）已故，不能随陛下出征北境，陛下若念及臣妾委屈，此次出征北境，陛下带臣妾一同前往，臣妾再无所求。”</p>

无语凝噎，瑾荣皇贵妃执拗叩首，任凭德顺帝如何劝，她都不肯起身。</p>

太尉见此，同德顺帝道：“臣女既愿意同陛下前往，她的武功尚可，陛下出征北境，身边有她伺候侍奉，老臣也能得以安心，陛下就允了她吧。”</p>

德顺帝沉思了片刻，重重一点头。</p>

晚膳很是沉重，德顺帝也没有强求林庭旭入朝为官，只在太尉和程晟走后，让林庭旭多留心前朝之事，暗中辅佐秦晏。</p>

林庭旭不知为何，竟落了泪，跪在德顺帝身前，哽咽道：“微臣在京城等陛下凯旋而归，先前的棋还未下完，微臣又想到如何能赢陛下的招数，待陛下凯旋归京，微臣如何都要赢陛下一局才肯作罢。”</p>

德顺帝哈哈一笑，将手重重在林庭旭肩膀上拍了拍。</p>

上了马车后，林洛翎察觉秦晏的神色十分凝重，不似往日那般与她闲话打趣个没完，从宫中出来到太子府，秦晏只同林洛翎说了一句话。</p>

便是：“你早些安寝，我今夜宿在书房。”</p>

林洛翎抿了抿唇，望着秦晏的背影许久，才回寝殿小睡了片刻，早早起来洗漱，与秦晏入宫。</p>

俪妃被封为皇后娘娘，棺椁要从妃陵迁至皇陵。</p>

从天色未亮，到迁陵祭拜完毕，已然是下午时分。</p>

林洛翎本以为德顺帝会在次日一早出征，不想，他们的车驾还未行至京城东门，便见到三万整装待发的精兵，正在恭候着德顺帝。</p>

云喜给德顺帝刚穿好了铠甲，便听杜仲的唱喝声：“太后娘娘驾到。”</p>

声落，众人齐齐看向从东门行驶而出太后的白鸾雪屏。</p>

德顺帝朝着太后的白鸾雪屏小跑过去，单膝跪地，唤了声：“母后！”</p>

林洛翎便见到车帘被石蜜姑姑拨开，太后娘娘老泪纵横，被搀扶下了白鸾雪屏，将德顺帝扶起身，很是认真地问道：</p>

“此一去，何时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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