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讨饭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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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p>

慕秀芝目光深邃，眼珠流转，“姜小姐，坐。”</p>

姜望舒在她面前坐下。</p>

“姜望舒？”</p>

“是。”</p>

“好名字，听说是你自己取的？”</p>

“嗯。”</p>

慕秀芝一身黑色西装，双手合十交叉，放于膝上，笑道：“按理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姜小姐是怎么敢跟着陌生人千里迢迢来京市的呢？”</p>

姜望舒沉吟，指尖缠着衣摆，片刻后语气平稳地说：“因为没有退路，我只能试着往前走。”</p>

没有退路？慕秀芝懂她的言外之意。她那样的家境确实是退无可退，她略微满意地眯着眼，“如果前方是泥潭沼泽呢？你也愿意走？”</p>

这话是想告知姜望舒京市或花家都并不是让人安逸享福的地方。</p>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沼泽也不是没有价值的，只要利用得当也可以是好的。”姜望舒试图借机说自己的价值，尽管眼尾在颤，可眼神却果敢坚毅。</p>

慕秀芝微微挑眉，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倒是让她眼前一亮，从刚刚的三言两语中她认定姜望舒确实是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p>

有野心才是胜者的生存之道，尤其是女人。</p>

看来她这儿子没什么别的本事，淘金的能力倒是让人望尘莫及啊。</p>

她放下翘起的腿，站起来身子前倾，手撑着桌案，红唇轻扬，赞赏道：“你确实足够聪明，但不是任何人都能很好地掌握自己的聪明才智的。”</p>

姜望舒不明白地皱眉。</p>

慕秀芝细长保养得当的手指点了点桌子，一下又一下，弄出的动静落在姜望舒心上，像是在敲打什么。</p>

旋即她的眼里淬着寒气，说话的语调更是不带一丝温度，“我儿子够蠢，希望你的聪明别用错地方了。”</p>

话锋一转，慕秀芝压低声音，“京市人才济济，遍地都是金子，希望你不是被埋没的千万分之一。”</p>

她是望着姜望舒说出这句话的，算是回应刚刚她的那句话，说罢她收回视线推门出去。</p>

门一开，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姜望舒心头震慑，她知道对方是在警告她别动不该有的心思，换句话说是别弄出幺蛾子。</p>

尤其是对花霆珏。</p>

待慕秀芝走后，姜望舒有些腿软，摊开手一看，掌心浸着汗水，她宛如劫后重生般慢慢呼吸换气。</p>

畏惧归畏惧，不过她明白，自己应该是能留在这里了。</p>

……</p>

祠堂供奉着花家主家的各位祖先，其中最中央的牌位放着的是花霆珏的父亲——花连生，那位因车祸早逝的上一位家主。</p>

花霆珏给他爸烧了一炷香，坐在蒲团上发牢骚：“爸，我又被妈骂了，我老是惹她生气，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p>

他低垂着头，眼底有泪光闪烁，委屈得像是和一位好友倾诉。</p>

“我知道自己不如大哥二哥，也没学到你和妈的一点优秀，我也知道妈她操劳花家很累，可我还是好难过啊。”</p>

“我也没能做到像你一样的好爸爸，我真的很失败，对吗？”</p>

“要是你在就好了。”</p>

他气息浅浅地叹息，阖眸遮住猩红的眼睛，一阵风轻轻吹过，香烛烧得通红，檀香缭绕，似乎有人告诉他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