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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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被吓蒙了，爷爷却让我别怕，说这大黑蛇不会伤害我，反而会帮我……</p>

我问爷爷是什么意思，他也不说，哼着小曲就回了屋。</p>

那一晚，是爷爷那几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晚。</p>

却又是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一晚。</p>

我一直瞪着头顶黑暗中的房梁，就怕那大黑蛇突然蹿出来，一口咬向我。</p>

三米长的大蛇，那还不得把我给生吞了个屁的？</p>

所幸，没有意外。直到第二天雨停，爷爷拉着我去了镇上，让我选一口……棺材？</p>

我摸不着头脑。</p>

爷爷却说，既然进了门，怎么都得给它铺个窝。</p>

我明白了，爷爷是要用棺材，去养那不知所踪的大黑蛇！</p>

可为什么啊？</p>

爷爷还是不说。</p>

直到我和爷爷拖着板车，把棺材运回村，村民们一股脑就围了过来。</p>

与我当时年纪相仿的黑娃，指着棺材不停地笑，说爷爷是真的疯了，没少胳膊没少腿，居然先给自己买起了棺材。黑娃他爹装模作样地拉了他一把。</p>

我心里却明白，自从爷爷不再给人算卦，就再也不是村里最受敬重的人了……</p>

人走茶凉！兔死狗烹！</p>

我当时就十五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骂了一声，就要去踹黑娃！</p>

可爷爷却一把拉住了我。</p>

他说好玉不与瓷器碰，我是帝王命，焉能与庶民争？</p>

我说爷爷，你不提这件事儿，我都忘了我还是什么帝王命。</p>

可哪儿有这样的帝王命啊？</p>

打小就没了爹没了娘，还要受这些白眼狼的气……</p>

爷爷轻轻地给了我一耳巴，让我别瞎说。又让我帮他把棺材抬进了最阴暗的偏屋。</p>

爷爷在棺材前放了一个白瓷碗，让我每天去山上抓毒蝎放进碗里。</p>

我知道，爷爷是想让我来喂那大黑蛇。</p>

可那大黑蛇真会听爷爷的话？乖乖钻进这棺材里？它真的不会……一口吞了我？</p>

爷爷神神秘秘地笑着，让我别忘了昨晚大雨里的话。</p>

我飞快回想。</p>

抓住了、不放手、共患难、同富贵、共生死……</p>

我去……感情爷爷说得那么大声，是说给那大黑蛇听的？</p>

爷爷让我跟那大黑蛇……拜了把子？</p>

我匪夷所思。</p>

但还真就像爷爷说的，那大黑蛇确实进了那棺材！</p>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每天放进碗里的毒蝎子，第二天都会被吃光。</p>

并且，我一靠近那棺材，就会感觉到一股刺人的阴寒。</p>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年多。在这期间，我也曾想去打开那蛇棺看个究竟，但爷爷却叮嘱我，没他允许，谁也不能开棺。</p>

直到我十七岁后，爷爷，突然就病了……</p>

他杵着拐杖，两步一咳嗽，三步一踉跄。</p>

我要带他去镇上看医生，他却不愿去，说他的病，大罗金仙来了也治不好。</p>

“火土啊……”爷爷已经没我高了，只能搭着我的肩膀，“爷爷以为，能把所有事儿安排妥当了再走，但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p>

“爷爷可能没法再护着你啦……火土啊……将来的路，你得自己走啊……”</p>

我犟不过爷爷，只能一个劲点头。然后，爷爷就开始教我本事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