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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听了和尚的话,虽不明所以,却也觉得不能轻易回应。周围的酒客们却心知肚明,知道和尚是在骂他们。众人心中暗想:“看来这两个人真的是忘八,哪里是什么好朋友。”于是,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p>
和尚继续不停地骂着,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说道:“我得问问他到底在骂谁。”另一人却劝道:“老四,你坐下。和尚说他的二十顷稻田地、两座庙都花了,那肯定是花在你家里了。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这样?”那人反驳道:“别胡说,那肯定是花在你家里了!”另一人又说:“你既然不认识他,何必去问他呢?”说完,那人便又坐下了。</p>
和尚见他们仍未明白,便直接说道:“我骂的就是你们!”两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质问:“和尚,你骂谁呢?”和尚毫不畏惧地说:“我二十顷稻田地、两座庙的财富,都花在你们两人的媳妇身上了。今天叫我做衣裳,明天叫我打镯子。现在看我穷了,就不理我了。”</p>
那两人气得脸色铁青,怒道:“好你个和尚,你倒说说看,我们两人是谁?只要你能说出我们的名姓,就算你把那二十顷稻田地花在我们女人身上了!”</p>
和尚一听,便冷冷地说道:“你,张福,人称抓天鹞鹰,排行第三。你家里只有两口人,你媳妇是个白脸膛的,今年二十五岁。而你,李禄,人称过街老鼠,排行第四。你家也是小两口,你媳妇则是黑黄脸膛。我花了那么多钱在你们身上,你们竟还不知情?就连你们家里有几床被子,我都一清二楚。”</p>
两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想要与和尚动手。和尚却平静地说:“要打,咱们就到外头的街上去打,别影响了这店里的生意。”说罢,张福、李禄便与和尚一同走出了酒店。两人想要揪住和尚,但和尚灵活地绕着他们转,时而拧一把,时而掐一把,使得两人始终无法抓住他。</p>
张福急了,一拳狠狠地打向和尚的后脑勺。只听得“扑”的一声,仿佛打在了豆腐上,拳头深深地陷了进去,立刻鲜血和脑浆迸流而出。和尚轻叹一声:“你可打了我了。”随即翻身栽倒,双腿蹬动,嘴巴咧开,竟气绝身亡。</p>
张福大惊失色,心中暗想:“这和尚的脑袋也太不经打了吧,我一拳竟然就打破了。”此时,本地的官人走了过来,严肃地说:“你们打死了人,这可是大事。”张福急忙辩解道:“是李禄打死的。”李禄也不甘示弱,反指张福说:“是张福打死的。”官人皱眉道:“你们两个别争了,到衙门里再说去吧。”说完,便哗啦一声抖出铁链,将两人锁了起来。</p>
正准备带两人离去时,东边突然传来一阵鸣锣开道的声音。有人说:“闲人躲开,县太爷的轿子来了。”书中记载,这位知县是坐着轿子,前往东门外的杨家店去验尸。他带着刑房仵作一行人,来到了杨家店。仵作找到本地的官人,要求准备五十斤酒洗手,还要一领新席和一个新锅。</p>
这位官人姓干,名叫干出身,他赶紧跑过来说:“众位头儿,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验完了,我必有表示。”仵作笑着说:“那是自然,你给准备半斤酒洗洗手就行了。”</p>
经过一番检验,仵作报告说:“死者皮吞肉卷,生前致命伤,只有一刀之伤,并无其他。”随后,仵作写下了尸格。知县询问店里的掌柜:“这个和尚被谁所杀,你可知道?”掌柜的回答:“昨日三更时分,不知被谁所杀。”知县又问:“他在你这里住了多久?是一个人住吗?”掌柜的答:“他住了二十三天,确实是一个人。”知县进一步问:“你店里有多少伙计?有没有跟和尚有仇的?”掌柜的回答:“共有八个伙计,都在这里,没有跟和尚有仇的。”</p>
知县吩咐:“先将死者的尸体妥善安葬。”掌柜的答应下来。知县随后吩咐打轿回衙。仵作找到那位官人,问道:“怎么样?有赏吗?”官人说:“几位辛苦了,到对面每人吃两碗面,我请客。”仵作有些失望地说:“我们还以为会给几吊钱呢,哪知道只请吃面。我们也不吃了,还有事要忙,下次再说吧。”说完,他们赌气地跟着知县的轿子,一同回了衙门。</p>
刚走到十字街,官人过来禀报:“老爷,那个和尚被人打死了!”知县问:“是哪个和尚?”官人回答:“是一个穷和尚。凶手已经被抓住了。”知县吩咐轿子停下,带凶手过来。随后,张福和李禄被带到了轿前。知县一审问口供,竟然又牵扯出另一条人命案来。至于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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