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摘星崖上的流星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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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浪漫的传说呢。”</p>

砂糖在于景一面前数十厘米处蹲了下来，正对着面前一朵塞西莉亚花，鼻尖几乎要与纯白的花瓣相触，距离不到十厘米。</p>

她的衣摆垂在地面，又被草叶托起，形成两道纯白的路途一般的痕迹。</p>

靴跟之上，已经有些过长的草叶争先恐后地朝着脚踝刺击而去，有些较长的甚至在皮肤上带出了微微的凹陷。</p>

或许是因为感到这份痒意，砂糖像是被惊动的小羊一般，草草抬起双腿，却又因草叶而没能保持平衡，险些倒在前方的草丛里。</p>

她揉了揉眼，神情有几分失落地看着被那动作掀起的风影响到了些的塞西莉亚花，它依旧在风里淡淡摇曳着。</p>

“是很新奇。”温迪在这时候恰恰来到她身旁，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p>

她的衣摆也被风吹得微微摆动起来，形成与花叶相似的轨迹。</p>

正当于景一以为温迪会就这么仰望着星空直到他们决定离开时，她却毫不留恋地转身移开目光，转而盯着正在欣赏二人背影的于景一。</p>

夜色加上背光使得温迪的面容并不如何清晰，于景一张了张口。</p>

毕竟产生了对视，他认为自己或许该说点什么。</p>

“你相信这个传说吗？”温迪紧盯着于景一问道，“传说摘星崖的尽头，是‘提瓦特’的星空，而尽头之外……大概便是虚无了吧。”</p>

不知是否顾及砂糖还在这里，她没有说出世界之外或是天外来人的话。</p>

但她重读了提瓦特几字，那几个音节在口舌之上被连番加强，再经由诗人的口吐出，一字一句都悦耳流畅。</p>

“相信部分吧。”</p>

于景一回答这话时，神色平静，甚至还隐隐带着淡淡的微笑。</p>

“毕竟，我们连提瓦特的星空尚且无法触及，大概也想不到更远的事情。”</p>

温迪顿了顿，快走几步。</p>

在砂糖依旧背身看向塞西莉亚花的这时候，温迪制造出的声音不算太大，只有几声草叶被摩擦而发出的窸窣。</p>

她猛地扑到于景一怀里。</p>

斗篷掀起一阵风声。</p>

在于景一胸前，空旷略带凉意的温度被少女灼热的体温替代，仅仅停留了一瞬便分开，那炽热如同错觉。</p>

她比于景一想象中的更为娇小，衬衫单薄，但体温却同样比他想象中更为炽热，一瞬之间，心脏跳动的频率来回交换。</p>

温迪停在于景一身侧，保持了短暂的沉默。</p>

他的思绪十分混乱，几乎以为刚才的体验是错觉，目光从星空落到塞西莉亚花上，再在悬崖边与夜空里来回流连。</p>

唯独不敢看身侧似乎紧盯着他的温迪。</p>

于景一有心想问为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生怕自己拙劣的语言一出口，便将这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为凝涩。</p>

“于景一。”</p>

温迪轻轻地说出这段话，用着于景一极为熟悉的气音，小得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把它与风分离。</p>

“一颗流星坠落到提瓦特，可能要花费数百乃至数千年的时光，而地上生灵的性命不过短短一瞬，从星空的角度去思考，大概尚不如流星划落时燃起的尾迹。”</p>

“所以……这一切的存在本身，甚至包括流星，大概已经是提瓦特最为稀有的奇迹之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