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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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不对了，一分价钱一分货，童叟无欺。”</p>

小俞最终以二两银子买了下来，心里一阵肉疼，之前买的一大堆干粮，才不过几十文钱。小俞直接回客栈，要了两间房，说是若有个姓卢的秀才过来，就带他住另一间。</p>

进了房间关上门，将东西放好，便坐在床上练起功。小俞一面行功，一面从怀里掏出黑布小包裹，把里面五本小册子并排摆在面前。这五本小册当初得来后自己却识字不多，也读不了，只觉得材质特殊，因为笃定是神仙之物，于是珍而重之藏了起来。小俞将这五本名目看了一遍，《金罡诀》、《回春诀》、《寒水经》、《至阳功》、《厚土诀》，心想，难道这五本都是神仙的功法不成，拿起第一本《金罡诀》读了起来。</p>

似乎确是修炼的门路，小俞一边读，一边想，只是不知道这样是否真能修炼。金罡诀读完，小俞放回原处，心下疑惑丛生，“这功法好像也不难啊？难道真是修仙功法吗？”甚至觉得清风化气功也要比之深奥。</p>

不得其解小俞又拿起回春诀来看，这一看让他更加不解，忙拿起金罡诀互相对照。同金罡诀一样，回春诀也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讲的是运功练气之法，同样都有十三层，后面讲的是几种法术的修炼，其中有四种法术记载的一样，分别叫御风术，摄物术，洞察术，敛气术。看罢又将寒水经，至阳功，厚土诀一一读完，陷入沉思。</p>

这五本功法的确是结构一样，其行功主旨似乎也无二致，但具体会有什么效果，书中并未言明。据书中所说，其所练之气名曰灵气，灵气为何物，只有一个天地自存的描述。小俞不知道这种灵气与内家真气有无区别，想来既然是仙家之气，应该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为何这些功法都不甚艰深？</p>

心中虽然疑惑，小俞还是要练练看。当下拿起第一本金罡诀，再细细揣摩一遍，确认无误，便开始行功。为了以示对于仙家功法的尊重，小俞特意停了清风化气功的行功，专心致志修行金罡诀。</p>

坐好身子，小俞闭上双眼，耐心调整思绪心神，一切达到最佳状态。因为是第一次尝试，小俞慢慢地一吐一纳，谨慎地引气导脉，过程缓慢绵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功行一柱香后，小俞仔细感受着体内的情况，却什么也没感受到。耐下性子继续修炼，过了好半天，终于在体内发现了一丝微弱而又略带锋锐气息的气流，若不是小俞仔细，差点没察觉到。</p>

既然发现了这么一丝气流，小俞心中大喜，再不迟疑，全力行功。功法渐行渐熟，运转也越来越快，可是那一丝气流，似乎增长的并不快。</p>

天色渐晚，小俞感受着体内那一丝气流，看不出作用，正自思索，楼上传来秀才的声音，只得收拾收拾东西，出来相见。</p>

“我说小俞少侠怎么还定两间房，岂不破费。”秀才脸上兴致未减，似乎游赏颇为顺心。</p>

“没什么，我们去吃晚饭吧。”</p>

“也好，不过晚饭就由为兄来请，就这么说定了。”</p>

小俞也不推辞，两人一起来到楼下，找张桌子坐下来。</p>

“小二。”</p>

“来嘞！二位客官，吃点什么？”</p>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当地的特色，说来听听。”秀才兴致高涨，信口说道。</p>

小二闻言一喜，立马介绍起来：“要说咱上涂城最鲜美的，非要属这大明河里新鲜打捞的鲈鱼不可，而这鲈鱼，就要属我们迎宾客栈做的地道，一百文一道，真正是物美价廉。”</p>

秀才听到价格，顿时脸现尴尬。</p>

小俞道：“鱼我吃腻了，给我来两碗阳春面吧。”</p>

秀才道：“正是这个理，我要一碗就好。”</p>

那小二听了一愣，脸色随后冷了下来，慢悠悠的往后厨走。</p>

小俞不去管他，问道：“敢问卢相公手中有地图吗？”</p>

“地图自然是有的，我出门游历，岂能不带地图，回头拿给你看。”</p>

“你看我们明天往哪里走，是去下游的木扬城吗？”</p>

“走？不如在这里待上一阵怎么样，我看这里是个妙地啊。”</p>

“如此，我们不妨就此别过，我要顺河而下去找老头。”小俞听秀才这么说，当即打定主意。</p>

“少侠心意已决，可惜我在此地似乎寻得良缘，否则定要陪少侠走一遭。”秀才脸带笑意与遗憾，望向小俞。</p>

小俞也奇怪：“什么？卢相公今天去哪游玩了。”</p>

秀才正等这句，心中大快，连忙起身，摇动折扇：“为兄听说城中有个小当湖，风景优美，游人如织，于是便前往观赏。果然如此，为兄正欣赏湖水，见迎面游来几只鸭子，不畏严寒，心中有感，遂吟诗一首。”说着踱出两步，折扇往手里一搭，吟诵道：“嘎”，迈出一步，扇子一晃，“嘎”，再出一步，“嘎”。店里客人也看过来，秀才继续吟道：“冷暖游亦酣。行人笑意醉，人蠢心自安。”吟完闭眼回味。</p>

小俞被人瞧的不自在，见面条终于来了，忙招呼秀才吃面。秀才坐了回来，接着说：“我刚吟完，树后噗嗤一笑，转出来一个温婉的小姐。她对我言道，'这位公子真真是异于常人，竟将鸳鸯比做鸭子，让人眼前一亮，似乎有些返璞归真的意味。'我见这位小姐容貌不俗，言谈亦是绝佳，难能可贵的是竟能体会诗中真意，当即与她交谈甚欢，互为知己，并有来日再谈之意。”</p>

小俞已经嗦完一碗面，听他说完，连称恭喜。吃完面条，回到楼上，小俞从包袱里取出一张银票，送与秀才，秀才坚决不收。</p>

“这如何使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万万不可。”</p>

“先生教过我文字，给我讲过旁学杂识，这是应该的。”</p>

“虽然如此，我那是与少侠一见如故，心中愿意，不求报酬。”秀才只道。</p>

“我也是这样，我送先生银票，心中愿意，并不求因果，况且我手上银钱不缺，先生不必再推辞。”小俞坚持。</p>

秀才见推脱不过，只能收下，又取出地图与古书交给小俞，“这是我的地图，我想来暂时用不上了，这些是我收集研读过的古时文字、异域文字，我看你如此好学，一并赠你。”小俞将其收下，互相道别，返回屋内。</p>

将秀才的地图打开看一遍，其中有些地方要比自己的更加细致，有些地方却又有不如，也有用处，便收了起来。小俞叫来小二烧水洗澡，待洗完澡后，浑身舒坦，当即打坐练功。</p>

小俞还是修炼金罡诀，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神仙功法，如果是，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效果。一直练到夜里，方才睡下，行囊已经准备好，只等天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