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好酒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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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大部队时已经快到白云寨了，派了王二五先行汇报，冯雁带着众人到了另一个山头挖掘坟墓，打算埋葬死去的弟兄。说实话，冯雁心里十分愧疚，除了买酒回去的老梁等人，带了三百多人出去但只回来二百号人。</p>

孙盛、三娘、王教头、葛郎中等山寨众人借着火把，看着一车车的物资陆续进了山寨都颇为惊讶：</p>

“三妹，看清楚了吗？一共多少辆马车？”</p>

“别急！大哥，正数着呢！”</p>

“这次出去收获竟如此之大？”葛郎中依旧是习惯性动作，手捋胡须微笑着点头。</p>

“大寨主，前面二十几辆马车都是箱子和麻袋，后面十多辆马车上很多是兵器，再后面三十几辆都是酒水，还有好多粮食。后面还有很多马匹呢！你看，几辆马车上有粗布遮盖，不过那几辆很高的马车上不知为何物？王二五呢？”王桂在孙盛身边，用手指指点点着说道。</p>

“二六，把粗布都打开！”王二五听见王桂的问话急忙吩咐弟弟打开遮盖的粗布。“王教头，这次拿回来的还有几个宝贝呢。你们看！”</p>

众人走到几个较高的马车上定睛一看，</p>

“哎哟，大寨主，这可是宝贝啊！此乃商周时期的青铜大鼎，“啧啧”，诸位，你们看这密布的铭文和工艺，这可是真品啊！”葛郎中一眼看出青铜器的出处，爬在马车上不断抚摸着大鼎的四壁感叹道。</p>

“这东西值钱吗？葛郎中？”长枪队主郭胜、弓箭队主马义等人也凑过来问道。</p>

“唉，我说你们真是粗人，这东西岂能用钱财衡量？”葛郎中真为这些国之重器叫屈。</p>

“葛郎中，无法衡量到底是值钱还是不值钱，你倒给句痛快话呀！”郭胜有些不以为然道。</p>

“青铜大鼎乃国之瑰宝，是一国之重器和象征。你们看这些大鼎浑厚凝重，铭文密布，花纹繁缛富丽。尤其这尊饕餮纹方罍，上面饰窃曲纹、中间为三角纹和窃曲纹、腹部为凤鸟纹与龙纹、圈足也是窃曲纹，此鼎工艺十分复杂，真乃世所罕见啊！克盪铭丕显文武，膺受大命，匍有四方。呵呵，稀世珍品啊……”葛郎中完全沉醉其中，趴在大鼎上独自解读着上面额铭文。</p>

“葛老儿，到底值多少钱？”郭胜不耐烦道。葛郎中不屑的扭头回了一句：“一鼎可值三座城池！”说完继续摩挲着那些铭文。</p>

“什么？三座城池？”众人呆滞了。</p>

“大哥快来看，甚多皮毛，哇！还有虎皮！”孙三娘凑在翻开粗布遮盖的马车旁惊叫道。</p>

大寨主孙盛也不太懂青铜器，只是笑呵呵看着众人倒腾。听见三娘的呼叫也过去捧起虎皮仔细观瞧。</p>

“嗯，此皮颇为完整，放在我那把椅子上倒也般配。”孙盛眼眯成一条线笑道。</p>

”不行，我先发现的。“孙三娘一把夺过虎皮不满道。孙盛笑着摇了摇头，看见长长的车队后方始终不见骑兵的身影，把王二五叫过来询问起来。听着王二五的讲诉，郭胜、三娘、葛郎中等人都停下手聚过来倾听。</p>

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借着火把、看着死难的弟兄们整齐摆放在一个大坑中，冯雁在这些尸身上铺了两层布匹，又放了几坛酒在坑洞四周，这才下令掩埋上黄土。怔怔的看着新堆成的坟冢，冯雁又浮现出几分伤感。乱世之中死人是正常的，尤其在以后的生涯中这种场面还会继续上演，而且冯雁相信，以后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会面临更多的死亡，这种伤感会一直持续，也许见的越多越看淡生死，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p>

大寨主孙盛等人也赶了过来，点着了香递在冯雁手中，众人依次祭拜起来。</p>

回去的路上众人默默无语，本来想让冯雁到议事厅详谈，但见到冯雁伤感的神情，孙盛也没多说什么，让各人回去歇息了。</p>

也许是昨夜的祭拜触动了上苍，第二日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山寨众人只能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消遣着时光。不过山上议事厅却挤满了人群。跟随冯雁出征的将士都被叫了过来，拿着大寨主赏赐的钱银个个喜不自禁，尤其马龙点到名的人，上次为了诱惑白虎岭的羯人垫出随身钱银的弟兄更是拿到了双份赏钱，让其他人后悔不已。大寨主看着马龙登记的垫款名单，一脸坏笑的盯着冯雁问道：</p>

“小铁子，说说，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银，数你垫的最多了，我看啊，金片一百零三枚，大泉五百铜钱二百四十枚，嗬！还有珠宝玉器呢。”</p>

“大哥，兴许是小铁子以前拿的赏钱，有何奇怪的。”孙三娘在一旁替冯雁打圆场道。</p>

“珠宝玉器也赏赐过？我怎么不记得。会不会又是老神仙给的。”孙盛揶揄道。</p>

“大寨主，高见！”冯雁竖起两个大拇指。</p>

“你小子啊，算了，这次你出征劳苦功高，我听王二五都讲过了，待会走的时候把这两个箱子搬走吧。”孙盛用脚踢了踢脚下的两个大木箱，笑眯眯看着冯雁道。</p>

“多谢大寨主赏赐！”冯雁抱拳回礼。</p>

“不用谢了，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舍命换来的。小铁子，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虽说折损了百名弟兄，你也不必自责。三百人对付一千多凶狠的羯胡人，能取得的如此战绩实属不易啊。”孙盛感慨。</p>

“是啊，寨主，相当于一人杀了十人，这样的战绩可是相当罕见的。即使有些手段在里面，但战术的运用还是关键。小铁子，你的那个毒计是如何想出来的？”王桂好奇问道。</p>

“这还用问吗，老王？你忘了他也是个郎中，怎会不识毒物呢？”弓箭队主马义插话道。</p>

“就是，我师徒二人天天倒腾那些草药，你以为是白倒腾的？”葛郎中得意洋洋道。</p>

“嘿嘿，老葛，我看你才是个老毒物！”王桂打趣道，引得众人一阵大笑。</p>

“这次折损了一百名弟兄，大部分还是五龙山和黑峰寨的弟兄。马龙兄弟，作为寨主，甚感愧疚啊。”孙盛有些自责道。</p>

“大寨主，您这话见外咧，这次出去谁也没想到碰到这么多羯人，冯二兄弟的本意是想锤炼弟兄们，对众兄弟很是照拂，额都看在眼里的。制作毒物时冯二兄弟都是亲做表率，尤其为了引诱那些羯人更是自己带队去涉险，这份情谊额都记在心里咧！只是可怜了那些弟兄们……”马龙由衷地说着后来竟有些哽咽，毕竟这些兄弟都是跟着自己来到白云寨的，都是附近的乡里乡亲。</p>

“马龙兄弟，外面有五十辆马车，上面装了些物资，你这几天带回去留一部分给黄寨主他们，其余的分给那些死难兄弟的家人吧。”孙盛感慨道。</p>

“哟，这可使不得，这些可是……”</p>

“不必多言，这是白云寨的心意，你不接受就是瞧不起我们弟兄！咱们也不是一家人了！”孙盛佯怒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