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我为江山，更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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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贞。”</p>

“你为何会毫无顾忌叫出这个名字。”</p>

现在的顾斐，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但他整个人不再显得偏执愤恨，除了眉眼依然阴霾，但那双看着她的眼，隐隐透出几分透骨的倔。</p>

容贞意识到，他们缺乏沟通。</p>

或许在记忆里十几年没怎么说话。</p>

又或许是重逢后，没有意识到他拥有从前的记忆。</p>

他们竟然。</p>

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上几句。</p>

容贞坐起身子，睡衣上粉色的郁金香衬得女子的脸粉嫩，她说。</p>

“韫玉，你为我，我的江山，付出了全部。”</p>

顾斐没有说话，表情依然阴霾。</p>

“可我却找不到你的尸骨。”</p>

“只能为你立衣冠为冢。”</p>

容贞缓缓扬起头，晚风吹过她的身体，扬起她耳边的发丝，当她抚摸着爱人的衣冠冢时，无人知她心中苦闷悲痛。</p>

她派出朝歌卫的精锐去寻。</p>

那鲜红的土地上。</p>

什么都好像有。</p>

却显得那般死寂。</p>

有什么东西凝固着，是容贞抬眸，与顾斐交错的视线。</p>

他站得笔直，眼眸修长，好似有什么在他的脑内流转着，记忆的洪流汹涌，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没有出口阻止。</p>

反而问出了一句。</p>

一直想问的话。</p>

“你为什么。”</p>

“以我为饵。”</p>

“为什么。”</p>

“放弃我。”</p>

他目光锐利，紧紧盯着容贞，仿佛这个回答，他已经等了很久，久到自己见到她，依然问不出口...</p>

容贞定定看了顾斐许久。</p>

她想过很多原因。</p>

她刚来的时候，想着今生的爱人不记得她，她失措，但却如小鹿般雀跃，感恩天道怜悯。</p>

后面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背负了太多，不再天真烂漫，所以引起了他的排斥。</p>

现在，他憋了许久。</p>

容贞可以清晰看到背光下，他的表情和轮廓。</p>

原来...</p>

他竟然觉得，自己会为了江山社稷，以他为诱饵，用将士们的命去做赌注。</p>

彻底平了北境。</p>

时间好像静止了。</p>

顾斐问了问题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出口，他眼底深处有些恼怒，但既然已经问出。</p>

他不会再收回。</p>

容贞一直没有回答。</p>

她撑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好像看到了，在那个孤寂令人觉得发冷害怕的夜晚，一个同样瘦小的男孩。</p>

倔强背着她。</p>

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p>

她偶尔清醒，偶尔昏迷。</p>

只记得耳边有蝉鸣鸟叫，只记得那座山的草没过了男孩的膝盖...</p>

“你真是个傻子。”</p>

容贞开口。</p>

她抿着嘴角，强忍住眼底的酸，直愣愣看着顾斐，一如从前。</p>

“我为什么会放弃你？”</p>

“万里江山。”</p>

“赫赫皇权。”</p>

“我为天下，更为你安平。”</p>

顾斐总觉得连骨头都麻了，或许是因为许久没有看过女子的眼泪了，她是个坚强的人，从军后更胜从前。</p>

常言，流血不流泪。</p>

可她现在眼泪潺潺而下。</p>

顾斐只觉得，她就算一句话不说。</p>

光是这些让人心碎的眼泪，就足够让他手足无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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