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骨骼清奇 万中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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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二大胜利闭幕，肉联厂庆祝五一劳动节的职工业务技能比赛，如火如荼开始了。</p>

比赛时，常威跟着罗胖子和郑春连打酱油资格都没有，三个人到处围观比赛，屠宰车间刘师傅不出意料地与冠军失之交臂，获胜的是一个干巴瘦的男人。</p>

比赛项目包括固定捆猪、杀猪、去内脏、清洗和分割，刘师傅比人家慢了两分钟，输掉的理由是他那头猪劲太大，徒弟按不住。</p>

干巴瘦的男人平时话也不多，赢了也没表现的多高兴，刘师傅满脸不服气，估计很想说：瘦巴巴的老爷们，你别走啊！阿西吧！</p>

常威跟着刘师傅一起忿忿不平，工人阶级就要有一膀子力气，不弄个大力士比赛怎么体现工人兄弟强大的力量，至少混一块香皂到手不是。</p>

咋还有翻肠子表演赛，这大姨你真是恨不得所有人感受肠道的气味，评委都熏跑了，最后当场取消这场有味道的比赛，限制清洗内脏的工人比赛。</p>

第二天在大礼堂举办颁奖典礼，来了两个月第一次见到肉联厂的领导，一个个膘肥体壮，壮哉我肉联厂，体现了肉食供应充足的班子面貌。</p>

领导讲话后，就是表演节目，肉联厂就是底气足，吃不饱的时代，笛子箫吹得穿金裂石，大鼓敲得地震山摇，‘围攻’常威的那群女人在台上蹦蹦跳跳，台下男人眼珠子都掉人家身上了。</p>

常威也出名了，表演完的女人们特地找到他，让他帮着抬道具。</p>

凭啥啊，比赛没有份，表演奖励的肥皂都没有，干苦力找上他，一群男的跟着起哄，那急的鼻子都快喷烟火了，恨不得取而代之，还有人喊常威你行不行？</p>

呸，男人必须行。</p>

不干！</p>

不干不行，双马尾凶器快顶到肚子了，暂时不想低头讨论搬抬道具的事，丸子头大长腿你可以站近一点，下了班可以讨论下一字马的解法。</p>

这场轰轰烈烈的比赛之后，就是肉联厂将近一个礼拜无猪可杀，59年猪肉货源紧张，开年就从过去每户每天限购一元猪肉，改为按人凭票供应，每月发肉票3张（分为上、中、下旬各一张），每票供应鲜肉1-3两，每户人家一个月买不到一斤肉。</p>

常威趁着厂子里空闲，特意去找了干巴瘦男人魏师傅，抽了半包烟，魏师傅不问缘由也不吱声，给烟就抽。</p>

“魏师傅，您杀猪的功夫是怎么练的？”常威憋不住开口问道。</p>

魏师傅金属摩擦的嗓音让人记忆深刻，“你想学？”</p>

“就是感觉您手里那把刀像活了一样，刀法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一看就是有功夫底子。”</p>

魏师傅呵呵一笑，“分割车间张大姐也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p>

嘿哟，魏师傅这个看起来木讷呆板的人怎么也爱八卦呢，当初讨好张姨的话他都知道了。</p>

魏师傅递过来一把一尺长的尖刀，命令道：“握紧。”</p>

‘咣当’刀掉案板上了，常威就感觉手腕一酸虎口热乎乎地没力气，刀就掉了。</p>

揉着手腕惊叹道：“神了诶！魏师傅，您有真功夫？”</p>

常威去搬过绑猪的铁桩子，三百多斤一只手可以拎起来，粗略估计有八百多斤力气，普通成年人单手也就一百斤，很少超过两百斤，职业运动员也不超过三百斤。</p>

常威已经是运动员的两倍多上肢力量，握力也有六七百斤，前世最强大力士也就这水平了，普通砖头随便捏成渣，可以把婴儿胳膊粗细的铁棍拧成麻花。</p>

刚才被魏师傅一下就打中麻筋就酸软无力，就算有取巧成分，也是真功夫，常威来了兴致。</p>

“魏师傅，抽烟抽烟，教教我呗，您看我这身力气，是不是万古难寻的练武奇才，天生神力，周身经脉畅通。入门后就能打通任督二脉，明暗化，接化发，打遍天下无敌手，错过我您就可惜了，一身绝学无人传承，将来对不起老祖宗。”</p>

“你再厉害比大炮厉害？你知道我老祖宗是谁？”</p>

“哪位江湖名宿？”</p>

“刽子手。”</p>

常威差点嚯一声表达赞叹，清末那个老娘们没干啥好事，刽子手杀的也有不少冤枉的，万一六君子是魏师傅的爹或者师父操刀的，那真是会被人扔臭鸡蛋。</p>

“改行做屠宰也不算埋没了手艺。”常威轻轻拍了一记马屁。</p>

“你真是个棒槌，自古屠宰和砍头不分家，拿着玩去吧，全解开了再来找我。”魏师傅从箱子里翻出一捆绳子扔给常威。</p>

啥啊，这干巴大叔，说说急眼了呢，谁棒槌啊，看着手里臭烘烘的一大团绳子，还是牛皮的。</p>

上面乱七八糟一堆死结，都快成中国结了，老牛皮又韧又硬，常威到下班才解开两个扣，牙都快用上了，这老魏玩人呢。</p>

晚饭前，王大爷用捡来的破渔网，绕着鸡窝围了一块地，常威负责砸木头固定，鸡得放出来扑腾，铲掉的炉灰渣除了垫厕所还能给鸡铺地，吃点烧烬的灰渣助消化。</p>

看着上面的死结，常威就难受，这一天就跟扣和结干上了，吃过饭刷了碗，坐小板凳上解牛皮扣和王大爷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