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累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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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睡觉又被打扰！严重缺乏睡眠的柳如思不由得一肚子恼火！可现在寄宿别人家，主人有事要找，她不去就不合理了…</p>

“娘就去一会儿，皓皓乖乖睡，等娘回来。”安抚小秦皓先睡下，柳如思又一次强打精神起来。</p>

出了客房，等在外面的张大管家满脸急躁，说话也不客气。“你怎么那么慢！老太君等着呢！”</p>

“这就可以去了。”柳如思礼貌笑着，压着因缺少睡眠而有些烦躁的情绪。</p>

张管家径自转身带路，急匆匆的走在前头，柳如思个子低步伐小，要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p>

这庄子很大，她们暂住的客院是外宅，老太君住的是内宅，跟着张管家疾走了小一刻钟才到了老太君的院子。</p>

而主人家的院子和客院显然是尊卑分明，不说里头移步换景的庭观，就这粉刷得整洁的院墙，和雕刻精美的院门头都显得出区别。</p>

柳如思不在意这些景致和装潢，但这老太君急匆匆的叫她来，这会儿又让她在外面等着！几个意思？！不是担心张大人才急着让她来的吗？</p>

张管家又急步出来说：“赶紧进去别磨蹭！说话婉转点，别让老太君急坏了身子！”</p>

这张管家太不客气了，柳如思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也没心思计较。另外转念想到，应该是老人家得了噩耗急晕了，才让她在外面等，她也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要因烦躁而冲撞了人。</p>

走进院内的主屋，屋里分内外间，外间还有山水泼墨的屏风隔着。张大管家就在屏风外站住，而柳如思没有人提示，也停下脚步看向他。</p>

“进去啊！老太君塌上躺着呢，还要她老人家出来见你啊！”张大管家呵斥道。</p>

柳如思一边面无表情的又抬腿往里走，一边心里思忖，这张管家到底为什么能这么不客气？虽说她和褚时钰实际上没关系，可在张府眼里她应该是端王那边的人…就算只当她是个下人，也不至于这般呵斥吧？</p>

屏风后面的内间门口左右站了好几个丫鬟，现在内间的门开着，里面好多衣着华贵的妇人和少女围着床榻，外面些站着三个年少男儿和一个中年男子也都是一身锦衣。</p>

柳如思一走进来，一屋子二三十个人都转头看她，每个人眼中各有各的情绪，但不友善的占了绝大多数。</p>

暗叹了一口气，她是来报“丧”的，别人家没有好脸色是正常的，不过她余光中也感觉到有个十六七的少男，眼神里更多的是色欲…</p>

许多思绪都是一瞬间，柳如思礼貌的上前福了福身说：“民妇见过各位，听闻各位是关切张大人安危，召民妇来问询，民妇所知不多，但一定知无不言。”</p>

躺在榻上的老人有些虚弱，小声对旁边的中年妇人说了几句，那中年妇人便点点头走出来。</p>

妇人眼里没有半点温和，语气莫明的说：“我是张适良张大爷的夫人，敢问你与端王是何关系？”</p>

柳如思眼眸微垂，对于这个她早想好了说法：“民妇姓柳名如思，家夫姓秦名烈，民妇的小儿有幸得端王殿下青眼被收为义子。”</p>

张大夫人微愣，这种关系很微妙，是否是端王亲近的人也不好说，不过态度依然没多好，甚至语气微沉的问：“大水淹城的时候你可是见与端王和张大爷在一块儿？”</p>

柳如思感觉这事好像有什么古怪，可目前什么都不清楚，她便小心回答：“大水淹城时小女子在衙署客院中休憩，不知端王和张大人当时是否在一块儿。”</p>

“不知是否在一块儿，那你是如何知晓张大爷之前有邀端王来山庄的？”张大夫人脸色更阴沉。</p>

“自然是端王殿下告知的。”柳如思理所当然的回答，其实褚时钰什么都没说，她只是为了方便进来才加的那一句。</p>

一旁的中年男人出声：“大哥不可能…”</p>

张大夫人立刻回头瞪他，将他的话打断，又转头对柳如思问：“大水淹城后你未曾见过张大爷？”</p>

“未曾见，大水一来就许多人不见了，有许多端王的侍卫就在我眼前不见的…”柳如思面露悲伤、后怕之色。</p>

张大夫人上下打量她的神情，看不出是不是虚假，随即又问：“你们是怎么从荥州城出来的？”</p>

游出来的啊，不然能是飞出来的？柳如思掩住心里的怪异感，只是回忆着说：“是与大家用绳子绑在一起，结伴游出来的。”</p>

闻言张大夫人脸上似乎有些疑惑，但她没再问什么，就退回内间榻边坐下，与老太君窃窃私语起来。</p>

两个掌家的女人窃窃私语着，旁边二十多个人也不敢出声插嘴，于是大都上下打量着柳如思，打量的时间久了眼神都有微妙的变化。有些人露出好奇和赞叹，有些人眼中出现鄙夷，中年男人表情似乎是不屑可眼睛一直斜瞥着她。</p>

而一开始那个十六七的少男眼睛越来越肆无忌惮，之前看着她的脸，这会儿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胸口…柳如思对眼神本就敏感，少男不掩色欲的凝视就像毒虫一样，让她浑身不适！</p>

“冒昧打扰，请问可还有要事？民妇的幼子今日受了惊，民妇不放心离开太久。”柳如思主动出声问，她也够累了，没精力跟这些人打太极。</p>

所有人都转头盯着她，一个站着的少妇嗤笑了声，似是自言自语般，声音却不低的说：“哪来的乡野村妇，一点规矩也不懂。”</p>

柳如思眼眸微眯，因缺眠而导致的烦躁忍不住蹿上来一些，她勉强压住。</p>

“没听她自称民妇吗？估计是哪个粗野民夫的女人吧，说是儿子认端王为义父，恐怕是凭这张脸想攀高枝吧？”另一个年纪更大些的妇人脸上鄙夷更盛，盯着她容貌的眼中透露出嫉恨。</p>

“不会是带着儿子都攀上端王了吧，这手段还真厉害！”一个少女神色莫名的看着她，比起嫉妒，似乎更多的是想讨教的意思。</p>

张大夫人哼了一声对那些少女呵斥道：“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如学学你大姐，入了康王府第二年就生下小公子，如今就被封侧妃了。我们大门大户的女子，要学的是相夫教子贤良淑德，别学这些狐媚伎俩！”</p>

柳如思气笑了，这些人自说自话的就给她扣了帽子，她也算明白为什么这张家敢这么傲了，原来有个女儿是康王侧妃，靠山是康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