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横空出世的皇帝（公主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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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天明感受到目光，也看向褚薇，只是轻轻颔首。</p>

方魁满脸羞愤的退下，又有一浑身黑衣的男子上前，倒不是兵将打扮。</p>

“主子，卑职不擅马战。”黑衣男子是褚天明的贴身护卫。</p>

褚天明淡笑看向秦双宇，温声问：“你可愿下马对战？”</p>

秦双宇一顿，忽然反应过来！似乎两方的武将决斗，已被这位新皇的态度变了性质！就好似军中的比武一般，不过是闲暇的助兴罢了！</p>

“双宇，不想比就回来吧，一路奔波，你…辛苦了。”褚薇滞涩道，曾经的豪言壮语，和未说出口的野望，都被压进了心底。</p>

“殿下？！”</p>

见她神色低迷已无斗志，秦双宇满眼不甘，意气难消！忽然，他翻身下马，挥刀而去！竟是把怒意都撒向了黑衣男子！</p>

金铁交鸣！</p>

平地对战竟然比马战更激烈！</p>

黑衣人实力确实不凡，两人强强交手！所有人都不禁兴致激昂！双方兵将都大声呼喊己方的名字！</p>

“天下无双！战无不胜！秦双宇！”</p>

己方的人激动的呼喊！然而却是让秦双宇更加愤恨！喊声惊天，却没有嗜血战意！</p>

恍然明白，己方兵将也不想两军交战，没有必要的理由，谁愿意抛头颅撒热血呢…</p>

悲愤充斥满腔！秦双宇竟是一刀砍断了黑衣人的刀！去势不减，直劈对方头颅！</p>

幸而黑衣人反应迅速，一个翻滚堪堪避过！只是发冠连带着头发被一并削了去！一时披头散发好不狼狈！</p>

黑衣人惊怒，持断刀还要再打！</p>

“好了，天一你输了。”褚天明出声，示意他退下。</p>

黑衣人当即忍下羞愤，一言不发的退至人群后。</p>

“大夏人才辈出，却沧海难寻遗珠，皇姐能在万军之中找到这般人才，真可谓是伯乐相马。”</p>

褚天明称赞着褚薇，言下便是将秦双宇归于大夏子民，此次斗将胜败也与两人的荣辱无关，是大夏之荣。</p>

***默然不言，知道败局已定，可要她一下子接受事实，她也难以接受…</p>

而秦双宇紧盯着褚薇，眼中还有顽抗的希望！只要有***的名义在，多少能带动一部分兵将跟随，现在还是他们的兵力在前，仍然有翻盘的机会！</p>

忽然，一道洞彻而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p>

“不知这位英雄是何出身？若是人杰地灵，往后也应当多加留意，为大夏广纳贤才。”</p>

褚天明面带淡笑，可落在秦双宇身上的目光却是冰冷！好似就要看穿他埋于皮肉之下，骨血之间的秘密！</p>

毛骨悚然之感，秦双宇下意识的略微低头，掩住自己的神色。</p>

“本宫乏了，想歇息一番。”</p>

***打断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她已心力交瘁，不想再僵持下去。</p>

“皇姐回宫歇息罢，待晚些有空闲，你我再畅谈如何？”褚天明温声提议。</p>

褚薇默然无语，她未出嫁，离京时还住于皇宫的云萱殿…</p>

“各部于京城外驻扎，除却随行及三品将领外，不可入京，以免惊扰百姓安宁。”</p>

褚天明站起身，下命令时，不仅是对着方魁等人，亦是看向秦双宇，将其包含在内。</p>

秦双宇神色复杂，不与褚天明对视，偏过头去看***神色。</p>

“你带百人随行本宫。”褚薇自然不能放弃防备，任人宰割。</p>

……</p>

一路肃穆，褚天明乘上五马并驾的王车，在最前方进入京城！</p>

行至皇宫，中央的正门也为其敞开，五匹骏马毫不停歇，驶入至尊之门！</p>

其他骑马的各将领或大臣纷纷下马、下车，只有皇帝能在皇宫中骑马、乘车，宫中有御赐的嫔妃也不过是能坐人抬的轿辇…</p>

***重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p>

…</p>

疲惫不堪，连秦双宇想与她相谈，她也没有心力，可在原本熟悉的床上蜷缩了许久，也难以入睡。</p>

轻叹一声，坐起身。</p>

夜色朦胧，皇宫是再熟悉不过，眼前的太庙更是深刻在心，这是她迷茫时的归处。</p>

倒是这深夜，庙祝和许多祭祀还在庙外守候，有些异样…</p>

见到***，他们面有惊讶，但还是面带恭敬，庙祝上前轻声道：“陛下正在太庙祭拜，殿下要不明早…过些日再来？”</p>

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就称呼褚天明为陛下？</p>

褚薇嗤笑了一声，又倍感无力…随即看向太庙，轻声道：“去通传，就说本宫前来祭拜皇爷爷，也正好有事相询。”</p>

夜色深沉，太庙中长明灯不断，但依然有些昏暗之感。</p>

跪于牌位前的褚天明听见脚步，施施然站起身，面向单独进来的褚薇。</p>

空旷的大殿只有他们二人。</p>

恍惚间！褚薇想起五年前在这儿的短暂交谈，那点灵光终于浮现！</p>

“我与张家之事，是你在从中作梗？！”</p>

“呵呵…”</p>

褚天明轻笑：“应当是，推波助澜。”</p>

褚薇惊骇不已，草蛇灰线，竟然那时就有他的手笔？可是…</p>

“怎么可能？！你怎能预料，一句话就能让我决心杀掉张适贤？！”</p>

“我不能预料，但他一定会被你所杀。”</p>

褚天明淡声道：“皇姐以为掩人耳目的花船画舫为何会靠岸，且被你知道确切地点？”</p>

褚薇顿住，失声问：“是你安排画舫靠岸的？！也是你把消息透露给我的？”</p>

褚天明转眼看向高放于中央的牌位，轻叹道：“皇姐受太祖熏陶，心系大夏，自是不会任凭苏、张两家勾结，在朝中一方独大，不过我亦难预料皇姐会直接下杀手。”</p>

褚薇恍然道：“所以，你只是要引我去…”</p>

“皇姐若是离去后，马上有高手入画舫杀掉张适贤，世人会如何觉得？”褚天明淡然道。</p>

“会觉得是我派人杀的。”</p>

褚薇亦是归于平静，这事殊途同归，无论有没有褚天明插手，她都会做同样的选择…</p>

“你娶了张国公的外甥女为正妃，又欲迎张国公派系的重臣嫡女为贵妾，张家…难道还要再受重用？”褚薇质疑道。</p>

“张家还有用。”</p>

褚天明淡淡掷下言语，转眼见褚薇忧心神色，补充解释了一句：“分而治之，外甥女是外家之女，重臣当下是张家派系，以后未必是。”</p>

褚薇顿时领悟，张家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只是钝刀子割肉，逐渐消亡…</p>

“那…苏家能否…”褚薇吱唔着，哪怕是钝刀子割肉，也比满门抄斩要好…</p>

褚天明目光深沉看向她，沉声道：“皇姐心知，张家不过是谄媚邀宠的跳梁小丑，苏家，才是祸乱朝纲的罪魁祸首。”</p>

她知道，可是，那是她的外公，她的舅舅们！他们都对她很好…</p>

“苏家多年来南征北战，外公…苏步山更是和皇爷爷一起打下大夏江山的开国元勋，能否看在其赫赫功劳的份上…赦免重罪，允许卸甲归田？”</p>

褚天明又看向牌位，轻叹道：“你和太祖一样，心慈手软。”</p>

“什么？！”褚薇皱眉质问。</p>

“一支军队，该忠于大夏，还是忠于某家？”褚天明问道。</p>

“这，自然该忠于大夏。”褚薇有不明所以。</p>

“但军队总要有人执掌，为了能凝聚军心，掌兵之人必要令全军臣服唯命是从，而掌兵之人若是有异心，那支军，便可能是为祸之军。”</p>

褚天明深深看着褚薇，目光中似乎有深意。</p>

褚薇心中苦涩，若是外公得以出狱，挥旗号召，必然还有许多旧部会自发拥戴听从号令，她手上这支精兵会比她用得更加自如…兔死为何狗烹，就是怕凶犬噬主。</p>

可她无法对苏家坐视不理…挣扎反问：“方家也是开国功臣，你还能重用…”</p>

“哼。”</p>

褚天明冷哼一声道：“破灭重立的方家，是新的方家，对我，对大夏都是忠心耿耿。”</p>

“然而苏家，野心勃勃而目光短浅！只想着养肥自已的直属军，对其他外缘军队敲骨吸髓，边关不少兵将长达两三年没有任何饷银发放！甚至连平日的吃食都越发吝啬！导致边关逃兵不断，良莠不齐！”</p>

“北方外族时常骚扰，就是在探我方虚实！最近侵袭越发频繁，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大举进攻！”</p>

褚薇怔愣住，突然想到什么。</p>

“所以，你骤然发难…当真是匡扶大夏？”褚薇不禁有些自惭形秽之感，她自以为心系大夏，可到底还有许多私心…</p>

褚天明未继任就被百官拥戴，必然是平日里就在把持朝政，大夏能在昏庸的父皇手下挺立这么久，可能多少也有褚天明牵制的缘故，从阻止苏、张两家联合就可窥见一斑…</p>

直至这外强中干的壳子到了危在旦夕之际，褚天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除一切障碍…</p>

而这些障碍，都是她难以割舍的存在…</p>

褚天明看着她的神色，缓和了些道：“待登基大典之后，你所率的十万精兵，还有寰王的部众，都会北上，坐等来犯不如攻其不备。”</p>

“寰王？”褚薇惊疑，寰王是父皇的弟弟，可不是他们这一辈的。</p>

“呵，你当只有你我在局中？父皇昏庸不是一两年，多少魑魅魍魉蠢蠢欲动，褚家之外起异心者也不在少数，只不过隐于暗处伺机而动罢了。”</p>

褚天明陈述着严峻形势，脸上却是从容不迫。</p>

褚薇已是明了，一个强悍的皇帝是能震慑四方的，褚天明文能在朝中翻手为云而不露迹象，武带着几十万兵马镇守京城，毫无疑问，可力压群雄！</p>

“父皇…待你不薄…”</p>

褚薇忍不住出声，却又赶忙自己转移，问还能改变的事情：“太子弟弟…他从未有过坏心，只是贪玩而已，可否贬为庶人，不要伤他性命…”</p>

褚天明眼眸微垂，随即看向牌位冷声道：</p>

“德不配位，乃罪，位高罪深，罪大至死。”</p>

“你要怪你母后，将他硬捧上储君之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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