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能杀死我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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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字字阴沉，像是从地狱而来。</p>

他脸色白的不像话，汗水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落。</p>

他铆足了力气，真的起了杀心。</p>

他一点点收力，纪眠整个人都要被他单臂提了起来。</p>

窒息感紧紧包裹着她，她痛苦挣扎，却撼动不了分毫。</p>

纪眠意识越来越薄弱，突然她身子一轻，整个人跌落下来。</p>

她昏迷前，似乎听到了阿砚的声音。</p>

声音非常虚弱，也很小，小到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p>

“还不明白吗……这种低级的催眠，根本对付不了我。只有你，才能真的伤我。”</p>

“裴砚会为了你，不顾一切……”</p>

“纪眠，你欠我……别让我有下次，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的……”</p>

最后一句话狠狠敲打在心田。</p>

这是阿砚最后的声音。</p>

眼看她要重重跌落在地，可万万没想到跌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熟悉的薄荷清冷的香味，此刻似乎变得更加凌冽。</p>

她费力地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像是灌铅一般，怎么都挪动不了分毫。</p>

她知道……那个人回来了。</p>

纪眠昏迷过去。</p>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和裴砚看电影、吃饭……</p>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突然他脸色一变，变得像是厉鬼一般，扼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p>

“你知不知道，你在杀人。”</p>

“我是鲜活的生命，你把我当成什么？”</p>

“纪眠，你怎么那么狠心……”</p>

纪眠猛然睁开眼睛，坐起了身子，双手死死捂在了脖子上。</p>

没人在掐自己，都过去了。</p>

“你醒了。”</p>

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p>

纪眠盯着那张脸，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p>

明明现在天天见到，可她却像是失去他很久很久一样。</p>

她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眼泪大颗地挂在睫毛上，倔强的不让它落下。</p>

裴砚赶紧将她纳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p>

“都过去了，他……消失了。”</p>

“消失……消失是什么意思？”</p>

“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他似乎选择了自己灭亡。”</p>

纪眠听到这话，身子狠狠一僵，大脑更是轰隆隆一片空白。</p>

她真的杀人了？</p>

裴砚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心疼得不行。</p>

这世上唯一能杀死第二人格的，只有纪眠。</p>

因为，他的执念本就因她而起。</p>

他当年被绑架，妹妹出事，他就衍生了恶。</p>

他完全可以做个坏人，以裴家的权势，能更好更轻松地对付那群恶人。</p>

可他却因为纪眠，压住了所有的邪恶念头。</p>

他没有以恶制恶，而是选了一条最艰难最艰辛的路。</p>

每当他迷茫困顿的时候，纪眠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他，让他这些年不至于迷失自己。</p>

第二人格，因她而生，从见她第一面，就起了贪心，想据为己有。</p>

他生来偏执、利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p>

可纪眠却教会他不一样的路。</p>

“裴砚，你先出去，我想静静。”</p>

裴砚去了门口，也不敢走远，怕她胡思乱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