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养猫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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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诗经.汉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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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家的家主拥有很多吗？</p>

在常人看来也许是的。</p>

作为五条家盼了百年的“六眼”，他出生时，整个五条家都沸腾了。似乎他一出生，就被欢呼和喝彩裹挟着。</p>

可他觉得很孤单。</p>

他从来都很孤单。</p>

他生在一个大家族里，却亲缘寡淡。</p>

他的父亲真的就是一个父亲的符号，于他而言可有可无。他没有什么才干，只是因为是长子就幸运的继承了家族，又机缘巧合下生了个拥有“六眼”的儿子，坐稳了家主的位子。</p>

他知道，那个男人…并不爱自己.....</p>

用五条清本人的话说就是，“悟只是是借着樱的肚子出生的，五条家的六眼，不是我五条清的儿子。”</p>

他甚至常常自嘲“我五条清凡夫俗子一个。怎么配做神子大人的父亲呢？”</p>

长老们则很满意五条清的这种态度，六眼凌驾于五条家的一切之上，在他们看来，平庸的五条清确实不配做他的父亲。</p>

他的亲人们也基本是如此，他们把他当家族神子来供奉，却给予不了家庭的温暖和爱。</p>

当然了，爱不爱什么的，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五条清对他而言真的就只是一个父亲的符号。</p>

五条清咒术一般，能力也平庸，最大的本事就是在长老会和那些分家家主之间和稀泥。而随着他的长大，他最大的本事变成了在他这个儿子和五条凛这个弟弟之间和稀泥。</p>

至于母亲，那个为了五条家生下“六眼”而变得更加病怏怏的女人。</p>

抱歉，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p>

她本身咒力平平，生育六眼的加重了她的身体负担，和五条清的婚姻过早的透支了她的生命。</p>

她在他六七岁那年，就去世了。</p>

他对她唯一的记忆就是卧房里浓厚得吹不散的药味，还有那句，“悟，妈妈真想抱抱你。”</p>

年幼的他看着她眼角的泪，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p>

也许她是爱他的吧，但是很抱歉，他已经不记清了。</p>

五条清对她的死耿耿于怀，认为这都是他的错，五条清坚持认为对“六眼”的妊娠加重了她的病情，以至于她年纪轻轻就油尽灯枯。</p>

真的很可笑。</p>

据他所知，母亲早逝最大的原因还是五条家整个家族给她的精神和身体压力都过重了。</p>

出身武家的庶女，家族的长老们自然打心底里不愿接受这样的女人做家族宗妇，做五条家的家主夫人。</p>

更不愿意让自家的神子大人唤她母亲。</p>

他们日复一日的搓磨让本就孱弱的她逐渐枯萎了。</p>

五条清娶了她，却没能保护好她。</p>

当然，她也太弱了，她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不应该嫁入五条家。</p>

她嫁进来的那一刻就应该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可她太天真了，而且她嫁的男人还是个无法给她提供保护的平庸的老橘子。</p>

五条清.....可笑.....他身为家主，五条家的权力却从未真正属于他。五条清从前是被五条正、五条凛为代表的长老院操纵的傀儡，后来慢慢变成了他的“傀儡”。</p>

日本咒术圈子甚至整个日本异人界有点实力的家族都明白，在五条家，他五条悟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p>

因为他是最强，他知道。</p>

或者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成为最强。</p>

毕竟只有拥有“六眼”，五条家才能稳压禅院和加茂，才能在异人界拥有话语权不看别人的脸色生活。</p>

因此，不管出于名利的考量还是真心为他好，家族都会不惜血本让拥有六眼的他成为最强。</p>

所以，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接受着最好的教育，家族会聘请各种名师、名家为他上课。</p>

但反正不会去学校的。</p>

毕竟.....</p>

“我们五条家的神子怎么能去学校那种地方呢。那些低贱肮脏的平民，怎么配和神子大人待在一起？”</p>

“就是，别说是普通平民，就算是平民出身的咒术师都不行。”</p>

.......</p>

无趣的老橘子总是说一些无趣的话。</p>

很无趣......</p>

五条家很无趣，他身边的人无趣，连那些老师也很无趣。</p>

但其中一个讲西方文化的老师的故事他觉得还“有些意思”，他说“上帝用七天的时间创造世界，在第六天创造男人，在第七天在男人身上抽到一根肋骨。神用这条肋骨，造成一个女人——男人完美的另一半。”</p>

哈哈，年幼的他听完后不禁笑出了声，这也太蠢了吧。谁会信这些？</p>

还完美的另一半？明明一个人更好。</p>

两个人在一起才会陷入不幸。</p>

看看他的父母就知道这个神话有多扯蛋了。</p>

他少年时，常会去母亲墓前看看。</p>

她死了.....因为她太弱了，温室的鲜花无法在五条家绽放.....但这不是她的错，她错在她选择的男人也同样太弱了。</p>

而弱者在五条家，是无法好好生活的。</p>

在这个世界上也是。</p>

因为这个世界太危险也太肮脏了......</p>

是的，世界肮脏、丑恶而危险，满是陷阱、盗贼和野心家.....</p>

此刻，他回想着少时的事，爱抚着身旁女人的脸颊，他看着她迷离的神色，真的异常担忧和不安。</p>

肋骨，他的肋骨......</p>

他那根被抽离的肋骨也会在这样的可怕的环境里被盗取、腐蚀.....最后消亡掉吗？</p>

他不允许！</p>

他绝不允许！</p>

他要把她保护起来。</p>

好好的保护起来。</p>

激烈的性丨事让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p>

他看着她的睡颜，越看越觉得欢欣，觉得内心涌出一种无比幸福的满足感、圆满感。</p>

她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他有时会觉得，如果没有她，他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p>

就好像她真的就是从他身体里抽离出去的一部分，只是暂时离开了他，最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了他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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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安静异常。</p>

微弱的晨光下，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散着浴衣的带子，坐在床边。从散开的衣间，还能看到一点女人指甲的爪痕。</p>